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宋逸航見許良琴也對著自己笑便問:“你笑什麽?”

許良琴走到宋逸航身邊說:“我剛才給汪新陽打了電話,沒經過你同意就做了個決定。”

“什麽決定?”

“新陽怕我一個人忙不過來,所以他今晚想去你那兒和我一起照顧你,我答應了。”

宋逸航聽了沒言語。

“怎麽,你不願意?”

宋逸航看了許良琴一會兒,忽臉上滿是笑意:“沒有,樂意至極,我正求之不得呢!”

“你幹嘛還求之不得?”這下輪到許良琴質疑了,她之所以讓汪新陽過來不過是為了打消宋逸航的其他想法,同時也是為了讓汪新陽對自己放心。

“是我意思表達錯了,我就是很歡迎他的意思。良琴,我可還餓著呢。”

“現在回去做太慢,還是先在外麵吃一點吧。”

宋逸航沒反對,於是兩人在醫院旁邊找了家比較幹淨的麵館吃完午飯才一起回到宋逸航的住處。

許良琴安頓好宋逸航,看著他沉沉睡去然後自己也去了客房休息,昨晚沒睡好她也很疲倦。

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許良琴猛然驚醒過來,在一室昏暗中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她立即就著急了,十來個未接來電都是汪新陽打來的,最早一個是半個小時前的,於是趕緊撥了回去。

“喂,新陽,實在對不起我睡著了沒聽見手機響,你現在到哪兒了?”

“沒事,我之前按你發的信息打車到大門口了,可是門衛不讓我進去,我給你打電話你又一直不接,我隻好去旁邊的咖啡店坐著。”汪新陽的聲音聽起來倒不像是生氣。

許良琴立即說:“那你到大門口等我吧,我這就下去接你。”

掛了電話,許良琴迅速整理整理身上的衣服,然後就急急忙忙地開門往外走。

“怎麽這麽著急,去哪兒?”宋逸航坐在客廳裏,已經換了身淺灰色的家居服。

“你醒啦,新陽早就到大門口了,給我打手機我沒聽見,我現在下樓接他去。”

宋逸航拉住許良琴:“不用這麽麻煩,我給門衛打個電話就行。你去給我做點飯吧,我餓了。”

許良琴想想也對,這樣省得自己再跑一趟,而且中午在麵館時宋逸航一碗麵也沒吃幾口,自己還是先給他做飯吧,汪新陽估計也沒吃,正好一起做了。

“那行,你趕緊打電話,我去給你做粥。”許良琴說完便往廚房走。

直到不見了許良琴的背影,宋逸航才不緊不慢地拿起手機給門衛室打了電話。

大概過了十多分鍾,門鈴響了,宋逸航起身去開門。

“宋先生,這位先生是您的客人吧?”園區的保安很盡責地一路將汪新陽送到了宋逸航家門口。

宋逸航微笑著看向安靜地站在保安旁邊的男人:“你是汪新陽?”

“對,我是來幫良琴忙的。”汪新陽也在看著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宋逸航,果然這人是有風流資本的,先不管他有沒有錢,隻那雙含笑多情的眼睛就不知能迷倒多少女人了。

“他是我的客人,辛苦你了。”宋逸航說著遞給那保安一盒煙。

保安將煙接過去看了一眼,立即瞪大了眼睛,說話也結巴起來:“宋先生,這盒煙您真要給我啊?”要是一般的高檔煙他也就客氣兩句收下了,宋先生是園區裏出了名的大方,對他們這些物業人員也特別尊重,隻要幫他辦事就從來沒有空手的時候。所以但凡他家有事,他們這些保安和其他服務人員基本都是親力親為,務求不出一點差錯,但今天這盒煙也太珍貴了,自己還真不敢要。

“朋友送的,我抽不習慣,你拿去給大家抽吧,我那還有一整條呢。”宋逸航根本就不在意,隻讓保安將煙拿走。

“那太謝謝宋先生了,我才不給別人抽,我自己也不抽,放在家裏珍藏。”保安給宋逸航鞠了一躬,才眉開眼笑地走了。

“不好意思,久等了,請進。”保安一走,宋逸航這才彬彬有禮地將汪新陽讓進屋子裏。

汪新陽從學生時代起就開始抽煙,也算是個老煙民了,自然知道宋逸航送出去的那盒煙的價值。

特供煙!據說隻有國慶時才會加量生產,全年產量不超過一萬條,那煙幾百一盒還是上千一盒不重要,關鍵是太難得,這個宋逸航不隻是個生意人吧。

進了屋子汪新陽還沒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又被房子的裝飾給震懾住了,盡管他心裏已經有準備,但也實在想象不到宋逸航的家會這樣氣派。

