再見功德

現在的爐灶早已經更新換代,用粘土打造,十分合適,也有早就準備好的木炭。

碎開鐵礦石,投爐。

白皓深知以現在凡火的溫度,很難熔煉礦石,便催生神農火,附在木炭上,緩緩焚燒。

輸出的靈力不敢太多,最低限度催生火焰,但溫度也絕對有上千度。

高溫下,礦石緩緩變小。

雜質和其他燃點低的金屬融化流下,慢慢露出鐵的本質。

白皓微笑,耐心催火。

本來族人遠遠圍觀,不明所以,但過了好半天,白皓還是那個樣子,眾人也就沒有興趣,各忙各的了。

直到夜幕降臨,大家都準備食物時,有人突然瞄到族長動了,用靈力牽引,從火爐裏移出一團通紅的怪東西,然後放置在青石上,拿出了人祖斧,大家就又圍了上來。

白皓當然不在意,繼續下一步。

人祖斧一頭是斧刃,另一頭扁平,像一個小錘。

當的一聲脆響,白皓用人祖斧背麵錘擊練出的鐵。

天仙力道準備極為精準,殘餘的雜質被逼出。

第一擊錘下後,人祖斧飛速如虛幻,當當當錘個不停,一小會兒功夫上萬錘已落下,剛煉的鐵又小了一大圈。

再催生燧祖火,不再留手,鐵塊再度軟化。

打把刀?

看到旁邊石麵的凹槽,白皓拿定主意,施展一些靈力護著石台,又掄著人祖斧飛快敲擊。

畢竟都是耳聞,程序不對,甚至可能材料都不全,靠燧祖火練出來的鐵塊,雜質還是非常多,但幸好,白皓是天仙,鍛造的力量絕對充足。

在白皓也不知道多少次的敲擊中,那塊鐵延展變形,緩緩在向刀的外形推進。

族人們似乎也意識到什麽,震得耳朵疼,也都在圍觀。

“當!”

最後一聲巨響後,一把刀徹底成型。

而這時,白皓心中也閃過一絲明悟,他抬頭看天,果然望見浩大的功德之力從天而降,落了下來。

這次功德之力十分分散,兩股較大的,注進白皓和人祖斧裏,剩下的三小股,一股投在剛剛煉鐵的爐內,一股進入打出的刀內,最後一股,居然鑽進了鍛刀的青石。

靈力更加磅礴,肉身凝實,隱隱透著金光,白皓有種感覺,似乎這副身體從此邪病不侵,汙垢遠離。

人祖斧染上烏灰色,木杆石斧的模樣消失不見,變成了精鐵模樣的鐵斧,表麵依舊鋒芒不顯,但白皓卻知道人祖斧更近一步,現在已經是後天至寶,威力無窮。

剩下三個,白皓沉思一下,也分別起了名字。

煉天爐!

天地如洪爐,眾生皆在爐裏,但人族要跳出來,去反煉天地。

山河印!

承載人道第一把兵刃,以此為始,人族披堅持銳,踏遍山河。

斬界刀!

妖也好,巫也好,仙也好,魔也好,持此刀者,當斬斷所有界限,以人族之身,立洪荒之巔。

燧炎部眾人雖然看不到功德之力,但一眼就能看出石台,爐灶發生了變化,隱隱中知道是好事。

白皓找來遷,把自己知道煉鐵的流程都教給他,然後說了一些關於風箱,和提升鐵質的構想。

遷聽得不是很明白,但每一句都用心記下,準備好好試試。

“族長,你說這鐵比石質兵器好上太多,你能演示一下嗎,我心裏好有個底。”

遷發文,對鐵器好奇,畢竟沒實際接觸過。

白皓不推辭,視高溫如無物,抓起斬界刀輕輕一揮,旁邊的一塊兒石頭就悄然分開了,露出了光滑的切口。

“這……”

遷大吃一驚。

白皓卻笑著解釋:“不是每一把刀都這樣厲害的,不過你學會煉鐵後,有煉天爐和山河印的配合,兵器的威力也肯定不小,至於其他的爐灶,你就得按我剛剛說的,努力改良了。”

經過功德之力的改造,煉天爐能增幅爐溫,剔除雜質,提升鐵石質量。

而山河印,會隨著打造者的構思,延展合適的凹槽,提高所鍛兵器的韌性,硬度等各方各麵。

“也許,等到千萬年以後,人族隨著繁榮鼎盛,這煉天爐和山河印經受過無數人族鍛造的功德,會成為非常厲害的法寶,像太上老君的煉丹爐,廣成子的翻天印。”

未來是美好的。

白皓忍不住這麽想。

後來幾天都沒有什麽大事,白皓大部分時間跟著狩獵隊出去,專找天仙實力的荒獸單挑,不用神通玄術,甚至不用人祖斧,好積累戰鬥經驗。

這些荒獸裏,凶殘的直接打殺,也有小部分溫和,被白皓纏得煩,天天躲著跑,白皓樂此不疲,見一個追一個。

狩獵回來的時間,白皓就會鍛造兵器,目前遷他們還找不到要領,煉出的鐵質量很差,不像白皓,燧祖火配合煉天爐,山河印,製造的兵器甚至不比巫族提供的骨器差。

畢竟巫族給的都是比較差的,巫紋都沒多少。

幾個時辰幾個時辰的催動火焰去煉鐵,倒也有意外收獲。

燧祖火控製的更加精妙了,每一絲火力都漸漸能充分發揮出來,僅以威力而言,現在的燧祖火,直接用出,都比白皓剛入天仙,借助神農氣催發出來的強。

還有一件煩心事。

“族長,爺爺,祖爺爺,您就把斬界刀賜給我吧,您看我跟您這麽久立下多少功勞啊,九死一生也才敢提這麽一個小小要求啊,嗚嗚嗚。”

灰趴在地上,頭朝下痛哭,看起來十分悲傷。

犛大怒,這廝好不要臉,飛起一腳踢翻灰,露出灰錯愕,但根本沒有眼淚的臉龐。

“好啊,老楞子!你敢動手,我跟你拚了。”

灰勃然大怒,翻身和犛扭打在一起,罵罵咧咧,時不時揚言自己已經是族長外第一高手。

冬目不斜視,走到白皓身後,給白皓捶背,一副忠心耿耿任勞任怨的樣子。

玄女紅著臉,但眼睛媚得出水,那傷疤在這種眼神下一點存在感也沒有,她邁著大長腿一扭一扭地走到白皓麵前,聲音溫柔,哪有從前女戰士的樣子。

“族長,您看我美嗎?”

“我愛上您了族長,願意嫁給您。”

“隻要您把斬界刀給我,我今晚就是您的人。”

白皓身體顫抖,比遇到天巫還害怕。

這些手下都什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