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開始
走了?
這就走了?
山路上,一片寂靜。
眾人臉色古怪。
吳衝臉色十分難看!
顯然,這個風無念的做法,完全無視了他,簡直太不給麵子了!
“這個書生的命也太硬了吧?”
“這都不死,真是奇了!”
周圍一陣議論紛紛。
光頭修士臉色最為難看,本以為是個必死的局,哪成想秦皓竟然鬼使神差的逃出生天。
“哼!不過是運氣好了一些罷了,要不是風無念在此,天王老子來了,也保不了他!但風無念保的了他一時,難道還能保他一世不成?”
周圍人恍然。
沒錯,這小子八成是運氣好,而不是命硬,總有一天會栽了的。
眾人忍不住一陣嗤笑,凡人就是凡人,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一兩次運氣好,不代表一直運氣好。
何況,他可是得罪了九幽宗首席大弟子吳衝,眾人幾乎預見了他的結局。
吳衝眼睛一眯!
臭小子,你給我等著,今天這口惡氣,我非要從你身上找回來不可!
看著死去的金蟾,吳衝更是氣得牙根癢癢!
雖然他已經斷定,金蟾肯定是早就有暗傷,所以才忽然暴斃,跟秦皓關係不大,但是這口氣他絕對咽不下!
不光那個臭小子,風無念,總有一天老子滅了你的重劍門,走著瞧!
……
山路上。
人前氣度不凡的風無念,此時恭敬的跟在秦皓身後。
“先生剛才為何沒有出手?”
聽到這話。
秦皓看了他一眼,卻是沒有解答。
為何不出手?
其實秦皓剛才本來已經要出手了,是風無念忽然擋在了麵前,所以打消了想法。
至於後來為何蹙眉,完全是因為秦皓被吳衝手裏的劍吸引了。
他一眼就看出那烏黑長劍裏拘禁著靈魂,但和器靈不一樣,器靈乃是孕養天生,這烏黑長劍裏的靈魂卻是後天拘禁。
所以秦皓不禁想到,或許母親的靈魂並不一定被禁錮在什麽地方,也有可能是在某個人的法器裏!
這樣一來,搜尋的難度,無疑又增加了……
見秦皓不說話,風無念心中一驚。
魯莽了!
真是太糊塗了!
怎麽能輕易打聽前輩的想法呢?
“請前輩勿怪,是我失禮了。”
風無念後背出了一層冷汗,生怕得罪了秦皓,對方再不會理他。
“那吳衝手裏的劍,出自哪裏?”
秦皓忽然問道。
“啟稟前輩,那劍據我所知,是九幽宗煉製的法器,賞賜給傑出弟子的。”
“恩?”秦皓再次蹙眉,“也就是說,能夠煉製如此法器的宗門數不勝數了?”
“是的前輩,煉器之法並不罕見,幾乎大一點的宗門都能煉器,比如這清流門,也是可以煉器的,頂多是不如那大宗門罷了。”
麻煩了……
秦皓心中一沉!
“我問你,要想煉製一個可以拘禁渡劫期修士靈魂的法器,清流門可以做到嗎?”
風無念笑了:“嗬嗬,前輩開玩笑了,渡劫期修士,在整個天下也是鳳毛麟角的,那可是強大到恐怖的存在,別說清流門了,就算是九幽宗也休想煉製那樣的法器。”
秦皓苦笑。
他忽然發現,自己救母心切,這個問題著實有些蠢笨。
如果清流門都能拘禁渡劫期修士,竹山四居士那樣的家夥,絕對不敢在這裏鬧事的。
心中不免很多追憶……
他隻在父親閻羅王製造的鏡像中見過母親。
聽說母親生他的時候,修為便是渡劫期,隻差一步,便可以飛升……
“不過……”
“恩?”秦皓眉頭一皺。
“不過那法器難煉,擁有法器的修士卻不一定是個強大之人,隻要被法器禁錮,弱小的修士也是能夠使用擁有渡劫期修士魂魄的法器的。”
秦皓眼眉低垂,沒有言語。
“山下可是九幽宗的道友?有失遠迎,還請勿怪!”
