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弟子不必不如師
有酒有肉，蘇月空和老頭都喝得很開心。
“看你也是個愛酒的人，你若真想學，以後有時間來給我幫忙就是了，老頭我一定傾囊相授。”老頭說道。
“有謝大哥這句話，我幹活一定賣力。”蘇月空說道。
兩人都哈哈大笑，然後又對飲了起來。
鹿肉的味道很不錯，酒的味道也不錯。
蘇月空醉了，這一晚對他來說是這五十多年來最開心的一晚。
接下來的時間裏，蘇月空每天都會花上三四個時辰的時間來學習烤酒。
在這方麵他的天賦似乎很高，沒要多久的時間就已經能夠獨自烤酒，雖然說味道不及老頭自己烤的醇厚，但起碼也能喝。
然後冬天來臨了。
蘇月空往酒肆跑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每天五個時辰，然後兩個時辰用來修行，還有兩個時辰用來打獵。
冬日是種不了任何的農作物的。
想要有足夠的糧食備著，他能靠的隻有捕獵。
不過這天氣要捕獵也很困難，大多數動物都在冬眠。
所幸蘇月空的輕功已經臻至化境，倒是獵到了兩頭野豬，加上他屋子裏留下的小麥，度過這個冬天是沒什麽問題的。
一個冬天下來，蘇月空基本上能夠烤出味道不錯的酒了。
他準備回去自己壘出一個火爐來，然後自己烤一些。
這酒年份越足，自然也就越醇厚，而蘇月空最不缺的當然就是時間。
他回到自己的屋頭立馬壘出了一個火爐，然後開始蒸糧食。
他一共烤出了十壇燒刀子，然後埋了五壇在屋外的樹下。
這五壇是他準備用來珍藏的，等過個二十年再挖出來，味道絕對足。
另外的五壇自然就是用來度過這個冬天的。
冬天並不長，當田間的雪融化的時候，意味著寒冬也結束了。
蘇月空重新種下了小麥，這次他還順帶著種了一些蔬菜。
這是用來自己吃的，沒打算賣錢，光是白麵饃饃吃起來的確是有些幹了。
這已經不是當初他在山裏過苦日子的時候了，食物營養也得跟上。
春分時節，村子裏出了一件大事。
紅玉結婚了。
村子裏的所有人都去前往祝賀，其中當然也包括了蘇月空。
蘇月空賣了鹿皮和野豬皮，換取了一些銀兩之後，給紅玉買了一塊玉鐲子。
雖然說這玉鐲算不上多便宜，但是也是一片心意。
宴席有酒也有肉，蘇月空喝的很盡興，和村長從天南聊到地北。
他最近酒量見長，把村長喝的臉色通紅，最終還是倒了下去。
這一日所有人都很開心，就連新郎官都喝多了。
“空哥，高興嗎？”紅玉走到了蘇月空的身後。
“你結婚這樣的大日子，當然高興，大家都很高興。”蘇月空笑道。
他捧著一杯酒，正在淺淺飲著。
“可我不高興。”紅玉說。
她看著蘇月空，眼眶變得濕潤了起來。
她的心意誰都知道，可仿佛就隻有蘇月空不知道一樣。
與其說不知道，倒不如說是在裝傻。
“哦？因為新郎官喝多了嗎？”蘇月空說道，“擾了你們洞房的事還真是不好意思啊。”
紅玉望著醉醺醺的蘇月空，終於是歎了口氣。
然後她扶起了今日的新郎官，走進了婚房之中。
燭光熄滅了下去，蘇月空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起身走出了這裏。
從一開始，他和紅玉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在他未成長起來之前，隻能過東躲西藏的日子，直到他能夠豎起戰旗，才能征戰四方。
對紅玉來說，這樣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回到了自己的屋頭，蘇月空又花了半個時辰來修行九天改命訣。
所謂勤能補拙，努力在某些時刻總比天賦要重要的多。
這天下泯然眾人的天才也不少。
……
又是一年的時間緩緩流逝，蘇月空又重新開出了一片良田。
這次他種的都是釀酒的農作物。
偶爾他還是會去山中打獵，但比起之前已經少了許多。
他現在身上雖說不富裕，但也有些閑錢，倒是也有些作用。
近日來，他對於摧筋斷骨掌的提升已經不大了，這門武技已經被他用的出神入化。
若是拍在一個普通人的身上，那麽對方的骨估計會被瞬間拍碎。
這就是這門武技的恐怖之處。
這一年蘇月空埋下了二十壇燒刀子，同時也正在學習著其他的酒意。
之前他學的是烤酒的工藝，現在又從謝老頭的手裏學來了釀酒的手藝。
隻不過一般的釀酒味道並不像燒刀子那麽烈。
這樣的酒那些貴胄子弟更喜歡，因為能夠吟詩作對，風花雪月。
而底層的人隻喜歡烈酒，在勞累了一天之後喝一口燒刀子，最後直接睡去，於是一天又充實了。
蘇月空是個愛酒的人，這漫長的生命裏如果不找些消磨時光的事來做，總會顯得有些無聊。
而釀酒和烤酒是需要耐心的。
而他這漫長的生命，能夠讓他等待這些酒慢慢發酵，年份一旦上去了，那麽酒也會更加的醇厚。
現在他這屋子附近將近埋了五十壇酒。
大概燒刀子有三十壇，而釀造出來的米酒有大概二十壇左右。
這一年有兩件大事，第一件就是紅玉生了個孩子，名字叫做王念月。
蘇月空對此很是無奈，也不知道紅玉的老公是怎麽會同意這個名字的。
他去買來了一塊長生鎖，送給了王念月。
而第二件事，是謝老頭癱了，或許是喝酒喝得太多，又或許是年紀太大了。
烤酒的事是沒辦法了。
蘇月空也隻能暫時放棄自己田地裏的農作物，去酒肆裏幫忙烤酒去了。
謝老頭不管怎樣，也算是他半個老師。
此刻出了這樣的事，蘇月空當然要去幫忙。
老婆子在照看著謝老頭，而酒肆的生意幾乎全都交給了蘇月空打理。
而自從蘇月空來打理酒肆裏的生意之後，生意反倒好了不少。
來買酒和喝酒的人都說蘇月空的酒比謝老頭的酒多了一抹韻味。
蘇月空覺得這是因為他年紀較大的緣故，畢竟越老的酒味道越足。
人也是如此，他和謝老頭都是在用心烤酒，但在心意和年歲上，謝老頭自然不如他。
弟子不必不如師。
算起來，謝老頭還得喊他一聲大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