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宋清雅很快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公司。
童安歌和季寒深相互配合,在最快的時間內調整人事,把任務重新安排下去。
之前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他們現在想要盡快追上去,隻有付出百分之二百的努力。
作為首席設計師的童安歌壓力陡然增大,好幾個晚上都加班加到深夜。
好在她是真的喜歡自己的工作,要不然的話,這樣熬下去,身體還沒垮,心理就先撐不住了。
工作區一片黑暗,隻有童安歌的辦公室還亮著燈。
季寒深一邊扣著西裝扣,一邊往外走,經過童安歌辦公室的時候,看到裏麵的亮光,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季寒深低頭看了看手腕間的綠水鬼:指針指向晚上十點。
旁邊的李特助注意到了季寒深的視線,便低聲跟季寒深解釋道:“聽設計部的人說,最近angle設計師經常加班加到十一點多,早上七點就到了辦公室,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季寒深頓了頓,轉頭對李特助說道:“去點一份餐,不要油膩的。”
李特助連忙點頭,走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季寒深獨自一人站在外麵,看著童安歌伏案工作的模樣,他正預備進去,但是看著玻璃窗上童安歌的倒影,溫柔的燈光打在童安歌的側臉,忽然讓季寒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好像他們很早之前就已經見過了。
不過這怎麽可能?
他和angle認識不過月餘,那種熟悉感肯定是錯覺。
季寒深很快忽略掉那種異樣的感覺,走到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然後推門而入。
童安歌聽見開門聲,這才放下手中的筆,抬眼看過去:“季總,你還沒回去?”
“你怎麽也沒走?”
童安歌站起身來,幫季寒深把椅子拉出來,又指了指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畫稿,道:“就是想走也得走得了啊。
這麽多的工作,我總不能拖到明天。”
“辛苦了。”季寒深對童安歌點了點頭。
童安歌莞爾一笑:“我可不接受口頭的答謝,你要是想謝謝我的話,就請我吃東西吧。忙了一整天連下午飯都沒吃,我都快餓死了。”
季寒深笑了笑,點頭道:“好。”
童安歌隻當季寒深是在開玩笑,隨意的勾了勾唇角,就重新坐下來,一邊低頭畫稿,一邊開口道:“季總,你還不走?難道要在這裏給我的打下手嗎?”
過了片刻,季寒深的聲音才響起來:“你不是餓了?”
季寒深把一份雲吞出現在了童安歌的桌子上。
“你這是從哪裏拿來的?”
童安歌難言驚訝。
季寒深沒解釋,隻是幫她把畫稿移到一邊,給她騰出地方:“先吃點東西在忙。”
既然有白食可以吃,童安歌也就不客氣了,把飯盒端到自己的麵前。
熱氣騰騰的雲吞香氣四溢,聞到味道的童安歌肚子更是咕嚕嚕的響個不停。
她迫不及待地用勺子舀了一個大大的雲吞,對著它“呼呼”地吹著氣,還沒涼就忍不住去咬,顯然是餓壞了。
季寒深看著童安歌被滾燙的雲吞皮燙的直吐舌頭的模樣,眼裏流露出自己的都沒有差覺的笑意。
“你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沒辦法,太餓了嘛。”
童安歌對季寒深笑了笑。正準備重新舀起一個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李特助的聲音:“童小姐,你怎麽來了?”
話音剛落,童安歌辦公室的門就被一把推開,一臉隱忍的童安倩驟然出現在門口,旁邊是驚慌失措的李特助。
“對不起季總,我實在是沒攔住......”
“行了,你先下去吧。”
季寒深把目光轉向突然出現的童安倩:“你怎麽來了?”
童安倩轉身含著眼淚關上門,然後上前幾步,眼眶通紅。
她今天又是和上次一樣左等右等,但是就是沒等到季寒深按時回來。
再加上她這段時間心裏的確是有鬼,所以實在是等不住,直接連招呼都沒打,來公司找季寒深了。
沒想到她急匆匆地趕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不出三分鍾估計就要哭成淚人了吧。
童安歌隻抬眼看了童安倩一眼,就低下頭,自顧自吃著麵前的雲吞。
她最討厭在餓肚子的時候和別人吵架了。
而這一幕在童安倩的眼裏,則是滿滿的挑釁。
“寒深,我們回家好不好?”
童安倩上前一步,拉起季寒深的手。
季寒深覺得童安倩簡直是莫名其妙,他站在原地,道:“你哭什麽?”
童安倩一聽連忙手忙腳亂地擦掉自己的眼淚,哽咽道:“對不起,你別生氣,我不哭了。”
季寒深無奈的抽回手,道:“你沒看到我同事在這裏嗎?”
童安倩被季寒深說得一哆嗦,她手足無措的低頭跟季寒深道歉:“我知道你覺得是我打擾你們了,我保證下次一定不會這麽做,但是你能不能跟我回去,我......”
童安歌攪弄著碗裏的雲吞湯,似笑非笑的看著演技精湛的童安倩。
三年不見,童安倩裝可憐的本事又更上一層樓了。
童安歌假裝不經意地抬眼看了一眼季寒深,心裏默默的想:真不知道她是越來越聰明,還是越來越蠢了。
“沒事,季總,你就先回去吧。”
童安歌故意“大度”地站起來,對季寒深笑了笑:“反正我馬上要也做完了。”
童安倩一聽,就認為童安歌是在故意“宣誓主權”,她轉過頭,看向童安歌的眼神中充滿了恨意。
“angle小姐,你差不多也適可而止吧!”
童安歌跟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道:“童小姐,你是不是想多了?”
“如果你的丈夫半夜不回家,在辦公室裏麵和另外一個女人坐在一起,溫馨的吃著宵夜,就像是一家人一樣,那你會想多嗎?”
還不等童安歌回答,季寒深就直接把童安倩往後拉:“你胡說些什麽?”
童安倩敢在童安歌麵前指指點點,但是在季寒深麵前,就是一個不字也不敢說:“寒深,你告訴我,是我誤會了嗎?隻要你說,我就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