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刁難了

陳池求生欲是極強的,他端正了姿態,恭恭敬敬的,“嫂子好,叫我阿池就行。”

“你好啊!”蘇晚寧笑著問好,看著眼前這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有些疑惑地問道,“你們這是?”

“是這樣,我們約了客戶在這談事。”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裴明硯,陳池照實回答。

“嗯,好,那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和朋友回去了。”蘇晚寧點頭表示知道了,沒有再多問。

見蘇晚寧要離開了,裴明硯示意,“阿一,送夫人和她朋友回去。”

“是。”一個保鏢點頭應下,很有眼力見地從蘇晚寧手裏接過伊漪,極大的減輕了蘇晚寧的負擔。

“謝謝。”蘇晚寧朝保鏢致謝,隨後走到裴明硯身旁,蹲下,捏了捏他寬大的掌心,“明硯,忙完早點回家,不要太辛苦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聽到她關心的話語,裴明硯心中有暖意淌過。

“嗯。”

蘇晚寧起身,揮手和他們告別,離開了。

走廊裏,直到視野裏再也沒有蘇晚寧他們的身影,裴明硯這才扭轉輪椅,示意眾人繼續走。

“你這不厚道啊,結婚了也不告訴我。”多年兄弟,他竟是因意外才知道裴明硯結婚了,陳池心中有一些些的不爽。

“好了,說正事。”

“真是無趣。”嘟囔了一句,陳池肅正了語氣,“千城集團這次怕是來者不善,真的要和他們合作嗎?”

裴氏集團是靠房地產起家的,多年發展下來,雖然旗下已經涉足很多產業,但房地產依然在集團中占據比較重要的位置。

而千城集團是一家大規模的房地產公司,一直視裴氏為勁敵。

前不久的一次地皮拍賣,裴氏以極小的價格差距敗給了千城。

那塊地皮是s市重點開發項目,千城拍下地皮搶得了先機,但是他們的資金流卻不足以吃下一整個項目,所以千城放出了消息,歡迎其他公司加入,一起開發這塊地皮。

商人逐利,裴明硯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先看看他們給出的條件嘛,合適的話,未嚐不可以合作。”裴明硯很是沉得住氣。

陳池聞言,詫異地看著他,一句“是你天真,還是千城傻?”差點脫口而出。

多年爭鬥,千城好不容易掌握了一次主動權,不往死裏折騰裴氏,他是不信的。

但他沒有再多言,對裴明硯在商場上的能力,他還是相信的。

很快,裴明硯一眾人就來到了約定的包廂裏。

包廂裏,已經坐了很多家聞訊趕來的房地產公司老總。

他們剛一進去,千城的一個高層胡偉新就開口了,氣焰囂張,“這不是裴總嗎,貴公司也想來分一杯羹?”

裴明硯沒在意他的態度,笑著說道:“胡總哪裏話?能合作的都是朋友,有錢賺,當然要來了。”

“哈哈,說得對。”見裴明硯不接招,他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裏自是不忿的,轉念一想,胡偉新掛上了猥瑣的笑,“莉莉還不過去招待裴總,他這個人啊,很紳士的。”

胡偉新這是在暗暗地挖苦裴明硯,畢竟s市盛傳,裴明硯不僅雙腿殘疾了,那一方麵也不能人道。

“好嘞。”被點名的莉莉欣然應下,這個男人可真帥,不給錢她都想上。

莉莉拿起一杯白酒,扭著妖嬈的身姿就向裴明硯走來,剛靠近想貼上去,就被一旁的保鏢攔住了。

“不必了,我們還是直接談正事吧。”裴明硯語氣冷淡地拒絕了。

“那行。”第二次被下麵子,胡偉新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咬牙切齒道。

“這是合同,裴總可以看看。”拿出這份專門為裴氏準備的合同,他內心又有些得意,這次看裴明硯怎麽死。

一頁頁看過去,裴明硯臉色不變,眼睛裏卻帶著冷意,“千城這是不想帶裴氏玩?”

“裴總怎麽會這樣想呢?裴氏實力雄厚,我們歡迎都來不及呢。”千城掌握了主動權,胡偉新腰板也硬了,臉上笑意盈盈。

“不能答應,這些條件太苛刻了,我們也不是非要加入這個項目不可。”陳池俯身在裴明硯耳邊說道。

合同上標明,裴氏隻能投錢進來投資,在其他方麵一點權利都沒有,完完全全的處於被動地位。

這樣的條款,根本就沒有合作的必要。

而且合同中還有一條條款,居民住宅要掛著裴氏地產的招牌出售。

裴明硯沒有應聲,眼神晦暗地看著居民住宅那條條款,半晌,他指著條款說道:“還請胡總解釋一下這條什麽意思?”

胡偉新定睛一看,果然是那條,他解釋道:“雖然不想承認,但裴氏地產的影響力在廣大民眾那裏還是比千城高的,這樣做隻是為了更好的賣出房子。”

解釋得很牽強。

“行,但這個項目需要的資金龐大,需要在董事會那邊走個流程,我下周給貴司答複。”裴明硯點頭,沉思片刻,給出了回複。

“行,那我就靜候佳音了。”準備走流程,這個事十之八九能成,胡偉新鬆了口氣。

合作初步定下,少不了一番應酬,等裴明硯走出明豪會所時,已經快到午夜12點了。

夜涼如水,黑色的車子默默匯入主路。

陳池按下了車輛的間隔板,後座成了一個隔音密閉的空間。

“你瘋了?為什麽?”陳池不理解,這是一樁虧本的生意。

“那塊地沒能拍下來,是有人把我們的拍價泄露出去了。”裴明硯沉聲跟他一一剖析,“這份合同十有八九是他們的後手,我要用它引出後麵的人。”

“非得這樣嗎?我們還有其他辦法的。”這份合同風險很大,陳池並不是很讚同他的做法。

“我等不了了,這是最快的辦法。”裴明硯目光沉沉。

這一次的事,讓他抓到了一點線索,幕後的人極有可能和四年前的車禍有關聯,他隻能采用更為激進的方法,推快進程。

陳池無聲地歎了口氣,他是看著曾經意氣風發的裴明硯是怎麽被仇恨壓成了現在這個不人不鬼的模樣的,縱然心中有再多勸解的話,現在也是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