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毀約
童安歌剛出了電梯，便打電話給了季寒深。
“季總，你現在人在哪裏，我有重要事情要跟你說，請您無論如何都要抽空見我一麵。”
將對之前，童安歌在季寒深麵前的千嬌百媚，如今的童安歌則是一桌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高嶺之花。
而這其中巨大的落差，莫名讓季寒深的心裏生出了一種難以言說的不悅。
他掛了電話以後，直接跟坐在前排的李特助道：“不回家了，去湘南酒吧。”
李特助愣了一下：“可是季總，您今天答應童小姐今天回家吃飯的，臨時毀約是不是不大好？”
“就跟她說是工作，她會體諒。現在就調轉車頭。”
怎麽本來好好的，接了個電話就什麽也顧不得了。真不知道這電話裏麵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李特助不知道通電話是誰打來的，一邊讓司機在前麵的路口轉彎調頭，一邊在心裏默默八卦。
而當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李特助看到卡座裏童安歌的窈窕身影時，真是覺得又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這裏沒你的事兒了，你先回去。”
“是，季總。”
李特助哪裏都是產生了一些不好的聯想，總覺得自己在這裏就是一個碩大無比的電燈泡，見季寒深說讓自己離開，他就連忙轉身走，生怕多耽誤一秒鍾。
季寒深看著那慢慢地飲著長島冰茶的側臉，頓了頓還是走了過去。
“angle小姐，你剛才在電話裏說有話對我說，是什麽。”
季寒深落座以後第一句話就是想知道童安歌找他的原因。
童安歌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口道：“我想我已經知道內鬼是誰了。”
季寒深眼裏劃過無法掩飾的驚訝：“你怎麽會知道的？”
童安歌笑了笑：“我隻是偶然觀察到——畢竟女人的第六感有的時候還是很準的，不是嗎？”
得到了一個如此重要的信息，季寒深卻顯得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反而慢條斯理的端起桌上的長島冰茶喝了一口，然後把手臂放在桌子上，氣定神閑地端詳著眼前的童安歌。
“你是想讓我對那個人網開一麵？”
這下輪到童安歌吃驚了。
“你怎麽會知道的？”
季寒深道：“這其實也不難猜。”
今天在公司的時候，季寒深就注意到童安歌在否認的時候，眼神有些飄忽。
他那個時候還以為童安歌是做賊心虛，所以當時並沒有直接戳破，而是讓童安歌離開，原本想著是讓她放鬆警惕露出馬腳，可是沒想到在臨下班的時候，又聽到了童安歌在辦公室裏無比誠懇的那一番話。
現在距離下班時間不到兩個小時，童安歌就一臉嚴肅地把他叫了出來說起內鬼的事情，上下一聯係也不難猜出童安歌到底是什麽意思。
童安歌心中暗暗吃驚：這個季寒深似乎比她想象的更要難以對付。
但是表麵上，童安歌卻誠懇的誇獎季寒深：“難怪季總年紀輕輕就可以將啟榮經營的這樣好，我甘拜下風。”
季寒深這一路走來，不知聽了多少關於這樣的恭維，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童安歌的誇獎是最真誠的。
“所以你覺得這個內鬼到底是誰？”
季寒深將話題重新轉移到正軌上。
“我的助理，宋清雅。”童安歌看著季寒深的眼睛。
“為什麽要保她？”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童安歌是來啟榮以後才和宋清雅認識的，之前兩個人根本沒有任何交集。
既然如此，童安歌為什麽要為了萍水相逢的一個人而大費周章？
童安歌想了想道：“其實在找你之前，我已經試探過了宋清雅。
她其實不像平常內鬼那樣的謹慎，我故意提起設計圖稿被對方公司拷貝，她臉上就有說不出的緊張。
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真的是她的話，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女生，平時認認真真工作，生活波瀾不驚，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
很快，童安歌就有了答案。
在別的同事那裏，童安歌得知，宋清雅的父親住院，現在需要一大筆的手術費。
“所以你覺得我們的對手公司注意到她，答應給她一筆手術費，讓她去做這件事情？”
季寒深冷靜地判斷道。
童安歌很快點點頭：“你說的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但是我沒有理由要維護她。做錯事情的人是她，那他就應該為自己犯的錯而買單。”
季寒深並不打算輕易放過宋清雅。
這一次的項目時間本來就緊，前麵耽誤了那麽多的時間，好不容易做出了設計圖，結果宋清雅把一份草稿紙送到對方公司的手上，那麽也就說明，這段時間他們公司的時候努力都打了水漂。
其中付出的人力物力，還有各種隱性成本，根本無法估量。
季寒深作為公司的總裁，怎麽可能聽之任之。
童安歌本來也沒想著季寒深能夠同意放過宋清雅。
之所以多此一舉，不過是想要讓麵前的這個男人，認為自己多少帶點人情味而已。
既然季寒深冷酷的拒絕，那他也不打算做什麽努力。
隻是道：“您不用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我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不妥善解決的話，一定會後患無窮。
所以您不管做什麽決定，我都一定會全力支持。”
季寒深原本冷酷的表情有了一絲鬆動，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我以為你還會再懇求我幾次，知道我點頭。”
童安歌在季寒深的注視下站起身來，微微一笑：“那你恐怕是想多了。
說到底我們隻不過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不管你答不答應我的請求，我都不會多說一句話。時候也不早了，季總現在應該要急著回去處理這次設計初稿被盜的事情，我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告辭。”
童安歌正要轉身，季寒深突然開口叫住了她。
“等等。”
“季總還有事？”童安歌疑惑回頭。
“宋清雅父親的醫藥費，我會全力負責，你告訴他不用擔心，但是該負的法律責任，她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