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常你是幹啥的
“王爺？”
酒樓的雅間裏，朱標眼睛睜得老大，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朱銘。
朱銘剛才的話雖然談不上大逆不道，卻也是一般人絕對不敢說的！
敢吐槽老朱的家事，怕不是活膩了？
看著朱標緊張的樣子，朱銘卻笑著擺了擺手。
“常大人也不必緊張，本王方才跟你說的話，你回京之後大可以說給父皇聽！”
原本，在朱銘的眼裏，這位常大人便是老朱派來督促甚至說監視他的，有些話，他既然敢說便不怕會被人轉達道朱元璋那裏。
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上來看，朱銘想要保住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鐵礦，有些話隻怕是必須要跟老朱挑明了！
而另一邊，朱標也看出了朱銘眼中的認真之色。
對於朱銘剛才的話，他卻還是有些不解。
“陛下膝下子女眾多，幾乎每一個都被陛下封了藩王，王爺如何能說陛下的心裏隻認一個兒子呢？”
麵對朱標的反問，朱銘聳了聳肩膀。
“這還用問嗎？陛下對自己的子女卻是都還不錯，就連我這個不討他喜歡的私生子都坐上了藩王，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講，陛下之所以大肆分封藩王，為的不過是讓我們這些皇子替他鎮守邊疆罷了！”
“而且，在陛下心中，真正認準將來能繼承他的一切的，隻有我那個當太子的弟弟，朱標！剩下的皇子包括本王在內，在陛下心中的分量，估計捆到一起都沒有太子爺一個人來得重要！”
“可以這麽說，如果要陛下所有的兒子捆起來換太子爺的一條命，陛下都會毫不猶豫地救太子，而不是選擇他剩下的兒子！”
“王爺此言過重了吧？”
朱標抽了口冷氣反問道，可他心裏也清楚，朱銘這番話在一定程度上還真就是事實！
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便被老朱按照接班人努力培養。
他的弟弟們還在穿開襠褲在地上到處跑的年紀，朱標便已經被馬皇後天天逼著學規矩。
別的弟弟還在鬥雞走狗的時候，他就跟著當朝大儒宋濂做起了學問。
等弟弟們都長大到各地就藩了，朱標已經開始在紫禁城裏幫老朱處理政務了！
甚至，朝廷上的許多政令，在老朱批示過一遍後，宰相還要送到太子府讓朱標批過一遍才能施行。
他這個太子爺，無論是從老爹那裏分到的權力還是其他東西，的確要比兄弟們加起來的還要多！
原本，朱標還對這一切司空見慣，可知道今天聽朱銘提起這些，他才明白自己這個嫡長子在朱元璋的心裏是如何的不同。
一時間，朱標呆愣在原地。
而朱銘這邊，還在自顧自地說著話。
“常大人不要誤會，本王說這些話並不是嫉妒太子殿下，或者對父皇的做法有什麽不滿，本王作為陛下的私生子能夠被封為藩王便已經十分滿足了，此生也隻想舒舒坦坦地過日子，並無其他奢求！”
“不過常大人應該也知道，本王的府上人口眾多，丫鬟仆役不算，光小妾便有十多個要養，再加上尚未出世的孩子們，如果僅僅是靠朝廷分發下來的俸銀，本王幾乎是很難養得起這麽一大家子的！”
“好在上天眷顧，讓本王得到了這座鐵礦，靠著這座鐵礦的營收，本王的王府勉強能過得寬裕一些，可誰承想陛下居然想把這座鐵礦收歸朝廷，這讓我府上上百口人將來靠什麽為生啊？”
朱銘的一番陳述可謂是發自肺腑催人尿下，就連一旁的朱標聽了都不由得同情起朱銘的“悲慘遭遇”來。
不過很快，朱標便意識到事情有那麽一點不對——
按照大明的規製，即便是朱銘這樣的落魄藩王，每年也能分到上千兩銀子。
光是靠著朝廷的俸銀，隻要平日裏別太大手大腳，想要養活十幾房小妾也跟玩一樣。
更不要說，之前在查處雲南當地貪官的時候，那些貪官抄家所得，朱銘整整分了一半出去！
兩者加起來，如今朱銘的府上，少說也得有好幾萬兩白銀！
這麽算起來，朱銘就根本不可能缺銀子花！
朝廷隻是拿走了封地上的一座鐵礦，你朱銘就說養不起小妾了？
這不是糊弄鬼呢！
就是退一萬步說，誰叫你車裏王一天沒事納這麽多小妾了？
要知道，哪怕是貴為太子的朱標，把死去的太子妃常氏都算上，女人都還不超過五個！
想起這個，朱標都不由得有些羨慕起朱銘來。
作為一個發育正常的男人，對於嬌妻美妾這種東西，朱標肯定也是喜歡的，如今他的府上之所以女人不多，這一來是朱標日常的工作卻是太忙，這二來嘛——
他總得在老朱麵前擺出一副賢明太子的模樣嘛！
咳咳，扯遠了。
在聽完朱銘一番哭窮之後，朱標無奈地歎了口氣。
“所以說，王爺已經打定主意堅決不把鐵礦交給朝廷了是吧？”
“這事沒得商量！”
朱銘朝朱標擺了擺手。
這座鐵礦，可是朱銘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係統那薅來的羊毛，哪裏能隨隨便便就讓給別人。
而且，要是朱銘這次退步了，那等以後係統要是在他的封地上刷新了更值錢的銀礦乃至金礦，難道他也要讓給老朱？
“罷了！既然王爺態度堅決，那接下來我們便不提此事，來來來王爺，喝酒！”
見朱銘態度堅決，朱標倒也沒多說什麽，反正看朱銘這樣子，應該已經做好被老朱收拾的準備了，他又何必替別人操心？
而朱銘見這家夥這麽識趣，也非常高興地跟朱標繼續喝了起來。
“我說老常啊，跟你認識了這麽久，本王還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麽官呢！”
“老常？”
被朱銘突然改了稱呼，朱標顯得有些不適應。
畢竟，作為大明的太子，除了老朱跟馬皇後，朱標還是第一次被人叫得這麽親密。
而麵對朱銘的問題，朱標隻是隨口答了一句。
“我是替陛下管賬的！”
這話倒也不算是說謊，要知道朱標作為大明的太子，朝廷的每一筆支出都是要經過朱標的批準才行的！
而另一邊，在聽到朱標的回答後，朱銘則自顧自地說道。
“搞了半天，老常你是戶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