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梅槍寒影

段唯一個眼神,五大長老齊齊出手,強大的力場瞬間將梅千乘困在其中。梅千乘單手橫握長槍,一身真氣肆意在周身遊轉,抵擋五大長老的力量。

一旁段唯則用真氣壓縮了一顆球罡,以壓縮真氣得到強大破壞力的球體隨之甩向梅千乘。隻見梅千乘彎腰背身,長槍背身遊轉,槍尖將球罡擊破,隨後筆直而立,長槍直接在地麵一震。猛烈的衝擊力以梅千乘為中心瞬間綻放,五大長老被瞬間震開。

刹那間槍如驚雷,梅千乘極速前衝一槍刺去,隻見巨象宗長老大驚以臂鎧抵擋,整個人被槍勁震退了十數步。梅千乘劍槍向後隨之一掃,趕來支援的其餘四位長老被瞬間掃開。皆向後滑行了幾十步,可見這一擊橫掃的力道之強。

上方直接落下的段唯一掌拍出,龐大的力量令梅千乘雙腿微曲,隨後梅千乘槍身一震。段唯被直接震開,不等段唯反應梅千乘一槍刺出。

段唯大驚,他怎麽也想不到這梅千乘如此曉勇,同為大乘境,這梅千乘不僅死死壓製他,甚至五大長老聯手足以媲美第二個大乘境,相當於梅千乘同時麵對兩位大乘境還穩占上風。

段唯用臂鎧死死抵擋,然而下一刻萬千槍影從周身攻來,段唯雖然抵擋了大部分槍影,但依舊被許多槍刃給刺傷,不過短短幾個呼吸間,段唯已經渾身是血。

落地之後梅千乘長槍往地上一震隨即喝道:“你們就這般修為,也想殺我?”

段唯吐了一口血驚恐的說道:“攔住他!”

說完段唯轉身就想跑,五大長老麵麵相覷,但依舊還是出手了,他們都中了段唯血咒,若不出手必然會淒慘無比。梅千乘一槍掃開五人直奔段唯而去,段唯驚恐的回頭,然而在眼中放大的是那杆寒槍。

然而就在這必殺一槍下,一道身影攔在了段唯身前,一掌擋住了這一槍的力量,兩人一觸即分,龐大的罡風在空中激**開來。

落地之後段唯驚疑不定的喘了幾口拱手道:“尊上救命啊!”

來人一身黃衫,約莫五十多歲的模樣,長發肆意垂落,臉上胡須花白。

“老夫沙城江沉羽,閣下可是西北悍將梅千乘?”來人問道。

梅千乘槍指江沉羽說道:“沙城六堂你是哪一堂?”

江沉羽笑了笑說道:“老夫來自飛沙堂!圍攻你爺爺梅間雪的是沉沙堂,不過我飛沙堂也有協助,七位武極強者被其重創五人,三百高手殞命過半,老爺子真是勇武無雙啊!”

“惡賊,拿命來!”梅千乘提槍猛進,此時的他氣勢勇猛無比,單單是刺槍引動的狂風,都讓段唯驚恐的向後退去。

江沉羽大手一招,黃沙凝聚成了單刀擋在身前,猛烈的槍勁與之悍然相撞,狂暴的力量將地麵掀起大量沙石,也將江沉羽和段唯吹飛。退後中江沉羽猛踏地麵,地上石土被更多的激起,也徹底擋住了梅千乘的視線。

感覺不妙梅千乘提槍便追,然而遮擋視線的沙土中飛來一道刀罡,梅千乘一槍掃過,刀罡與遮擋視線的沙石全部被掃開,然而段唯與江沉羽早已不見了蹤影。

不多時大批軍隊趕到,看著一片狼藉,為首的將軍下馬稟報道:“將軍!巨象宗逃跑的五位長老已被我等誅殺。沙城大量高手出現在萬雲山脈,老將軍已將他們擊退,有四人逃走,其餘百人盡數斬殺。”

“知道了!立刻派人飛馬傳迅陛下,沙塵蠢蠢欲動,請陛下務必當心。”

“是!”

梅千乘看向雲錦與秦義,此時雲錦也昏迷了過去,秦義雖然氣若遊絲,卻緊緊握著她的手。

“送他們二人去治療,段唯沒死仍有可能回來複仇,派精銳軍協同保護,不容有失。”

“是!”

修養了三四日雲錦與秦義都有好轉,雲錦醫術也是卓絕,武道的真元不比真氣,但卻是療傷的不二之選,幾天之內二人就已經好的七七八八。

辭別城主,來到之前的亭子邊,秦義望著遠處的山與雲,實則實在傾聽著身邊一言不發的雲錦,片刻後秦義說道:“有心事?”

