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鬧出人命

宋鶯時這話一出,在場的大部分人都笑了出來。

當然不包括一臉鐵青的何二少,還有對麵的商硯深和林菀。

商硯深仍然波瀾不驚,而林菀則麵露不屑。

隻是所有男人的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在宋鶯時身上,沒人發現他們的異常。

何二記恨宋鶯時說的“不配”,好一會兒才陰惻惻地開口,“我對你下次結婚沒什麽興趣,洞房倒是可以找我幫忙!”

這話無禮到露骨,薄曠動了一下,正要開口維護,卻被宋鶯時輕輕搭了一下手背。

他心領神會,不再開口。

宋鶯時收回手,像個沒事人似的托著自己的下巴,“你說這種話,不怕被我老公聽到揍你?”

何二隻注意到宋鶯時跟薄曠手碰手那一下,諷刺道:“你就算有‘老公’,大概也就是個頭頂泛綠的窩囊廢,我怕他?”

薄曠撐著額角,控製自己不要去探究商硯深的臉色。

商硯深常年一副金絲邊眼鏡,從不掩飾自己是個城府很深的斯文敗類,所以肯定不會當場翻臉。

但何二這一波,是肯定得罪了商硯深而不自知了。

薄曠敬宋鶯時一個,輕笑道:“你好壞。”

“你好油。”宋鶯時麵露嫌棄,但也舉杯跟他碰了一下。

兩人旁若無人地互動,何二看得眼睛都看酸了,揚聲道:“薄總。”

薄曠淡淡看向他。

“你跟鶯時,什麽關係啊?”何二不懷好意道,“見過她家那個窩囊廢麽?”

薄曠笑笑,“我不太清楚宋小姐的感情狀態。”

宋鶯時和商硯深結婚的消息是對外封鎖的,如果不是他今天套了話,確實不知道這件事。

何二卻不信,嘲道:“那窩囊廢不會就是你吧?看你都不敢承認。”

這一口一個“窩囊廢”扇到商硯深臉上,薄曠在心裏替姓何的默哀。

他聳肩,風度翩翩道:“可惜不是我。我如果有幸能得宋小姐青眼,肯定會立刻宣告全世界——何少難道不是這樣?”

“那是當然。”何二盯著宋鶯時,舔了舔唇角,“兩年前我可是喊出五百萬的高價,不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了?”

薄曠臉上的慵懶散去,一晚上被針鋒相對都沒讓他變色,此時卻沉下了臉。

但沒等薄曠出聲,一個酒杯就從他身側的位置扔了出去。

何二猝不及防地發出了一聲慘叫。

宋鶯時不想給薄曠惹麻煩,原本瞄準的是何二的襯衫。

但沒想到扔到他臉上,一把就見了血。

隻不過宋鶯時也不怵,冷冷看著對方嚎叫,一張臉欺霜賽雪,美得耀目。

“艸!”何二蹭一把臉,拍著桌子就要衝過來,“宋鶯時,別逼老子今晚就把五百萬花出去……”

他剛跑出兩步,“砰!”一聲悶響,所有人眼睜睜地看著他往後摔了個四仰八叉。

後腦勺磕在長案的插花瓶上,摔下來瓷片碎了一地,還撒了他一身的水和花枝。

何二從地上爬起來,扯掉身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深、深……深哥!你玩兒我?!”

長了眼睛的都看到,是商硯深向後挪了一下椅子,讓何二出了這個洋相。

商硯深睨他一眼,“喲,哭了?”

周圍一陣大笑。

何二就算再蠢,也感受到了商硯深的惡意滿滿。

他抹一把臉上的臭烘烘的綠水,“商硯深,你是不是瘋了?”

就算商氏富可敵國,在整個富豪圈也是金字塔頂所在,但何家也不是任人欺淩的鼠輩。

何二原本在宋鶯時這裏就接連受挫,麵對商硯深莫名其妙的耍弄,整個人暴躁得快要失去理智。

偏偏商硯深卻還是那麽冷靜優雅,淡淡道:“我隻是見不得有人在我麵前炫富。”

此話一出,有人忍不住大笑牌桌,“深哥,別逗我了,五百萬在你麵前那是‘賣慘’吧!”

“哪裏是五百萬?”商硯深輕嗤一聲,“這二百五掏出的五百萬,加一塊兒不七百五十萬麽?”

商硯深這輕描淡寫的鄙夷,徹底惹怒了身邊的“二百五”。

何二不顧後果地朝商硯深揮起了拳頭,誰也沒看到商硯深是怎麽動作的,下一秒,何二那個倒黴蛋又躺回了地上。

但這一次,就沒那麽好過了。

滿地的碎瓷,讓他發出了痛苦的嚎叫。

商硯深一提西褲,一腳踩在他的嘴上,皺眉道:“吵死了,整頓飯就聽到你的聲音。”

“唔唔唔——”

何二的眼神分明已經怕極了,還在扭動著發出聲音。

大概不是骨頭硬,而是太疼了。

何二顏麵盡失,還被商硯深重重地踩在瓷片上,到底還是有人怕事鬧大,來勸和。

“深哥、深哥……何二就這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嘴壞了點,說話不中聽。人不壞。”

“人是挺好的。”商硯深說著把腳從何二嘴上移開。

但沒等邊上的人鬆口氣,他下一秒腳下更用力地碾在了何二的胸膛上,“——胸肌練得挺好。”

“啊——”何二終於能放聲尖叫出來,“商硯深,我艸你媽!”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替他倒吸一口氣,有人甚至把手指按到了120上。

沒想到,商硯深竟沒動怒,隻道:“你要艸我媽,那五百萬肯定不夠……我得送你下去才行。”

這話很輕,離得近的人都聽不到,更何況宋鶯時那麽遠的距離。

但她好像猜到商硯深說了什麽。

商硯深是商家從外麵認回來的私生子,不少人知道這一點。

但沒人知道,他媽媽是怎麽死的。

就連宋鶯時,都隻是聽過一點點令人膽寒的真相。

商硯深波瀾不驚的語氣,卻讓何二感受到從心裏升起的涼意。

他好像觸到商硯深的逆鱗了。

甚至有種錯覺,商硯深真的敢“送他下去”。

如果條件允許,他都想跪地求饒了,“深哥!我錯了,是我嘴賤,我一時糊塗!您大人有大量,別生我氣!”

“誰說我生氣了?”嘴上這麽說,可商硯深仍然踩著他不放。

何二胸膛起伏,不停地倒氣,不知道是嚇的還是真的傷狠了。

所有人都被商硯深輕描淡寫的狠意給震懾住,生怕鬧出人命,連忙你一言我一語地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