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炸氣七重

緩步來到禁地,雲錦將準備好的酒菜遞給連焰瞳,連焰瞳也不客氣,接過之後就吃了起來。

喝光了酒連焰瞳抬眼看向雲錦說道:“你身上的氣息每日都在增強,如果我沒猜錯,你離化海境已經不遠了。”

雲錦左手握劍,右手掌心攤開,看著手掌上宛如白色火焰般的元力,雲錦感受著經脈中奔走的內元,隨後白色的內元將雲錦包裹,隨之而來的是氣勢不斷的攀升。

“炸氣……什麽?七重!……隻用了五年嗎!”連焰瞳雙眼微眯,這一刻他才正真開始審視雲錦的天賦。

“先生教的好!”雲錦散去身上的內元說道。

“不!沒有人能夠在五年時間將炸氣練到極致,即便是我,保守估計也要三十年。究竟是你選擇了炸氣,還是炸氣選擇了你。”連焰瞳雙眼微眯的說道。

“極致的炸氣有什麽不一樣的嗎?”雲錦問道。

連焰瞳輕蔑一笑說道:“炸氣被譽為武道修行者的萬法之源,是最古老的修煉法門,但後世所練正如你所知的,炸氣隻有七重,是殘本。你需要自行領悟並去創造更高的層次,如果你的天賦和運氣都不錯的話。”

“知道了!”

“沒事就回去吧,別打擾我睡覺。”

雲錦走了幾步又回過頭看向連焰瞳,猶豫了片刻雲錦還是問道:“先生想不想重獲自由?”

連焰瞳閉著眼睛也不說話,隻是自顧自的睡覺。

雲錦對著連焰瞳恭敬一拜說道:“一個月後是鎮嶽宗年輕一輩弟子的比武盛會,隻要我能奪得第一名,我就可以向宗主提出一個要求。”

“不必強求!”連焰瞳閉著眼睛緩緩說道。

“我不會輸的。”雲錦轉身離去後連焰瞳睜開了眼睛。

看著她的背影,連焰瞳輕歎道:“或許我不該小瞧她的天賦,真武計劃興許還有機會!”

大霧之中一個男子緩步走在小鎮上,左右兩側地上屍體淩亂,男子眉頭緊皺,看著前方提著刀劍的幾人,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殘害百姓,罪無可恕。”男子冷冷的說道。

為首的中年漢子憤怒的咆哮道:“賈玉辰!我黑山九虎與你無仇無怨,你又何必趕盡殺絕。”

男子黑衣勁裝,麵容如同精致的藝術品一般,那俊美的臉龐棱角分明,一絲冷傲的神色難以掩飾。賈玉辰冷眼盯著幾人說道:“聽說幾位獲得了一株赤雲花,此花靈氣環繞百年不枯。”

“拿著這破花趕緊走!”另一位相貌妖嬈的男子將花丟給了賈玉辰說道。

將花收入懷中,賈玉辰緩緩抬起手冷冷的說道:“原本交出赤雲花我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可你們屠殺村民,贈花的人情,隻能下輩子再還了!”

在幾人顫抖的眼眸中,一尊漆黑的大鼎懸在空中,此時為首的男人驚恐的說道:“八荒鎮嶽鼎,天下第一防。”

大鼎驟然落下,恐怖的力道夾雜著山崩地裂的氣勢猛然砸下,地麵石土飛濺,巨大的爆炸將地麵轟出一個數十米的巨坑。

撣了撣衣袖上的灰塵,賈玉辰頭也不回的向遠處走去,隻留下巨坑裏的一片廢墟。

仙雲峰上雲錦歸來,此時一個黑衣男人的背影立在那裏,雲錦喚道:“玉辰師兄!”

賈玉辰緩緩轉身,迎風而立中長發飛舞,一身黑衣氣宇軒昂。

“前些日子聽聞赤雲花出沒在金南一帶,我便尋了過去,運氣還算不錯。”說著賈玉辰將一朵赤紅色的花遞給了雲錦,赤雲花瓣如同虛幻的雲彩一般,花上彩光流霞美豔非凡。

雲錦頓了一下說道:“師兄!我平日裏都在搗鼓藥草,這花給我著實是浪費了,不如送給月屏師姐吧,她最喜歡花了。”

“給!”說完雲錦從竹籃中遞了一個果子給賈玉辰,賈玉辰接過果子,愣神間雲錦已經走遠。剛想追上去,隻見門外正在打坐的雲清夢斜著眼睛望了過來。賈玉辰咽了口唾沫,無奈的轉身離去。

“賈師兄又失敗了,這都多少次了!”

“別說!他來了。”

“嚴榆棟、侯超,你們兩個當我聾嗎?”賈玉辰沒好氣的說道。

嚴榆棟歎了口氣勸慰道:“害!我說賈師兄,您可是鎮嶽宗年輕一輩的翹楚,那雲錦師妹不好追,你可以換一個啊!這天下之大,你又何苦在一棵樹上吊死。”

賈玉辰把玩著手中的果子苦笑一聲,隨後將果子揣到懷裏說道:“你們不懂!”

侯超接著說道:“您可是鎮嶽宗全宗女弟子的夢中情人啊!而且你修為極高,將來必然是要成為聖人的,一但成聖你就擁有千年壽命,雲錦師妹不過是你生命中曇花一現的過客。”

“如果能陪著她,即便隻是百年共度,我也願意陪她同生同滅!”說完賈玉辰禦風而去,看著消失在雲霧中的師兄,兩人皆是無奈搖頭。

嚴榆棟慢斯條理的說道:“這讓我想起了江師叔的詩,古來溫柔最可笑,獨負世間有情郎。嘿嘿!”

