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人口換土豆
在華夏古代，即便是最底層的平民百姓，也一直是有良賤之分的。
而所謂的賤民，則出於封建社會的最底層。
他們通常是罪犯或者罪犯的從屬，和普通的良民不同，這些賤民沒有自己的土地，隻能從事佃農、奴隸這養的建業，而且也無法通過科舉等方式提升自己的等級。
最可悲的是，這些賤民的子孫在出生之後也會自動變成賤民。
也就是說，一個人一旦入了賤籍，家中世世代代便都是賤民，除非遇到大赦，根本不會有翻身的機會。
也正因如此，這種社會最底層的百姓，往往不會受到統治階層的重視，而這也是朱銘決定隻管朱元璋要賤民的原因之一。
果然，在聽到安南隻要賤民的消息之後，朱元璋的表情便立馬輕鬆了不少。
如果要舍棄二十萬良民，那朱元璋肯定是不願意的，但是換成賤民，朱元璋可就沒那麽心疼了。
畢竟，在大明的統治階層看來，那些賤民也就相當於大明這架馬車前進過程中需要消耗的草料，既然隻是草料，朱元璋當然就沒有吝惜的必要。
相反，用二十萬賤民換取能喂飽大明萬千百姓的高產糧食，朱元璋反倒覺得這是一筆相當劃算的買賣！
當然了，對於這二十萬賤民的用途，老朱還是有些好奇。
麵對老朱的詢問，陳顒則是用他老爹要在國度大興土木缺少幹活的奴隸這個理由隨便糊弄過去。
對此，朱元璋倒是沒有懷疑。
畢竟之前在俞顯的奏折裏，老朱已經見解感受到安南國度的豪華。
而且，考慮到安南還在交戰狀態，安南國主卻還要大興土木，朱元璋無疑覺得這個安南國主是個像隋煬帝那樣好大喜功的家夥。
原本，在得知安南國內有如此多先進的東西之後，老朱對於征服安南便沒了念想，可在聽到陳顒的描述後，老朱卻又升起了一絲希望。
如果說，一開始對於用賤民換土豆這件事，朱元璋還有些猶豫，但是當他意識到將這二十萬賤民送到安南可能導致安南會因為國主的好大喜功而崩潰的時候，朱元璋卻是恨不得立刻把這二十萬人給送過去。
顯然，朱元璋肯定是希望安南國主越勞民傷財越好，不過朱元璋的如意算盤注定是白打了。
實際上，所謂的大興土木，隻是朱銘讓朱元璋同意用人口換土豆的借口罷了，至於朱銘所要這二十萬人的真實原因其實也非常簡單。
安南畢竟是一個隻有一百萬人口的小國，朱銘想要以這個效果為基礎吞並掉這個東南亞大陸，僅僅憑安南原本的一百萬人口必然是不夠的。
想要使人口快速增長，必然需要從外地遷徙人口，大明人口眾多，自然便成了朱銘最理想的交易對象！
至於朱銘為什麽偏偏要的是賤民，其實這裏麵還有一個隱藏的原因——
到了大明初年，民間婦女的纏足之風其實已經興盛起來，為了那所謂的美，很多窮苦人家的女人都已經開始裹起了小腳。
當然了，明初的小腳還沒有後來那麽變態，但即便是這樣，纏足婦女的勞動能力也會被大大削弱，而也恰恰成了賤民在朱銘心中的優勢。
因為賤民的婦女，是不纏足的！
至於賤民婦女不纏足的原因，倒不是因為她們需要勞作不願意纏足，而是朝廷之前便下了命令嚴禁賤民婦女纏足，以示賤民與良民婦女的區別！
說來倒也諷刺，這條看似在歧視賤民婦女的政策，反而讓賤民婦女在肉體上少受到一些迫害！
而朱銘也正是看上這些未纏足的賤民婦女的勞動能力，才跟讓陳顒跟朱元璋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很快，經過陳顒的那張巧嘴跟朱元璋的一番商議，大明朝廷用糧食跟朱銘換土豆的買賣算是正式達成。
隨著陳顒將幾十顆土豆和紅薯帶到朱元璋跟前，並跟朝中的大臣講明了兩樣東西的種植方法後，五萬賤民很快便被錦衣衛送到了大明與安南的邊境。
至於為什麽隻有五萬，原因其實也非常簡單，由於安南畢竟人口太少，不可能一下子吃下二十萬的人口，因此陳顒便按照朱銘事先的要求，提出讓朱元璋把這二十萬賤民分成四批，一年一批送到安南。
而這五萬人，僅僅是大明送來的第一批賤民而已。
當然了，對於這種分期付款，陳顒也不是沒有過擔心。
趁著再次替朱元璋轉交國書的機會，陳顒連忙把心裏的擔心說了出來。
“王爺，這二十萬人不是個小數目，若是一次交全倒還好，如今被分成四批，用四年交齊，屬下有些擔心——”
陳顒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他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他擔心明年之後，大明朝廷會不認賬！
對此，朱銘卻搖了搖頭。
“放心好了，現在我手上還有許多朝廷急需的東西，我那個皇帝爹是個聰明人，在把這些東西都弄到手之前，他是不會在這種事上食言的！”
水泥、瀝青、玻璃……
朱銘手上實在有太多讓朱元璋眼饞的東西，他才不相信朱元璋不想把這些東西也搞到手呢！
更何況，僅僅是在土豆與紅薯的交易上，朱銘其實也留了後手。
光是這個後手，就足夠讓朱元璋心甘情願地再送二十萬人過來了！
不過考慮到這個後手可能造成的巨大影響，朱銘還是對陳顒囑咐了一句。
“這次回去見到我那個皇帝爹，千萬記得告訴他，土豆和紅薯雖然高產，但是也不能隻種這兩樣東西當主食！像水稻小麥這樣的傳統莊稼，也是絕對不能放棄的！”
陳顒眨了眨眼睛，顯然不理解朱銘為什麽要這麽說，朱銘卻懶得跟陳顒解釋許多。
“好了，本王叫你做你就盡管去做好了，等到了時候，你自然便明白本王的意思了！”
就在陳顒離開後不久，一道紅色的倩影從外麵推門而入，隻見大著肚子的紅綃拿著將一封書信送到了朱銘跟前。
“王爺，南掌那邊的戰事有了新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