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孩子
熟悉的聲音打開了記憶的閘門,過去的一幕幕又向童安歌湧來。她回頭,嘴角勾起一個看似客套實則挑釁的笑:“怎麽,這位小姐是什麽人,對李特助的決定有什麽意見嗎?”
好妹妹,想不到吧,你心中那個已經死去的姐姐如今改頭換麵,從地獄裏爬出來向你複仇了!
接到前台線報匆匆趕來的童安倩趾高氣昂地哼了一聲:“我是寒深的未婚妻,你們這麽不守規矩,我可是要告訴他,讓他好好罰你們的!”
“未婚妻?沒聽說過啊。”童安歌裝作驚訝地睜大了眼,上下把童安倩打量了一遍,撲哧笑出了聲,“哦,我知道了,你就是傳說中那位給季總生了個兒子,可是三年都沒能轉正的童家大小姐啊。不好意思童小姐,聽說你從沒出來工作過,可能不太懂我們這行的規矩。我到哪兒我的助手就會跟到哪兒,就是季總也是沒話說的,你要去告狀可能會暴露自己無知,讓季總丟人,還是安生些好。”
曾經童安歌以為,季寒深為了娶童安倩能這麽算計她,必然是真愛無疑了。可是後來聽說他們遲遲沒有完婚,童安倩背了季寒深兒子的媽的名頭三年,始終沒有一個名分,可見他真不是什麽好東西,一起謀過孩子害過命的感情,說厭倦也就厭倦了。
不過即使如此也是童安倩咎由自取,能有痛打童安倩的機會,她也絕不會有半分手軟。
“你說什麽!”童安倩囂張跋扈慣了,尤其這幾年,雖然季寒深沒有娶她,但誰都知道她是季家小太子的生母,不定什麽時候就能嫁進季家,更是不敢得罪她,這麽被人當麵打臉簡直讓她氣得當場爆炸。
她眉眼一厲,就有狗腿子討好地湊過來教訓童安歌,其中一個拿起一疊文件夾就要砸,李特助一個頭兩個大,一個是小太子的母親,一個是現在對新品牌非常重要的設計師,哪邊傷到了他都不好交代,隻得擋在兩個人中間,寧可自己挨幾下也不能讓這兩位姑奶奶受傷。
童安歌卻絲毫不慌,笑眯眯地靠在辦公桌上刺激著她:“童小姐小心些,你拿的可是公司重要的資料底稿,弄花了一點都是巨大的損失。童小姐也心疼下季總,不掙錢不知道掙錢苦,他的錢再多也不能這麽白白打水漂啊。”
“我未婚夫用得著你心疼?不要臉的狐狸精,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厲害!”果然童安倩根本受不得這種刺激,一把搶過底稿砸了個天女散花,見童安歌輕鬆躲開毫發無傷,更是直接撲了過去。
李特助哪敢坐視,急忙去擋,卻被失去理智的童安倩狠狠撓了幾下臉,一時沒注意絆了一跤,連累得身後的童安歌也狼狽摔倒。
“啊!Angle小姐你沒事吧?”
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惹了哪路瘟神才這麽倒黴,李特助暗暗叫苦,正要把人扶起來,就見一隻大手攬住童安歌不盈一握的腰,將她扶了起來。
“Angle小姐,讓你受驚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傳入耳中,她伏在他寬闊的胸膛中,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
雪鬆冷冽的氣味灌入鼻腔,就是這個男人,讓她的生活變得這麽天翻地覆!
隻要這麽一想,她就再也無法忍受這個懷抱,忍不住手上一使勁推開了他。
“嗯?”
沒防備被人這麽推開,季寒深帶著審視的目光掃過她,童安歌心裏一個咯噔,知道自己剛剛反應過度,和說的一見鍾情不符。
她急忙做出一副冷肅氣憤的神情,理了理有些散亂的衣裙:“季總,都說啟戎在國內外都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大財團,治安就這麽沒保障?我才第一天來就受這種委屈,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你還敢說?寒深!這女人欺負我,你把她開了,不要和她合作!”童安倩見他倆在自己麵前都這樣曖昧不清,不知在背後是什麽樣的光景,上前幾步就抱住季寒深的胳膊撒嬌,季寒深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卻沒有說什麽。
童安歌才不理會她,現在是季寒深求著她,她沒必要看他們臉色。抬腳就要離開沒走出兩步,忽然裙角被什麽牽住了,她低頭,看見一隻白嫩嫩的小手抓著自己,突然整個人都僵住,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