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舅舅,你打我吧

司瑾琛黑著臉。

責備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好像他欺負了兔子似的。

“咳,你們聊家事我就不打擾了。”蘇可兒看大佬瘋狂釋放低氣壓,承受不住,連忙衝著池夏眨眨眼,“彤姐,你放心,夏夏最近忙著醫學基地交付的工作,你的身體情況我不會說出去讓她擔心的。但你也要好好養身體,別讓夏夏擔心。”

喬飛彤紅著眼睛點點頭,宛如雨夜裏受傷的兔子,可憐巴巴的。

蘇可兒一顆少女心瘋狂躁動,這擱哪個男人受的住?

她先溜了!

因為是剛剛匆匆忙忙貼上了最後一個創口貼,池夏總覺得沒貼好,不敢抬著頭看司瑾琛。

小聲囁喏:“舅舅,謝謝你救我……”

司瑾琛看了她毛絨絨的發心一眼,突然拉開椅子在病床邊坐下,一副要促膝長談的架勢,大佬氣派十足。

“那你要怎麽報答我?”

“嗯……啊?”池夏猛地抬頭,有點難以置信。

怎麽報答?

以身相許?

這對話要不是放在舅舅和外甥媳婦身上,不就是活脫脫的撩騷日常!

“我見過池夏了。”司瑾琛好整以暇,仿佛勝券在握的獅子,“但你妹妹拒絕了當我的醫生。”

池夏戰術性摸鼻子:“剛剛蘇醫生也說了,夏夏回國是有任務的,可能確實沒時間……”

“她沒時間當我的醫生,卻有時間收買狗仔教訓賀明朗?”司瑾琛緊密的觀察她的反應,“這事兒知情嗎?”

池夏:“!!”

她用的是海外賬戶和加密電話,竟然也叫他這麽快就查出來了!

“什麽!是夏夏她……”池夏瘋狂搖頭,一臉震驚,“我從沒告訴夏夏關於家裏的事,就怕她擔心……我不知道這件事啊舅舅,但她也是為了給我出氣,你不會……不會對她做什麽吧?”

司瑾琛深邃的目光看不出什麽情緒:“那就看你怎麽報答我了。”

“我……”池夏囁喏著唇瓣,實在心虛。

不知道司瑾琛查到了多少,不知道他是在試探自己的身份,還是單純想要池夏給他當睡眠師……

為今之計,隻能暫時答應了。

“我答應你,幫忙說服夏夏當你的私人醫生,就當報答舅舅這一次的救命之恩。”池夏小聲懇求,“不過夏夏工作也忙,舅舅能不能好好跟她協商一下工作時間?”

真要讓她陪睡到天亮,她還怎麽收拾賀明朗?

天天夜不歸宿,賀公館也得炸鍋。

她一秒鍾就得露餡。

司瑾琛點點頭:“隻有她答應,條件好談。”

“謝謝舅舅。”池夏仿佛真在腦袋上貼了兔耳朵,情緒一上來就搖著兔耳朵討巧賣乖,讓人想不心軟都難。

隻是激動過了頭,小細節要遭……

“別動。”司瑾琛突然半抬身子,抬手往她臉上的創口貼翹起的邊緣輕輕一揭——傷口果然是作假的!

那一瞬間,電光火石間他想了很多,很順利的猜到晚上那場戲也是喬飛彤演的。

她是在利用自己!

好一個唯唯諾諾的喬飛彤,好一個軟弱無助的小白兔!

心眼兒全用他身上了!

“喬飛彤,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司瑾琛冷冷的將創口貼捏成一小撮,一寸寸在指尖碾壓著,充滿著血腥和暴力的暗示。

仿佛喬飛彤答不好,就會變成他指尖的垃圾。

池夏的心髒隨著他的每一分用力而不斷收緊,一秒get到他的警示,小臉微微發白。

雖然沒見過司瑾琛真正發狠的手段,可他這一身的暗黑氣息足以讓人膽寒心驚。

真教蘇可兒這個烏鴉嘴一語成讖了。

“說話!”司瑾腔調拿捏到位,活脫脫一個現身說法的地獄閻羅。

正常人看他一眯眼,大概都要嚇暈過去了。

池夏捏緊了手指,說不怕是假的,牙關都咬緊了還有點抖。

但她不能慌。

對付司瑾琛這樣手段狠辣心思強硬的大佬,不比賀明朗那樣的廢物,她得以柔克剛。

“舅舅,你打我吧!”池夏直接掀開被子,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閉著眼睛仰起臉,“你打我左臉,我絕對不伸右臉。”

司瑾琛的大手一僵,險些把創口貼捏成了燮粉。

他什麽時候說要打她了?

一個鐵骨錚錚的男子漢,沒事兒打女人算什麽玩意兒!

“舅舅,你別不好意思下手,打吧!”池夏一邊說一邊哭,一邊還拉著他的手往臉上拍。

“真的打吧!我不怕疼,習慣了!”

她喊著不怕,實際上怕的閉著眼睛,淚珠子跟雨簾似的落成一串。

梨花帶雨,美的像一幅布滿憂傷氣息的畫。

“你幹什麽!放手!”司瑾琛猛地抽出手,就沒見過她這樣蠻不講理的小兔子。

看著柔弱無骨,強起來嚇死人。

分明是隻白切黑的壞兔子!

連他都給弄得一時手足無措了!

“喬飛彤,你這招對我沒用!”司瑾琛冷著臉,嗖嗖冒寒意,“我最討厭被利用,你越界了!”

“我沒辦法了,我委屈,我冤枉,我倍受屈辱,我也是人,被逼急了也想反咬一口。可我的力量太微弱了,根本贏不了賀明朗,就連喬家人,我也拿他們一個個的沒轍。”

池夏哽咽著哭訴,委屈的泣不成聲,“好容易舅舅來了,李嫂怕你,賀明朗也怕你,大家都怵你。我想給自己出口氣,隻能狐假虎威。可你是賀明朗的舅舅,我隻是個外人,我不敢明說,隻能耍些小技倆。”

司瑾琛擰緊了眉能夾死一隻蒼蠅。

透過她字裏行間的哭訴,仿佛能看到一個被丈夫和生活**的幾乎窒息的可憐女人。

她天生弱勢,無力反抗,隻能抓緊時間奮力反擊。

說白了……都是賀明朗造的孽!

“賀明朗打我罵我,我委屈,但你要是因為這個打我罵我,我認了!是我做的不對,我活該……”池夏那盈盈睜開的泛著水光的眼神分明在說,你要打我你就不是男人!

司瑾琛:“……”

這兔子的眼睛會說話,還能殺人誅心。

“我不是賀明朗,不打女人。”司瑾琛站起身,避嫌似的離她遠一些,“但你在賀家耍心機,是在害你自己。”

他也不想多管外甥的家務事,但麵對喬飛彤的淚眼朦朧,他狠不下心拿出陰狠的手段強逼她認錯收手。

她也是個可憐的受害者。

“嗚嗚,我知道錯了……”池夏哭的起勁,心裏卻意外。

這一招還真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