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周寸華

畢竟少了三家競爭對手。

而許丞相,如果想要繼續壟斷京城的糧食,唯一的選擇就是周家。

當然前提是周家能夠挺的過去。

她周纖纖有什麽把握自己一定能夠挺得過這次?

沈川盯著周纖纖的眼睛,想從周纖纖的眼睛裏麵看出來點什麽。

但周纖纖眼神平靜而自信,沈川從她的眼睛裏麵什麽都看不出來。

“你那表弟叫什麽名字?”

“周寸華!”

“嗯!”沈川點了點頭。

······

金吾衛南兵營,練武場。

此時正是練武的時間,但練武場中沒有一人練武。

據說金吾衛不僅沒有每天練武的時間,甚至連早晚操都沒有。

讓這群紈絝子弟起來上早朝,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金吾衛們一個個挺著肥碩的大肚子,正在圍觀被綁在柱子上的半大少年。

少年大概十八九歲,身材相當的瘦弱。

被綁在柱子上,根根肋骨都清晰可見。

像是婢女洗衣用的搓衣板。

“給我打!給我往死裏打!”瘦弱少年的麵前,一個挺著圓滾滾肚子的少年大聲的喊道。

單從肚子的輪廓就可以斷定這個人在金吾衛的地位一定極高。

此人就是許丞相的侄子,許元凱。

金吾衛既然是名門望族鍍金的地方,自然少不了各種圈子。

作為未來京城政治流派的一種預演。

而許丞相的侄子,自然是圈子中最核心的成員。

聽到許元凱的話,兩個少年衝了過來。

一人手持一根藤條,對著被綁在柱子上的瘦弱少年就是一陣猛抽。

兩個手持藤條的少年下手可是絲毫不心慈手軟。

藤條每次打在瘦弱少年身上,瘦弱少年身上便會多出一道血痕。

須臾之間,渾身上下就已經布滿血痕。

隻剩下幾塊沒受傷的肉,倒顯得有些突兀。

整個過程中,被抽打的瘦弱男孩隻是探頭望著天,死死的咬住牙齒。

無論對方怎麽抽到,他都不發出絲毫的聲音。

“知道錯了嘛?你這個吃裏爬外的東西!”許元凱一腳踹在瘦弱男孩的肚子上。

瘦弱男孩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但還是倔強的看向天空。

不發出一點聲音。

“不服是吧!接著打!”

許元凱看見少年的眼神,就氣不打一處來。

很難形容那樣的眼神,但無論如何都說不上討喜。

更像是平靜中帶著一絲倔強。

不知道是因為兩人打累了,還是其他人也想借這個寶貴的機會鍛煉鍛煉身體。

另外兩個人從人群裏走了出來,結果藤條。

剛準備動手,忽然傳來了太監的喊聲。

“攝政王駕到!”

金吾衛瞬間慌亂了起來。

隻有許元凱表現還算鎮定。

連忙喊人把周寸華從柱子上解下去。

但還沒等動手。沈川已經殺到了。

幾人隻得對著沈川行禮。

許元凱雖然極不情願,但畢竟沒有一官半職。

還是敷衍的對著沈川行了一禮。

沈川冷冷的掃視這金吾衛的兵營。

這與其說是兵營倒不如說是個大型的遊樂場。

各種陳設遠遠沒有兵營那般嚴肅。

沙場上還放著各式各樣的球,以及隨處亂丟的武器。

沈川的眼神在許元凱身上停留了幾秒,然後看向被綁在柱子上的瘦弱少年。

瘦弱少年被綁著自然無法下跪,依然抬頭望著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是?”

沈川掃視四周,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能回話的人。

“殿下,我們鬧著玩呢!”

說話的居然是許元凱。

他使了一個眼色。

幾名金吾衛立刻上前解開了瘦弱少年身上的繩子。

“卑職周寸華見過攝政王!”瘦弱少年被放下來第一件事便是對著沈川行禮。

“你就是周寸華?”沈川不可思議的上下打量著麵前的瘦弱少年。

少年身上傷痕滿滿,幾乎找不到完好的一整塊皮膚。

還有一些青紫色的痕跡,顯然是先前被打留下來的。

“殿下認識我?”周寸華聽見沈川喊他的名字也感覺有些驚訝。

“你姐讓我來的!”

沈川原本以為周寸華既然是周纖纖的侄子,那進入金吾衛,想必也是鍍金的。

畢竟每一個商人做到頂峰,都會想要權利。

可如果周寸華真是來鍍金的,這鍍金鍍的也太慘了些。

而且欺負他的人居然是許元凱。

看來許家和周家的關係並不如表現那麽好。

沈川在心裏推斷。

“周纖纖?”、

“嗯!”

“她讓你來幹什麽?”

“她說你身上有傷,讓我帶你去看一看。”

“不必了,謝過殿下!”

“走吧!”沈川對著周寸華使了個眼色。

周寸華心領神會,跟沈川走出了金吾衛兵營。

·····

“你知道他們把東西放在哪裏了嘛?”兩人剛剛走出兵營,沈川就迫不及待問道。

他來到金吾衛兵營,不可能隻是為了周寸華。

主要是實在是調查不出什麽線索。

沈川派人把周圍都快掘地三尺了。

也找不見絲毫的銀子。

好像趙家的車隊和銀子一起真憑空消失了一樣。

周寸華搖搖頭:“我隻看到他們搬運東西,並不知道他們究竟搬到了哪裏!”

“許元凱帶頭去搬的,他不信任我,發現被我看到了,就打了我一頓,然後把我關到了房間裏。”

周寸華將自己了解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沈川。

沈川聽著周寸華的講述,不免有些失望。

就算能夠確定是金吾衛動的手,沒有證據自然無法定罪。

沈川喊來太醫給周寸華上了藥,包紮了一下傷口。

整個過程周寸華還是始終咬緊牙關,不發出一點聲音。

周寸華渾身是傷,這一包紮,差不多包成了粽子。

沈川對周寸華說道:“你不用回去了!”

周寸華一愣:“我被開除軍籍了嘛?”

沈川顯然沒想到周寸華會這麽問:“許文凱如此欺負你,為什麽還要回去!”

“殿下是問我為什麽參軍?”周寸華反問道。

“嗯!”

“保家衛國!”周寸華話語短促而堅定。

沈川愣神的功夫,周寸華已經走遠了。

他渾身都繃帶,自然行動不便,走起來一瘸一拐,步伐卻十分堅定。

“這孩子,有點意思!”沈川看著周寸華一瘸一拐的背影,評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