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四間房間
“咚咚咚。”
“請問有人在嗎?我是先前打過電話的物業管理人員。”
還沒等張景深喘上一口氣,可怕的敲門聲再一次響起。
隨著房間內的安靜,門外的聲音越來越急切,一聲比一聲響。
“業主,我知道您在家。麻煩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開門!”
“開門!”
“開門!”
他低頭看了懷抱中的小女孩一眼,隻見她的表情平靜,瞳孔清澈透亮,沒有害怕的情愫。
張景深微微鬆了一口氣,連忙喊道:“我馬上過來開門。”
就在扭動門把手的那一瞬間,一道懷疑刹那間從他的腦海裏閃過。
剛才的大門不是被假冒的人破壞掉了嗎?
為什麽物業管理人員還會敲門?
他的瞳孔一縮,一股不安的感覺從心頭湧上,手上的動作也僵硬了不少。
茜茜似乎嫌棄他的墨跡,直接從他的懷裏一躍而下,動作幹脆利落的代替他打開了房門。
張景深眨了眨眼睛,原先凹凸不平的大門再一次變回原來的模樣,連地上原先的汙漬和灰塵都消失不見,隻留下一股濃重的腐朽氣味。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他急忙打開大門,讓等待許久的物業管理人員進入。
物業管理人員拿著一張記錄單走了進來,臉上滿是譴責和不讚同。
“最近小區裏的人販子很多,你要仔細看管自己的孩子。”
張景深微微一愣,突然明白了什麽。
怪不得茜茜要躲在自己的身後。
而且是他把茜茜暴露在貓眼之後詭異才發動攻擊的。
他的眼裏閃過一絲歉意,不好意思的對茜茜笑了笑,想要說些什麽,卻得到一個跑走的背影。
就在這時,一張記錄表被放置在他前麵。
“麻煩填一下業主的基本信息和房間居住人員的信息。”
物業管理人員雙手抱臂,聲音滿是冷漠和不耐煩,表情也變得冰冷了許多,渾身散發著不好惹的氣質。
“好的。”
張景深握著鋼筆艱難的填寫著紙上的信息,如同考場上大腦一片空白的學渣,一問三不知。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物業管理人員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
他的臉色微微青紫,身體不自覺的開始抖動,似乎壓抑不住什麽東西。
房間內的氣氛漸漸凝重,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感。
但張景深仍舊渾然不知的填寫著信息,他還以為是自己速度太慢而讓物業管理人員不快。
望著空無一物的桌麵,物業管理人員的麵部漸漸扭曲。
深紅色的口器替代了整個麵孔,滲人的牙齒從中凸顯出來,讓人不寒而栗。
他的身體漸漸向張景深的方向靠近,不過短短幾息,就已經悄無聲息的來到張景深的麵前。
一根分叉的猩紅色的舌尖從口器中伸出,帶著濃鬱的腥氣,難聞得讓人幾乎作嘔。
但張景深像是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存在般,眼眸裏隻清楚的倒映著記錄單的身影,手指在不斷的書寫。
如果近距離觀察張景深,就會發現他的目光呆滯渾濁,失去了往日的靈動。
“唰拉。”
潮濕的舌尖緩緩舔過張景深的麵部,留下一道道黏膩的透明**。
物業管理人員的口器微微張合,越來越多的利齒湧了出來,似乎品嚐到什麽美味一般。
口器距離麵部越來越近,正當他想要品嚐更多時,一杯裝滿清水的玻璃杯被遞到他的麵前。
“叔叔,喝水。”
怯生生的聲音從下方傳來,讓物業管理人員的方向微微偏轉。
在看到清水的那一刻,深紅色的口器明顯顫動了一下,如枯萎的花苞般慢慢向下凹陷,變回了正常的五官。
“謝謝。”
物業管理人員接過清水一飲而盡,眼眸裏快速的閃過一抹厭惡和嫌棄。
恍惚的張景深終於回過神來,感覺到鼻腔內充斥著濃重的腥氣和陳腐氣息。
粘稠的**隨著麵部不斷滴下,隱隱還能感覺到表皮破損的疼痛。
一幀幀的回憶不斷的從腦海裏閃過,張景深的臉上露出驚駭之色。
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僵硬的坐在椅子上,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幾分。
複雜的目光落在坐在茜茜的身上,他沒有想到規則怪談的人竟然會救自己。
“填好了嗎?”
物業管理人員在一旁輕聲的催促道,時不時看著自己手上的手表。
聽到這話,張景深的呼吸猛地一滯,表上的大半信息他都填不出來。
可等他再次低下頭時,記錄表上密密麻麻的字跡全部消失,隻剩下他填過的幾個非常簡單的問題。
物業管理人員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記錄單的完成情況,收回了桌麵上的表單。
“那我就先走了。”
張景深本想起身想送,但不知為何,他的雙腿沒有任何知覺,看起來處於麻痹的狀態。
茜茜乖巧的跟著物業管理人員的後麵,主動開門招呼他離開。
禮貌的表現為她成功的獲得了一顆黃色的糖果。
她關上房門,轉身對張景深翻了一個白眼:“沒有禮貌的人將會得到一個小時的懲罰”
雖然她的語氣不好,但讓張景深明白了自己腳不能動的原因,使提起的心稍稍落了下來。
“噠噠噠。”
活潑的腳步聲在白色的瓷磚上響起,茜茜又跑進了書房之中。
“你要去書房補作業嗎?有沒有不會的題目,我……”
張景深皺了皺眉頭,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他把剩餘沒有說完的話語咽了下去。
在書房旁邊的牆壁處,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扇白色的大門。
“第四間房間!”
張景深的心不由得沉了沉,但下一秒他的唇角微微勾起。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無論受到第四間房間的如何蠱惑,不能動彈的張景深都很難進去。
還沒有等他開心多久,一隻隻慘白的手便從下方的縫隙中伸出,向張景深的方向移動而來。
他望著近在咫尺的手臂,在心裏大喊到:“不講武德的規則怪談!怎麽能用這種卑鄙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