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回京，老朱質問
回返京城的馬車上，回想起李善長在跟自己見麵之後的諸般操作，朱銘不由得佩服起這位大明元老級的功勳的深沉心機。
能把朱元璋的心思猜得如此透徹，也難怪老朱還一直對這老狐狸不放心！
想到這裏，朱銘不由得案子感慨，人要是太聰明，有時候還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而另一邊，在聽到朱銘頭頭是道的分析之後，姚廣孝看向朱銘的眼神當中已經滿是讚賞之色。
“想不到短短一夜的功夫，殿下便將此事分析得如此透徹，殿下的英明才智，足以勝過燕王十倍！”
姚廣孝這番話可不是溜須拍馬，在他看來，這次的事情，就算給朱棣兩晚的時間，朱棣也未必能分析出其中的原因來。
想到這裏，姚廣孝立馬覺得自己投奔朱銘的做法實在是太對了。
而朱銘麵對姚廣孝的誇讚卻沒有變現出太多的得意。
“為了想清楚這件事，本王可是足足琢磨了一個晚上，可法師你卻幾乎是一瞬間便想明白了不是嗎？”
說話的時候，朱銘在心裏不由得暗自慶幸起來。
還好如此智多近妖的家夥如今成了他朱銘的手下，否則以姚廣孝這逆天的腦子，隻怕朱棣就算失去了北平，將來隻怕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姚廣孝似乎是看出了朱銘的情緒，連忙笑著搖了搖頭。
“殿下多慮了，燕王殿下已經徹底沒了心氣，就算貧僧再怎麽為他籌謀，也不可能讓一個自暴自棄的人東山再起的！”
聽到這話，朱銘不由得挑了挑眉頭。
合著要是朱棣不自暴自棄，你姚廣孝還真的有辦法讓他東山再起唄？
麵對朱銘疑惑的神色，姚廣孝隻是眼眸低垂，相當於默認了朱銘的想法。
而就在朱銘跟兒女說笑的功夫，姚廣孝還不忘跟朱銘提醒道。
“算算時間，等殿下回到京城之後，陛下應該早就知道了貧僧投入王爺麾下的消息，等王爺進宮麵聖之時，若是陛下問起此事，王爺還需有所準備才是！”
“這個你放心！”
麵對姚廣孝的叮囑，朱銘笑著擺了擺手。
實際上，早在決定收姚廣孝為手下的時候，朱銘便已經做好了麵對老朱問詢的準備。
不過，等朱銘幾天後回到京城見到老朱之後，暴跳如雷的老朱，一開始卻並沒有詢問姚廣孝的事，卻反倒問起朱銘為什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兒臣已經將陛下吩咐的差事辦好，自然就回來咯！”
麵對老朱的質問，朱銘聳了聳肩膀，十分輕鬆地回答道。
“這不可能！”
老朱眉頭緊鎖，早在朱銘前往鳳陽之前，他老朱便已經把消息假借朱棣的口吻散播出去。
那些朝廷勳貴都是跟著他老朱打天下的兄弟，對於這些老兄弟的尿性，老朱那是再清楚不過了。
按照老朱的預計，朱銘想要在勳貴們有準備的情況下取得罪證，每個半年以上的功夫是絕對不可能的！
因此，在知道朱銘坐上返回京城的馬車之後，老朱甚至連怎麽處置朱銘都想好了，可朱銘這小子倒好，非但沒有認真承認錯誤，居然還在他老朱麵前吹起牛來了？
“小子，就算你是咱的兒子，但是這欺君之罪卻也是你擔當不起的！”
朱元璋冷笑著警告道，他這麽說顯然是想給朱銘一個承認錯誤的機會，可朱銘卻笑著擺了擺手道。
“陛下，我知道你著急，但是請你先別急！”
說著，朱銘已經從衣袖裏將那本小冊子拿了出來，由於書房裏隻有他和老朱父子二人的關係，朱銘隻好自己把小冊子交到了老朱的手上。
“這個便是勳貴們在鳳陽為非作歹的罪證，還請陛下預覽！”
看著手上的小冊子，老朱大餅臉上的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光是掂量著小冊子的厚度，老朱也知道這裏麵的罪證應該不少，可朱銘是如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弄到這麽多證據的呢？
麵對老朱的疑惑，朱銘也沒有讓老朱納悶太久，很快便將李銀屏從李善長府上把這個小冊子“偷來”的過程跟老朱講了一遍。
當然了，關於他之前跟李善長的交易談判，以及李善長的算計，朱銘肯定是隱去沒說的。
“這個老狐狸！”
在得知這些罪證的來源之後，老朱冷笑一聲，暗罵了李善長一句。
隨機，隻見老朱晃了晃手上的小冊子，挑著眉頭對朱銘問道。
“你當真覺得，這東西是你那小妾從李善長府上偷來了？”
“陛下的意思，兒臣不明白！”
朱銘裝出一副茫然的樣子衝老朱搖了搖頭，老朱的語氣則變得陰沉起來。
“就算你不明白，難道你身邊的道衍和尚就沒提醒過你？”
顯然，老朱是在就姚廣孝的問題對朱銘興師問罪了。
而朱銘的回答卻再次出乎了老朱的意料。
麵對老朱的質問，朱銘直接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姚廣孝已經成為他手下的事實。
“道衍法師可是世間大才，他既然主動投奔，我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說著，朱銘反倒對老朱笑了笑。
“對了，差點忘了告訴陛下，道衍法師此番前來，可是還告訴了不少五弟那邊的事情哦！”
朱銘這番話顯然是在暗示，他已經知道了老朱挑撥他與朱棣爭鬥一事。
意識到自己的算計已經被朱銘知曉，老朱不由得老臉一紅。
而另一邊，朱銘則依舊自顧自地說道。
“兒臣和五弟畢竟都是父皇的兒子，在兒臣看來，道衍法師無論是為我效力，還是在五弟哪裏幫忙並沒有任何區別，況且，如今雲南初定，僅僅在兒臣就藩的兩年內，便差點發生了叛亂這樣的大事，兒臣不像五弟，手握重兵在手，在這種情況下，兒臣身邊若是再沒有道衍法師這樣的高人，隻怕下一次再遇上思瓦法叛亂那樣的事，便沒有那麽幸運了!”
朱銘這番話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他之所以把姚廣孝留在身邊，也隻是為了自保而已，況且雲南畢竟隻是個窮鄉僻壤，他朱銘手上一沒權二沒兵，將來根本不可能對朝廷造成任何威脅。
而為了讓老朱能夠準許他把姚廣孝留在身邊，朱銘還對老朱開出了一個更加優厚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