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拉出去砍了
嫣兒竟是上官婉兒的女兒!
李航不禁啞然失笑,她還姓崔,應該是崔瑅和上官婉兒的私生女。
想不到野史傳聞居然是真的,上官婉兒不但和崔瑅有一腿,還生了個女兒!
這就說得通了。
崔瑅和上官婉兒都死於李隆基之手,罪名是什麽其實不重要,就憑上官婉兒和武則天的關係,就足以讓李隆基對她恨之入骨了。
“起來吧,你的身份在我眼中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什麽要幫我?”
“奴婢……奴婢有罪!”
剛剛起身的嫣兒又跪了下去,李航忍不住就皺了皺眉:“又怎麽了?你能不能好好說話,還有,沒事兒別跪,你站著比跪著養眼。”
嫣兒楞了一下,盡管不是很懂,但還是站了起來:“奴婢有私心,奴婢想著惠妃娘娘是武後的侄孫女兒,有朝一日,或許能為母親平反正名,所以才……”
李航立刻揮手:“這個理由不成立,我是母妃的兒子,他盛王也是,你不會因為這個幫我。”
“不……不是的……奴婢心裏很清楚,盛王是不會幫奴婢的。”
“哦?為什麽?”
“奴婢不敢說。”
“怕什麽,現在他是我的敵人,在我麵前說他壞話,完全沒事兒,你大膽的說。”
嫣兒又是一愣,殿下,怎麽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思忖片刻,她還是鼓起勇氣說道:“奴婢是盛王從掖庭宮要出來的,盛王答應幫奴婢,奴婢也信了,但時間一長,奴婢就知道盛王是絕不會為了奴婢去惹陛下不高興的。”
這倒是說得通,不過李航竟是莫名的有些失望,還以為這小妞看上自己了呢……
不對,她就是看上自己了,也不對,她看上的,是李瑁,不是李航!
李航突然之間就矛盾起來,心頭甚至有些煩躁,最終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嘲一笑,想這些幹嘛,庸人自擾!
“好吧,你說服我了,你娘這事兒以後再聊,現在,給我弄盆兒涼水來洗臉,我需要清醒一下,哦,對了,還有衣服!”
“殿下要出門?”
“你是不是傻?我現在這幅樣子,一點兒威嚴都沒有,怎麽嚇唬姓陳的?不嚇住他,怎麽幫你拿解藥?”
嫣兒就又是一愣,然後膝蓋一彎,又做勢要跪,卻被李航狠狠一眼瞪得硬生生又立了起來:“殿下,為了奴婢不值得,隻要殿下將來能幫母親正名,奴婢縱死……”
“打住!”李航立刻將她打斷,“我不喜歡拿這種事做交易,尤其是用命來換,你記住,在我這裏,死生之外無大事!”
說完便又輕輕的歎了口氣,隨後自嘲一般笑了笑。
自己已死過一次,當然知道那滋味兒不好受,但是,死生之外,真的無大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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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李航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一腦袋的頭發實在是太費事兒。
要不是現在講究個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真想一剪刀下去,變回那個精神小夥兒。
不過,長發終究已被束起,鏡中的少年,腰纏玉帶,腳蹬馬靴,一席朱紫長袍盡顯貴氣,五官嘛,倒是跟李琦頗有幾分相似,也算得上是個美男子,隻是,太瘦,太憔悴。
應該是臥床太久所致,包括身子弱也是一樣,今後吃好喝好,加強鍛煉就是,不算什麽大問題。
良久,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默默的道了一聲再見。
從這一刻起,李航,不複存在了,李瑁,業已重生!
“嫣兒。”
“奴婢在。”
“叫一聲李瑁聽聽。”
嫣兒大吃一驚,噗通一聲又跪了下去:“奴婢不敢!”
“起來!”語氣陡然嚴厲了不少,“我讓你叫,你便叫!”
嫣兒又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遲疑了許久,方才咬著貝齒輕輕的喚了一聲:“李瑁!”
聲若蚊蠅,幾若不聞。
片刻之後,眼前的少年,竟是如釋重負一般長長的歎了口氣,隨後重重的應了一聲:“誒!是我!”
隨後,殿門又被推開,李琦便領著陳文修踏入房中。
李瑁立時狠狠一眼瞪了過去,接著便是一聲厲喝:“出去!”
李琦楞了一下,不知發生了何事。
李瑁又是一聲冷哼:“為人臣者,竟如此無禮,沒有通傳也就罷了,連敲門都不會麽?還是說,你覺得父皇封我的這個壽王,是假的?”
陳文修立時倒抽一口涼氣,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下官疏忽,壽王恕罪!”
“疏忽?你身為太醫,所掌之事與我大唐皇族性命攸關,你現在跟本王說疏忽?嗬嗬,看來你是根本就沒把皇室安危、我等性命放在眼裏啊。”
李瑁冷笑連連,語氣森冷,嚇得陳文修瑟瑟發抖,大汗淋漓,緊緊的咬著牙關,隻是死命磕頭,一個字也不敢再說,生怕又被逮到了錯漏。
李琦卻在此時皺了皺眉:“皇兄何必小題大做?”
話音一落,整個人就是微微一顫。
無他,被李瑁的眼神給嚇到了。
“小題大做?你覺得這是小題大做?那好,你回去你的盛王府等著,為兄今夜三更時分去尋你,放心,絕不會通傳,更不會敲門,到時還希望賢弟別被嚇著。”
“……………”
李琦瞬間無語,嫣兒則是連忙低下頭去,捂住了嘴。
李瑁這才又看向陳文修:“你可知罪?”
“下官,知罪。”
“好,那便拉出砍了吧。”
李瑁說得隨意無比,卻是驚得李琦和嫣兒都張大了嘴,跪在地上的陳文修更是目瞪口呆。
這就砍了?
因為沒敲門?
不對,他一定是知道了,故此隨便找個借口殺人泄憤!
也不對,他若是知道了,應該找自己要解藥才對,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殺了自己,算怎麽回事兒?
陳文修心頭疑竇叢生,又驚又怕,忍不住便悄悄扭頭去看盛王李琦。
李琦這會兒也是一頭霧水,心中所想,與陳文修一般無二,根本就沒注意到他看向了自己。
兩人的反應落在李瑁眼裏,心頭便是微微一笑,這個下馬威,效果還行,你們不是說壽王懦弱寡斷麽,那我就讓你們瞧瞧什麽叫殺伐果決!
“來人!”
李瑁一聲厲喝,陳文修下意識的就又磕了下去:“壽王饒命,壽王饒命啊!”
喊得兩聲,又抱住了李琦的大腿:“殿下……殿下救我,我可是為了殿下……”
李琦臉色一變,也是一聲厲喝:“住口!”
說著便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你這狗才,衝撞皇兄,當真可惡,來人,把陳文修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話音一落,立刻便有人衝進來將陳文修架了出去。
李瑁皺了皺眉,心中已然明了,同樣一聲“來人”,差別卻是如此之大。
看來這壽王府中,怕是沒有幾個人會聽自己的,相反,盛王一句話,這些奴才定是跑得比狗還快,蹦得比雞還高!
他忍不住便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李琦:“嘖嘖嘖,我真有些懷疑,這裏到底是壽王府,還是盛王府?”
話音一落,耳邊便響起一個雄渾的聲音:“當然是壽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