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該有的奢望
沉吟半晌後,天帝沉聲道:“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淩波眼看著要壞事,忙在天帝能看到的角度暗自垂淚。
天帝見此眼中閃過一抹憐惜,望向芙蕖的眼神更冷。
“拖下去,行刑!”
韶商早已按捺不住,聞言立刻道:“父帝,芙蕖公主這是……”
“不關你的事,退下。”
“可是,魔尊即將拜訪天庭,若是芙蕖公主此刻受傷,恐怕有些不妥。”
“大哥,你的意思是父帝行事還得看魔尊的臉色不成?”
天帝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韶商氣得咬牙切齒,心裏怒氣衝衝的喊:誰是你大哥,什麽玩意!
“父皇,我怎麽可能是這個意思,隻是……”
“夠了!”天帝冷冷打斷他,顯然是不想聽他在繼續說下去。
芙蕖心裏雖然對韶商的出麵相幫很是感激,但形勢比人強,再任由他爭執下去,恐怕天帝連他也要一起處罰了。
於是,她抬手朝韶商扔了一道傳音咒術。
“你趕緊離開,不然天帝罰我的可就不止二十鞭了。以後,不要為我強出頭。”
韶商聽完眸底閃過明顯的傷痛,但見芙蕖眼神堅決,隻得不甘心的離開宗政殿。
淩波眼底閃過陰毒的笑,抱著天帝的胳膊開始撒嬌。
鞭子抽在身上,頓時皮開肉綻,鮮血橫流。
芙蕖就那樣靜靜站著,挨過一鞭又一鞭。
二十鞭打完,背上的皮肉沒有一塊的完好的,再加上失血過多,她開始覺得頭暈目眩站立不穩。
強撐著最後一口氣,她瞬移回了斂華宮,撲倒在了地上。
絳珠聽見動靜連忙趕了過來,連忙跟其他仙侍一起將芙蕖抬到**,一邊流淚一邊為芙蕖清理傷口。
芙蕖閉著眼,身上的痛幾乎讓她失去知覺。
半晌後,她淡淡道:“現身吧。”
空間一陣扭曲,月華上仙出現在床頭,臉上看不出喜怒,“什麽時候發現的?”
“宗政殿,淩波出現的時候。”芙蕖睫毛輕顫。
那個時候,她心裏屬於魔族公主的感情依舊對他抱有期待,希望他可以站出來為自己說句話,哪怕是一句也好。
她不指望他能幫她免於責罰,隻是希望他能站在她這一邊。可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站出來,隻那樣淡漠的看著。
看著她被誣陷,看著她被鞭打,看著她舊傷添新傷。
此刻,事實擺在眼前,腦袋終於清醒了,芙蕖暗自鄙視自己,月華恨自己都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站在她這邊呢?
終究是她自己不該生出這樣的奢望,是她活該!
月華卻冷笑道:“本殿還是小看你了。”
芙蕖的心猛然**起,他這話什麽意思?
月華鳳眸中寒光點點,“芙蕖!我沒想到你竟如此惡毒,不但吞服毒藥害淩波,威脅買通仙侍造謠中傷淩波,還意圖在父帝麵前陷害她,你簡直惡毒到了極點!”
芙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非但沒有出麵維護她半分,還指責她惡毒至極。
眼前一陣陣暈眩,芙蕖怎麽也無法將眼前的他和昨日那個跟她搶床睡的月華聯係在一起。
可事實擺在眼前,他的指責句句在耳,容不得她不信。
忍著背上的痛芙蕖冷笑連連,“我的惡毒比起你對她的良苦用心可真不值一提呢,你為了她用我煉鼎爐,毫無原則底線的偏袒她、維護她,和你心裏的她比起來,我可不就惡毒的人神共憤!”
“是又如何?最起碼她值得!她心思單純、善良溫柔,不像你,渾身上下除了惡毒還是惡毒。”
原來,在他心裏,她竟與惡毒等價。
魔族公主,你看到了吧,這就是你用心去愛,用命去成全的男神。
如此地步,你還不肯死心嗎?啊!
縱然她清醒知道自己不是魔族公主,可心裏的烈焰卻熊熊燃燒,激得她扯著脖子,厲聲嘶吼:“月華,你將所有的善都給了她,將所有的惡留給我,如今,你有什麽資格覺得我惡毒不堪難以忍受?我告訴你,就算我全身上下隻剩下惡,那也是你造成的!”
這一通吼,幾乎用盡了她周身的氣力,要不是盡力撐著。下一秒她就會撲倒在地。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像個潑婦般。
就像前世,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她會當上土匪。
命運弄人,縱然惱恨,但逼他們走上這不歸路的人,又怎麽會無辜?!
此刻,芙蕖隻覺眼眶發熱,似乎有什麽東西想奪眶而出,但她拚命忍著。
月華並沒有因為她的怨氣衝天而放過她,他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將她提在半空。
“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就休怪我無情!”
月華抬起空著的左手,頃刻間,他掌心便出現一座通體烏黑的塔。
那塔一尺高,隱隱有火紅光澤從裏麵透出來。
他催動著那塔,讓其懸浮在芙蕖視線所及之處,然後開口問:
“認識嗎?”
芙蕖目光觸見那紅光,心底驟然湧上一股寒涼,姻緣橋內被那靈獸咬斷胳膊、吞噬身體的痛楚再次清晰。
莫非他想故技重施?
正這樣想著,就聽見他道:“這個凶獸是專門為你準備的,不過可惜,你現在的狀況不是太好,若不是怕毀了你這個絕佳的鼎爐,我真恨不能現在就將它打入你的體內。”
凶獸入體?!
讓她和凶獸爭奪對這具身體的控製權,贏了便可活,輸了便隻有一死。
這麽惡毒的辦法,虧他想的出來!
她盯著他嘲諷道:“為了她,你可真是什麽事都做的出來呀!”
月華沒有理會她的嘲諷,轉而將那塔收起來,然後語氣涼涼的問:“我曾說過,我會催生出你的軟肋,然後緊緊捏在手中,讓你跪地求饒,還記得嗎?”
怎麽會不記得?!
她在他麵前唯一的一次苦苦哀求,卻被他狠狠欺騙。
從那之後,她就告訴自己,再也不要去求他。
如今,他舊事重提,又想幹什麽。
見她不說話,隻是憤恨的盯著他,他臉上神情瞬間舒展,仿佛很愉悅似的。
他再次抬手,這次出現的不是塔,而是幾株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