“快走吧!中午前要把三十座石台全部訂好。”侯超說道。

嚴榆棟一臉不情願的說道:“費那麽大勁幹嘛,一群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能破壞那麽多石台嗎。”

侯超頓時反駁道:“你可別忘了,今年有個天才柳堂東,他的實力可是化海境巔峰。”

“走吧!”

雲錦進屋後王月屏有些欲言又止的站在房間內,看著師姐的樣子雲錦詢問道:“師姐怎麽了?”

王月屏上前一步懇切的說道:“阿錦!你如果也喜歡玉辰師兄的話,不用顧及我的,這些年玉辰師兄對你的好,你我都看在眼裏,我雖然也喜歡他,但是如果你為了我而放棄和他在一起,我不能那麽自私。”

雲錦扶著王月屏的肩膀使她坐了下來,看著臉上寫滿掙紮的師姐雲錦開口道:“師姐!我隻當玉辰師兄是哥哥一樣,從來沒有想過其它的事,你不要想太多。”

王月屏這才稍稍安心,話鋒一轉說道:“你為什麽不喜歡玉辰師兄啊?”

雲錦也坐了下來,倒了兩杯茶說道:“我現在沒有心思考慮這些事情!”

“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難道是朝龍師兄?”王月屏問道。

雲錦心不在焉的想著一些事情,立在門外的鄧朝龍直接愣在了原地,此時他將一個荷包放在了門口便徑直裏去了。

雲錦有些疑惑的打開門,拾起荷包卻見鄧朝龍緩步離去的背影,將荷包打開,裏麵竟然是血露花的種子。看著這一小把種子,雲錦疑惑的說道:“我日常在小徑照顧花草,這血露花最近全部枯萎連師父都不知道,朝龍師兄是怎麽知道的?”

王月屏偷偷在雲錦耳邊說道:“之前我還沒敢告訴你,上次我奉命驅逐虎頭鷹時,我見朝龍師兄在仙雲峰對麵那座孤峰打坐,後來我關注了幾次,他每天都在對岸偷窺你。”

“別瞎說!他應該是喜歡獨處,所以……。”

“那這包種子怎麽解釋?”王月屏說道。

突然天外傳來一聲巨響,鎮嶽宗的人都無比熟悉這個聲音,就算不是敵襲擊,也一定有大事發生。

雲錦和王月屏連忙走出了房間,看著遠處不斷飛去的身影,王月屏直接單手抱著雲錦的纖纖細腰向遠處飛去。

不多時兩人來到一座峰頂,這裏密密麻麻擠滿了鎮嶽宗子弟,中間圍著大概十數人,王月屏與雲錦隨便找了個地方落地後,就開始聽大家在爭辯什麽。

“什麽情況啊?”王月屏隨手抓了個同門問道。

矮小的師妹立刻說道:“是巨象宗的人,他們說鄧朝龍師兄外出曆練時暗下毒手,打死了他們的少宗主,巨象宗另一位少宗主帶著族中長輩前來討說法。還邀請了千雷宗和金鼎宗的人過來主持公道。”

而此時圈內也爭吵激烈,巨象宗少宗主段威明麵若寒霜的說道:“你們鎮嶽宗枉為南域第一大宗,竟然縱容弟子肆意妄為,殺我族兄!今天必須給個說法,否則便將你們的惡名公之於眾。”

不多時兩人趕到,看到來人麵容,金鼎與千雷宗的高手都是抱拳問候。而巨象宗幾人見身後那人,麵色大變立即催動靈力將兵刃召喚了出來。

“鄧朝龍!還我兄長命來。”段威明說道。

鄧朝龍冷冷的看了段威明一眼說道:“你兄長咄咄逼人且出手狠辣,實力又太低,我隻出了一刀,他便沒能接住。”

“你敢侮辱我巨象宗,今日你們鎮嶽宗必然要給個說法。”段威明吼道。

江連鵬舉掌示意大家安靜,隨後質問道:“朝龍!是何緣故要下狠手?”

鄧朝龍無所謂的說道:“他那廢物哥哥強搶民女,我讓他住手他竟想殺我,可笑至極。”

“你說的可是她。”段威明說著將一個女子領了出來。

江連鵬看向鄧朝龍,隻見鄧朝龍點了點頭。

可女子卻畫風突轉說道:“不是的!是他想非禮我,巨象宗的段公子想要保護我,不敵此人被他給殺了。”女子指著鄧朝龍哭的梨花帶雨,旁觀的人群也開始**了起來。

眾人皆是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失控的局勢,甚至有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

“這鄧朝龍在鎮嶽宗內年輕一輩中,實力即便沒有第一也有第二了吧,竟然還會幹這種事!”

“人心難測,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人。”

“這次麻煩了,我鎮嶽宗的聲譽可如何是好!”

“師門不幸啊!”

種種聲音接踵而至,鄧朝龍皺著眉頭一言不發的盯著女子,而這名女子卻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段威明義正言辭的說道:“今天各位前輩做個見證,鎮嶽宗如此行事已經有違正道作風,若不賠償我巨象宗的損失再重罰這個罪魁禍首,我看你們如何服眾。”

江連鵬心中思索對策,但現在的局麵已經很難控製,明知鄧朝龍不會做這種事,但現在卻難以爭論。如果弄巧成拙的話,鎮嶽宗的名聲真要被毀了。

“慢著!”雲錦此時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