這時,山上下來了一個頭發花白,身穿黑白兩色長袍,手拿拂塵的老者。
老者氣息渾厚,比之那些清流門長老強了不少。
“是清流門掌門青鶴。”風無念趕緊解釋。
秦皓看著老者,別的不說,這老者從氣勢上,完勝剛才那些清流門長老弟子,舉手投足頗有幾分仙韻。
路過秦皓二人身邊時,清流門掌門並未停留,一閃而過。
“原來是九幽宗掌門首席大弟子,歡迎歡迎!”
到了吳衝身前,青鶴笑著道。
眾多修士紛紛感歎,不愧是九幽宗的大弟子,看人家清流門掌門青鶴都眉眼陪笑,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哼!你這個老家夥,倒是挺能裝深沉的,清流門好大的威風!”吳衝沒好氣。
“……”
青鶴神色一怔,沒想到熱臉碰了冷屁股。
這時,一個清流門長老趕緊過來,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青鶴。
青鶴看了眼不遠處的金蟾,眼皮一陣狂抖!
忽的,他扭頭朝山上看去,這才明白被自己忽略的那個濃眉大眼漢子,竟然就是重劍門的重劍生風無念!
“想必這其中一定有誤會,我一定會徹查此事的……”
青鶴很是尷尬。
尤其是左右都不能得罪,十分難受。
九幽宗家大業大,根本不是清流門能比,重劍門雖然人丁稀薄,可人家師徒倆厲害啊,他也得罪不起……
吳衝甩著袖子,氣憤的朝山上走去。
路過秦皓二人身邊時,腳步跺的格外響,把鋪路青石都給震碎了許多。
青鶴在後麵跟著,不敢問,也不敢說,隻能假裝看不見了。
……
清流門山頂大殿。
大殿前方有一廣場,很是寬闊。
此時廣場上有一個巨大的青銅大缸,周圍遍布玄紋,十分古樸。
廣場上方,大殿門前,已經擺滿了許多座椅。
吳衝直接坐到了最中央的高位上,仿佛就跟在自己家一樣。
青鶴幹咳了兩聲,緩解尷尬。
畢竟按道理來講,那是他的座位,但此時明顯不能講道理的。
“歡迎諸位道友參加我清流門祭酒日!”
“祭酒現在開始!”
青鶴催發靈氣,讓聲音覆蓋了整個清流門廣場。
廣場一角的座位上,秦皓落座,靜靜的看著廣場中央的那個青銅大缸。
風無念本可以上位落座,但此時也坐在秦皓身邊,更像是個跟班。
“先生,那青銅大缸,便是祭酒日的主角,清流門祭酒日,說白了就是法器的開光日,到時候會將童男童女丟進大缸,一番催動後,再將法器丟進去,出來的法器就會比之前品質更好。”
“隻有清流門指定的修士,才能將法器丟進去。”
秦皓微微蹙眉。
用童男童女給法器開光?
這種方法多少有些傷天害理,別的不說,施展這種手段的家夥,死後去地獄受刑是跑不掉的。
“哼!”
旁邊忽然響起了一道冷哼。
“狗屁的開光,不過是背離天道,使法器沾染一些凶氣罷了,舍本逐末,邪魔外道。”
說話的,赫然是光頭修士。
竹山四居士,本來也可以上座,但不知為何,也坐在了下方,這個位置,倒是和青銅大缸更近一些。
見到秦皓望去,光頭修士眼中閃過一絲陰鶩。
“不過說來也是,你這個書生屁的修為沒有,隻會一些推衍的皮毛功夫,就算是開光,也沒有你的份!”
旁邊的女修士忽然笑了,神色間充滿了嘲弄。
“一個憑借狗屎運走到這裏的書生,能有什麽真本事?”
“對了,他不是說我們四人今天必死嗎?嗬嗬,那就讓他睜開狗眼看著,我們四個到底會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