雲錦點點頭說道:“一些陳年往事,我若一去必然腥風血雨,我若不去,故人不得安息。”

“你為故人複仇而去?”秦義問道。

雲錦搖了搖頭說道:“我為故人討回公道而去。”

“我幫你!”秦義正色說道,

雲錦微微一笑說道:“他們還不配令你出手,此事因我而起,也當因我結束,有些真相,不會被時間淹沒,我當初就立過誓言,我若不死,必定複來。”

“去吧!為你的親人逃回公道,我在這邊等你,你回來之後,我送你回宗門,順便拜訪雲宗主。”秦義說道。

看得出雲錦對這件事的在意,這也是她心中的一個死結,自己跟著隻會讓她為難,還不如讓她自己去解決。

雲錦深深看了秦義一眼,這個男人不僅聰明,而且很了解自己。

“秦義哥哥!謝……”

“謝謝就別說了,我已經聽過了,再說下去,我怕你要哭鼻子了。”秦義說笑道。

“你為了救我不惜自身性命,這世上能做到這般的隻有我師父,還有月屏姐姐,現在多了一個秦義哥哥!”雲錦說道。

秦義眼中的笑意很是溫暖,用扇子輕輕在雲錦額頭一點說道:“我都說過了,你是我秦家的人,誰想殺你就踏過我的屍體,我言出必踐。你快去吧,記得早些回來。”

“好!”說著雲錦快步離去,左手將青影劍拋在空中再猛然接住,匣中寶劍發出的嗡鳴聲,仿佛是對這世間不公的呐喊,又像是對命運憤怒的嘶吼。

十日後月華鎮上張燈結彩,今日雲家嫡孫一周歲,鎮上大擺酒宴,有些名望的人都來到此處觀禮,近三十桌宴席竟然座無虛席,酒宴邊擺上了戲台,一群身披鎧甲的戲子正在演著,梅老將軍血戰沙城高手,英勇就義的戲段。

雲威滿麵春風的說道:“諸位朋友今日赴宴,參加雲某孫兒百日喜宴,雲某不勝感激,希望大家酒能盡興,吃好喝好,若有招待不周,還請諸位海涵!”

大家都抱拳回應,雲威再度坐下,旁邊的鎮長詢問道:

“怎麽不見少夫人和小公子出來?”

雲威笑了笑吩咐道:“小蘭!讓少夫人將寧兒抱出來給大家瞧瞧。”

“是!”

過了一會小蘭自己抱著孩子走了出來,來到雲威身前小蘭說道:“回稟老爺,我找了一圈都沒見少夫人!”

“怎麽可能,今日寧兒百日,她不可能會亂跑。”雲威說道。

此時台上戲子退下,紅布緩緩遮起,隱約透過紅布大家能看到一個人坐在凳子上,嚴格來說是被綁在凳子上,另一個人就站在她旁邊。

看著蒙著雙眼的方可,雲錦對這張臉可謂恨之入骨,但也沒有急著殺她。

“為什麽要陷害我?”雲錦問道。

方可驚恐的說道:“我都說了很多遍了,安安不是我殺的,是我大舅,我大舅他親自動的手。主意也不是我出的,是我娘出的主意。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台下眾人皆麵麵相覷,如此驚天大瓜,吃的眾人猝不及防。雖然台上對話令眾人震驚不以,但大家都選擇了屏息凝神繼續聽下去。

“目的是什麽?”雲錦問道。

“我多年未能生育,那賤人又仗著安安與我爭寵,要是你你能服氣嗎?”

雲錦深惡痛絕的搖頭說道:“就為了這,你就要殺一個少不經事的孩子,還要把罪責嫁禍給我,間接害死了我的月娘。”

方可慌亂的解釋道:“我知道月琴對你很重要,我沒想害她,是他自己為了救你甘願被打死的,我們沒想過要害死她,為了這事,雲豪還生了好一段時間的氣。”

“前幾日我在跟蹤調查你的時候,看到了你與別人私通,你還告訴他,寧兒是你和他的孩子,這件事你如何解釋。”雲錦繼續問道。

方可有些哭腔的說道:“我娘設計害死了林玉珍,沒了她,雲豪隻能和我相處,所以我就有了。”

雲錦左手背在身後的劍放在身前說道:“我那哥哥生性蠻倔,他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我勸你實話實說,否則莫怪我刀劍無情。”

方可頓時害怕極了,立刻求饒道:“別殺我,別殺我。我說實話,我說。雲豪一年半載也就碰我一到兩回,每次**也是敷衍了事,寧兒是我和家族表哥私通生下來的,並不是雲豪的孩子。”

“住口!”

此時方可的舅舅與母親才姍姍來遲,就在剛才有人將方可的珠釵交給了他們,並謊稱是林玉珍家人來討回公道,讓他們私下去見一麵。方家人高手眾多自然有恃無恐,而這種事又不好聲張,於是一行人謊稱家族有要事就私下離去了,誰曾想,到了地方隻有石碑上的一行字:

雲家喜宴,真相大白。惡人之血,以祭故人。

眾人連忙返回,卻撞見了方可在說私通之事,顯然一切已經晚了。

“蠢貨!”方可母親怒罵道。

雲威此時老臉再也掛不住了,當下怒喝道:“方家行事未免太過無恥了?我雲家羞於你等為伍。”

雲威早已經想好了,既然已經撕破了臉,就把罪名全部推給方家,這樣才能保住雲家的名聲。

雲錦拔劍怒揮,台上寒光一閃,巨大的紅布被斬斷,隨風飄舞緩緩落地。雲錦用劍挑開蒙著方可眼睛的布,瞬間方可瞪大了眼睛看著台下的眾人,她萬萬沒有想到,她剛才的話竟然有如此多的聽眾。

台下雲豪見方可頓時怒吼道:“賤人!你這狠毒的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