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怒殺賈都尉
“你手裏拿的可是陛下發布的搜查令。”沈川俯視賈問天。
距離這麽近，沈川能夠聞到賈問天身上濃鬱的酒氣。
要知道大梁的軍隊是全麵禁酒的，可見金吾衛已經無法無天到了什麽地步。
這等軍隊素質，莫說有人襲擊京城，就算是對抗一些土匪，山賊也沒有什麽取勝的把握吧。
“我不管誰發布的搜查令，我說了這個營帳不能搜就是不能搜！”
賈問天話音未落，沈川便一腳踹翻了他。
一眾金吾衛臉色都十分難看，但不敢有絲毫動作，畢竟那可是皇上發布的搜查令，效果等同於聖旨的。
伸手掀開營帳的簾子。
一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
簾子後麵居然是一堵牆。
一堵銀色的牆。
沈川從牆上抽出一塊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確定是銀子。
一個營帳內部全部被銀子填滿，說是堆積成山也不為過。
“這是什麽？”沈川問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賈問天。
經過這麽一折騰，賈問天終於完全醒酒了。
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殿下，我們在一個營帳中找到了犯人趙睿！”
一隊禁軍扣押著趙睿走了出來，身後是趙家的一眾家眷。
“賈問天無視軍紀，私藏罪犯，收取賄賂，給我拿下！”
沈川大喊。
賈問天聽聞此話，又驚又懼，腦子一片空白，隻退後了幾步。
倒是許元凱反應非常迅速。
隻用了幾個眼神，所有金吾衛都跑了過去，手裏拿著武器，將賈問天護衛在中間。
金吾衛一共四萬人，分別駐紮在京城東西南北四個方位。
每個方位大概兩萬人，此時這個兵營裏麵大概有一千人。
原本鬆散的金吾衛此時全部聚集在了一起。
一千人手裏都拿著武器，站在賈問天身後。
隻有周寸華還在沙場上繼續練武，好像全然沒有注意到發生了什麽。
沈川心裏一驚，沒想到自己的一番話居然引發了如此大的反應。
看來金吾衛也沒那麽鬆散，至少在對外時表現的還是相當團結的。
沈川所帶的禁軍也拿出武器，和金吾衛形成對峙之勢。
不過禁軍是來搜查的，全部加起來也不過百十人左右。
在金吾衛麵前多少有幾分螳臂當車的感覺。
“你們是要造反嘛？”沈川大喊。
“就算賈都尉犯了錯誤，也應該由軍部處置！”站在最前麵的許元凱說道。
沈川冷哼一聲，許元凱說的人沒錯，他雖然身為禦使大夫，監察百宮。
但這監察百官的職責卻不適用於兵營之中。
在兵營之中，違背軍紀，要交由軍部處置。
但是沈川此時必須快刀斬亂麻，如果將賈問天交由軍部處置，許丞相有太多的運作空間。
最不濟許丞相也可以找個替死鬼，然後讓賈問天離開京城。
那樣的話，沈川和陸晴雪的計劃便毫無意義。
氣氛如此劍拔弩張，空氣中好像都彌漫著濃鬱的火藥味。
沈川從腰間抽出佩劍。
寶劍出鞘的一刹那，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一絲寒意。
“許元凱，你可識得此劍！”沈川將劍高高舉起。
所有人都抬頭望去。
沈川手裏的劍，劍身挺直，通體光潔無紋，刃口處閃著寒光，劍柄上雕刻著龍紋。
正是陸晴雪賜予沈川的尚方寶劍，上斬昏君，下斬佞臣！
許元凱心中一沉，他自然知道沈川手裏的劍便是尚方寶劍。
無論是宮是民，隻要身處大梁，見到這尚方寶劍便理應下跪。
可此時·······
沈川揮手，站在他前麵的禁軍立刻讓出一條路，讓沈川通過。
沈川手持尚方寶劍來到許元凱麵前，再次大喊道：“你可識得此劍。”
沈川死死盯著許元凱。
許元凱也死死盯著他。
那一刻沈川忽然有一股衝動，想要一劍斬了許元凱。
許元凱不僅能夠調動金吾衛，甚至還懂政治，假以時日必然成為許明遠的一大助力。
但如果此時殺了許元凱必然會帶來金吾衛的兵變和許丞相的拚死反撲。
此時的大梁未必有能力應對這種災難。
治大國如烹小鮮！
想要徹底解決許明遠隻能一點點瓦解他的利益聯盟，絕非一天兩天能夠做到的。
許元凱自然不可能沈川心中所想。
擺在他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跪下，讓沈川殺死賈問天。
或者不跪，或許能夠暫時保下賈問天，但是自己必然也會被問責，甚至會被打上叛賊之名。
“真是欺人太甚，和他們拚了，殺了這什麽狗屁攝政王，大不了我們落草為·······！”
許元凱身後忽然有人大喊。
不易察覺的沈川臉上帶上一絲笑意。
‘“啪！”那人還沒說完，許元凱就已經轉過身去，結結實實的給了他一巴掌。
看的出來，許元凱是有幾分力氣的。
這一巴掌直接把身後那人掌摑了出去。
“如此大逆不道，軍法處置！”
許元凱大喊，儼然是金吾衛中的土皇帝。
下一瞬間，許元凱便麵朝沈川跪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許元凱此時都已經跪下了，其他人自然也沒有堅持的理由，紛紛跪下，大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雖然許元凱跪下了，沈川心中的殺意卻又多了幾分。
許元凱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又早早的知道了掌握權利的感覺，居然還能如此隱忍，實在是令人忌憚。
許元凱此時自然不可能造反，自然不是因為忌憚皇室的權利，而是此時時機未到。
如果發動兵變，他心中的計劃就會全盤打亂。
所以此時妥協顯然是最好的選擇。
這是許元凱和沈川的第一次交鋒，此時二人都沒有意識到，他們會成為彼此的一生之敵。
“都起來吧！”沈川說道。
金吾衛們緩緩起身，讓處一條道來。
沈川緩步走了過去，來到賈問天麵前。
賈問天退後幾步，摔倒在地，依然趴著往後退。
沈川沒有絲毫憐憫，一刀砍下了賈問天的腦袋。
鮮血瞬間噴湧而出，賈問天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已經人首異處。
整個兵營陷入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