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屍兩命

我想讓他一屍兩命?

在他們心裏我還是這樣的人,我果真沒看錯啊,內心閃過幾分酸楚,柳碧落此時隻想放聲大笑,若是一屍兩命也好,正好抵卻前世冤孽!

趙司林見柳碧落絲毫不改神色,更是認定她鐵石心腸,恨恨地衝柳碧落說道:“今日曉夢若有半分意外,我定要你血債血償!”

滿屋子的人,如今都懼怕的瞧著自己,柳碧落心中暢快極了,前生債必要今世償還,這不過隻是個開端,來日該受的,誰也逃脫不掉!公孫曉夢兩步至柳碧落身前,哭哭啼啼地說道:“原本便是我先與司林生了情義,表姐你打我也好,罵我也罷,隻盼你放過我腹中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說著,公孫曉夢便要跪下,如今眼前一出出鬧劇,一直不曾開口的趙燕雲也已滿臉怒色。

公孫夫人終還是忍不住,大聲嗬斥道:“柳碧落,你此番作為,實在有辱我國公府門楣!”

柳碧落冷眼看她,直言道:“這門楣,是我柳家門楣,不是你公孫家的!”

公孫夫人剛要發怒,卻不想柳碧落轉眼便將矛頭對準了公孫曉夢。

“好,好一個伶牙俐齒!你若真想以死明誌,我便也成全你。”

隨手自頭上拆出一隻素釵,柳碧落直接扔至公孫曉夢腳邊,“你若還有幾分骨氣,就不要負了剛剛一番情深意切!”

公孫曉夢不知所措地望向趙夫人,滿眼淚光。

“夠了!”

坐於上位的趙燕雲如今再忍不住自己滿心怒火,狠狠將手中茶碗摔到了地上。

茶水飛濺,她卻仍不痛快,起身指著柳碧落便罵,“任憑你是哪家的小姐,如今不過在鄉下待了幾年,當真如同鄉野村姑一般,不懂禮數,不知羞恥!”

言罷她又瞧了趙司林一眼,原本便存了的心思頓時更為堅定起來。

“你這般德行有虧的女子,不配嫁入我侯府的大門,如今我便也攤開了說,這樁婚事,我不同意,從此便作廢,以後誰也別再提了!”

趙燕雲和趙司林剛想轉身離開,卻聽到柳碧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告訴你們,今日就算要退婚,也應該由我來退,而不是你們。”

柳碧落話音驚了院中的眾人。

趙燕雲氣急轉身,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可真真兒是好大的口氣啊!”柳碧落不以為然的輕笑道“既然公子早就心有所屬,何必又突然換人選,真以為我不知其中的彎彎繞繞嗎?”

聽到此話,趙燕雲臉色大變,公孫曉夢不討家父神武侯歡心。又恰好柳碧落曾經救過家父。家父這才想要迎她進門,自己也是也是無奈之下才會和胞弟商量出此對策。

抬頭對上柳碧落是笑非笑的眼神,便是再為不甘,也沒話可說,隻能日後再議。

公孫曉夢本就傷心欲絕,哭的雙目腫痛,現如今又聽到這番話心中更是惶惶不安,拽住趙司林的衣袖不肯鬆開,她隻能寄希望於自己心中依附的這個男人開口,這樣她才能不被落人口舌。

趙司林卻低頭現在趙燕雲身後,始終不曾開口,眼神裏麵藏著幾分陰狠。

公孫曉夢心中失望透頂,慢慢鬆開雙手,等到她再次抬頭看柳碧落時,眼神中又多了一抹狠厲。

這場鬧劇也到了收場時刻了,柳碧落抬眸淡淡的掃過一幹眾人,不再多說,就離開了前廳。

一路上,鶯兒一臉憂心忡忡的想要開口,卻又講話語憋了回去,自家小姐的臉色還未好轉。

走到院落,柳碧落才臉色如常的對鶯兒說“若是今天我不鬧上一場,隻能當個魚肉。他人為刀俎,任他們宰割而已。”

鶯兒驚到“小姐……”

柳碧落嘴角微微上揚,現在眼前沒了那些讓人作嘔的人,心裏明亮痛快了不少。“鶯兒你知道嗎,我今日這一鬧,就是想告訴他們,想要我任他們宰割,就是癡人說夢。”

鶯兒眼眶微微泛紅,說出的話也帶著哭腔“小姐終於識得那侯府公子並非良人,不值得托付終身,小姐你終於看開了,太好了,鶯兒真為您高興”

柳碧落嘴角一抹苦澀的笑,鶯兒說的沒有錯,趙司林確實不值得自己托付終身,隻是上一世,自己被豬油蒙了心,看不透也不想看透。才落的那樣的下場。如今重活一世,自是不會再走當年路。

柳碧落滿心疲憊的走進屋中,剛落座又想起了什麽,招呼鶯兒過來。

柳碧落附在鶯兒耳邊悄悄吩咐著什麽,鶯兒雖然滿臉猶豫,不過還是聽從自家小姐的吩咐,轉身變離開了院落。

天氣漸漸暗了下來。鶯兒立於柳碧落的身側。神色緊張,一邊步菜,一邊不停朝著門外望去。

心中略有計謀,柳碧落附耳不知吩咐了什麽,鶯兒雖麵色猶豫,卻也還是依照小姐吩咐,轉身出了院落。

天色漸晚,鶯兒站於柳碧落身側,一邊布菜,一邊又神色緊張,不停朝著門外看去。

柳碧落看到鶯兒如此,打趣道“晚膳又不是偷來的何固如此緊張?”

鶯兒想要開口言明,又怕隔牆有耳。就附在她耳邊說道“今日這事若是讓夫人知道了,我們該怎麽辦啊。小姐?”

柳碧落不以為然的冷笑道“她自己做的好事,關我們什麽事兒”

話音剛落。後頭院落中就熱鬧了起來。

柳國公冷眼看著公孫夫人,怒斥道“今日這事就丟光了我們國公府的臉麵。”公孫夫人趕緊賠笑“我本也是好意,卻不曾想…”心中卻惱怒柳碧落的不知好歹。

柳國公冷嗤“你真當旁人都不知曉你心底那點小計謀,碧落的婚事那可是神武侯親自定下的,我都不敢隨意變動,你倒好,倒是用的出手段啊。”

公孫夫人冒著冷汗,明白了今日這事自己是討不到半分好處。

思慮再三,隻能點頭應允。輕聲細語的說著好話,夜晚又使出渾身解數討好柳國公,這事才堪堪算是翻過。

清晨天還沒亮,鶯兒就被一陣毫不客氣的拍門聲驚醒了。嚇得她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兒,趕緊下床開門,才看到李媽媽臉色陰沉的站在門外,手裏還提著個食盒。

鶯兒看著李媽媽麵色不善,賠笑道“李媽媽今天怎麽這麽早就來了呀?”

李媽媽張口便是尖酸刻薄的話“我這做奴才的,哪有三小姐的命好,可以睡到日上三竿,每天隻有勞碌操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