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給我請回來
閻羅殿外。
“臣有罪,臣有罪啊……”
滿臉橫肉,身穿官袍的判官狼狽的衝了進來。
“何故大聲喧嘩?成何體統!”
一身黑色蟒袍,滿臉虯須的閻羅王不滿的抬起了頭。
咣當!
判官跪在了地上。
“閻君,我有罪,罪該萬死!”
判官不斷的磕頭,麵如土色:“啟稟閻君,少主他……他偷了生死簿,已經跑去人間了。”
“什麽!”
閻羅王渾身一震,猛地站了起來!
判官臉色難看:“不光如此,少主還說……說要給諸天神佛好看,送他們下十八層地獄!”
閻羅王瞳孔一縮,周身瞬間湧出滔天黑雲。
手指急動,閻羅王念出一道法令,黑雲中頓時浮現了密密麻麻無數金色小字。
這乃是生死簿投影,施法之後隻有查閱的權利,卻無法更改。
‘南極仙翁,壽元1000紀元。’
‘玉皇大帝,壽元800紀元。’
……
閻羅王懸到嗓子眼的心,放下了一點。
可忽然間,那黑色雲霧鼓**,金色小字陡然一變!
‘南極仙翁,壽元1000天。’
‘玉皇大帝,壽元800天。’
……
咣當!
閻羅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這……
這下子,好像玩大了!
“報!”
一個鬼兵突然跑了進來。
“啟稟閻君,南極仙翁求見!”
什麽!
這麽快就來了?
閻羅王臉色頓時一變!
“閻君救命啊!”
“閻君救命啊!”
不等傳宣。
門口就有一個佝僂著背,額頭鼓突光亮的白須老頭拄著拐杖跑了進來。
“閻君,我忽然感應到壽元所剩隻有一千天了,您快點把生死簿拿出來,讓我看看!”
南極仙翁臉色難看的很!
他可是號稱壽星老的,諸天仙佛裏,不說壽命第一,那也是第一梯隊的。
可剛剛,他忽然就覺得壽命將盡,整個人都不好了!
生死簿?
閻羅王哭的心都有了,現在還有個屁的生死簿啊。
“仙翁,你先稍安勿躁,生死簿現在不在地府。”
“不在地府?”
南極仙翁瞪大了眼睛!
開玩笑的吧?
生死簿可是地府至寶,天道所化,無人能帶出地府,不在地府,還能在哪?
閻羅王心知瞞不住,隻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咣當!
這次輪到難以仙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什麽……你兒子秦皓竟然和生死簿融為一體,共生共滅?帶出了地府?”
“閻君,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算我求您了!趕緊把令郎找回來,隻要他肯把我的壽元改回去,我……我願意把我這些年收集的所有寶貝都給他!”
閻羅王吃驚的看著南極仙翁。
看來這老家夥真的急了,算是下了血本了!
“仙翁,你聽我說……”
“報!”
不等閻羅王說完,鬼兵又跑了進來。
“啟稟閻君,玉帝親臨,已到殿外!”
閻羅王渾身一震!
玉帝也來了?
閻羅王後背出了一層冷汗,和眾人一起慌忙朝殿門跑去。
“閻羅王,諸天神佛壽命全都被改了,連我也隻剩800天壽命了,你快點拿出生死簿給我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金袍加身,紅臉黑須的玉帝大步流星的衝了進來!
閻羅王苦著臉,硬著頭皮,解釋了一遍。
玉帝瞪圓了眼睛,吃驚的看著閻羅王!
“你說你兒子秦皓,竟然和生死簿共生共滅,融為一體了?”
“是……”
“天意啊!”玉帝咣的一聲坐在了椅子上。
下一刻,他忽然站了起來,顫抖的手臂,猛地一揮!
“傳我旨意,所有人,全部去找秦皓,不管用什麽代價,都得把他給我請回來!”
“記住,是請回來!”
“快去!”
……
人間。
連山城外,城隍廟中。
“還剩二十幾滴魂血,看來要省著點用了。”
一個白麵書生模樣的年輕人,手掌一揮,麵前的一本冊子和一支碩大的毛筆,頓時化作黑煙鑽入了體內。
他就是秦皓!
讓諸天神佛,雞飛狗跳的罪魁禍首!
“哈哈!”
“現在的那些狗神仙,應該已經變成無頭蒼蠅了吧?”
一想到那些自詡大仙大佛的家夥,此時正火急火燎的尋找他,秦皓心中就一陣暗爽!
但很快,他的眼睛就眯了起來!
一股凜然的氣勢從其身上湧出!
“想當年,我母親和父親相愛,你們這群狗東西非說我母親是人間修士,無權和父親相愛,還用天條打壓他們,害的我剛一出生,母親就被天雷轟殺!”
“你們應該沒想到有這一天吧?”
嘴角布滿冷酷的笑:“我本可以把你們壽命改成一瞬,但那太便宜你們了,好好享受最後時光裏的,那無窮的恐懼吧!”
秦皓和生死簿共生共滅,能夠更改上麵的內容,但並不是全部。
他現在隻能夠更改上麵的壽命,最短可以改為一瞬,落筆的瞬間,那人便會死去!
但每次更改,都需要消耗一滴魂血,魂血積累極其困難!
在地府的時候,有獨特的優勢,可以稍微快一點,但在人間,就要慢一些了,一天也不一定能夠誕生一滴。
所以,秦皓決定省著點用魂血,作為最後的手段使用。
“當年母親被雷神用天雷轟殺,三魂六魄幾乎全滅,隻有一魄逃了出去,但不知為何,連父親都尋覓不到,這次出來,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那一魄,務必讓母親複活!”
想到這,秦皓看向了不遠處的城隍塑像。
“城隍,出來見我!”
聲音剛落,一個穿著官袍的老頭就迅速現身。
咣當!
城隍滿臉惶恐的跪在了秦皓身前。
在這個書生死去的時候,城隍就感受到一股莫名強大的靈魂,附著在了書生身上。
那靈魂,讓他的神魂都不禁顫抖,仿佛是來自血脈上的威壓,比他高了不知多少層次!
“大仙在上!受小仙一拜!”
剛才秦皓使用生死簿的時候,有意避開了城隍,以城隍的實力,壓根就沒看出秦皓的具體身份。
“我問你,這世上可有什麽宗門或修士擅長拘禁修士靈魂的?”
城隍趕緊思考了起來。
“啟稟大仙,您所說的應該是魂修,這樣的門派還是挺多的,甚至一些家族也傳承著類似的功法……”
“你就說地點和名諱就行了,不要那麽多廢話!”
“是……”
城隍嚇得趕緊擦了擦冷汗。
“我隻是一介小神,隻知曉轄內的事情,在我所管轄的地界內,有一個叫清流門的宗派,正是魂修的法門。”
城隍將清流門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秦皓。
“嗯!”
秦皓點了點頭,將所有事情記在了心中。
忽然,他冷冷的看了城隍一眼。
“今天的事情,你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明白嗎?”
“明……明白!”城隍隻覺得脖頸似乎有涼風劃過,腦袋好像都要飄走了,嚇得渾身發抖,差點躲回雕塑內。
再一抬頭,秦皓已經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