“宋先生家裏真是用美輪美奐形容都不為過。”看著這屋子汪新陽雖然心裏不由得泛起一股酸意,但也還是忍不住讚歎。

“既然是良琴的朋友就叫我逸航吧,或者直接叫全名都可以,這房子也就是市區住著方便些再加上硬件條件也不錯我才買的,裝修也都是朋友幫著弄的,想喝點什麽我去給你拿。”

汪新陽連忙說:“不用客氣,怎麽沒看見良琴,我是來幫她照顧你的,怎麽還能讓你受累招待我。”

“我也沒那麽嬌氣,在國外生活獨立慣了,就是最近身體確實出了點狀況,不然也不能麻煩你和良琴。良琴在廚房做飯,你可以過去看看。”

汪新陽點頭答應,卻又尷尬地站在原地沒動地方,房子這麽大他哪知道廚房在哪。

宋逸航笑著說:“我帶你過去吧。”

一路上在宋逸航的介紹下,汪新陽和許良琴第一次來這裏時一樣看著各種奢侈地休閑娛樂設施不住驚歎,有錢人真會享受,有些東西他連想都想不到,人家居然都做出來了。

“良琴,新陽來了。”走進中餐廚房,宋逸航叫著正在熬粥的許良琴。

許良琴回過頭笑:“來得正好,我做粥,新陽你幫我切菜吧。”

汪新陽更尷尬了,他雖算是寒門學子,但從小也是嬌生慣養,家裏最困難的時候,父母寧可自己靳緊褲腰帶也從沒讓他吃過一點苦,家裏的廚房他都很少進,更別提拿刀切菜了。

他說想來幫忙無非也是想看看宋逸航到底想做什麽,然後也是為了防止兩人孤男寡女在一起萬一舊情複燃,自己損失可就大了。

看出了汪新陽的為難,宋逸航也不點破,走過去拿起菜刀熟練地切著許良琴放在砧板上的菜。

許良琴看了汪新陽一眼很不好意思和宋逸航說:“你快別弄了,要不你們兩個還是去客廳歇著吧,讓新陽陪你聊聊天。”

“我切點菜還是不成問題的,新陽先去歇著吧,不是下班就過來了嗎,也很累了。”

汪新陽站在偌大地廚房中間,看著分工明確、搭配默契的許良琴和宋逸航沒再說話,轉身出了廚房,按來時的記憶摸索著回了客廳,坐在沙發上無聊之餘又重新打量起房間裏的裝飾。

慢慢地他又發現了些不尋常的地方,因為在他印象裏或是電視上或是書裏曾經介紹過,宋逸航客廳裏擺設和裝飾物有一些應該是國外皇室成員贈送給貴賓的禮物,這個宋逸航到底是幹什麽的,他這樣的條件為什麽要對許良琴鍥而不舍!汪新陽環顧周遭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新陽,飯好了,快過去吃吧。”許良琴拍了汪新肩膀一下。

汪新陽被嚇了一跳:“這麽快就好了啊。”

“這還快?都快一個小時了,你想什麽呢這麽入神,我嚇著你了吧。”

汪新陽笑著站了起來:“我不至於那麽膽小,就是走神兒了。良琴,宋逸航是做什麽生意的?”

許良琴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如實說了出來。

“他家隻是做這些生意嗎?”

“我知道的就這些,這還是大龍告訴我的,宋逸航自己說的可簡單了,可能人家低調唄。怎麽,你還發現別的情況了?”

“那倒沒有,就是覺得他這人挺不一般的,感覺不隻是個商人這麽簡單。”

“管他呢,我們又不求他辦事也不找他借錢,明天帶他看完病就沒瓜葛了。對了,這裏一樓和二樓都有客房,不過二樓的客房隻剩一間了還不帶洗手間,但走廊裏有公共的洗手間。一樓的兩個房間都有,你想睡樓上還是樓下?”許良琴本來覺得為了方便照顧宋逸航,想讓汪新陽睡二樓的客房,可是剛才在廚房她才看明白,汪新陽在生活方麵的自理能力遠遠不及宋逸航來得精通,所以還是以他舒適為主吧,自己是別想指望他了。

“我還是住二樓吧,這樣有事也能幫幫你。良琴,我看你對這裏挺熟悉的。”汪新陽還是很明白事理,知道自己是做什麽來了。

許良琴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我不是和宋逸航在一起過嗎,那時我在這裏住了一段時間。”

“是這樣啊。你別介意我這麽問,我還以為你們隻是偶爾約會偶爾在一起,沒想到還在一起生活過。”汪新陽也意識到自己不該問這樣的問題,趕緊道歉。

“你不用這樣小心,其實一般人都想不到我和宋逸航能湊到一起去,我自己都挺奇怪呢。這裏就是餐廳,進去吧。”

宋逸航很熱情地招呼汪新陽過去坐,汪新陽客氣地道謝坐在了宋逸航的對麵,許良琴則坐在兩人中間。

“今天的菜都是我愛吃的,剛才問良琴,她也沒說出來你喜歡吃什麽,所以將就吃吧。”宋逸航說著夾了口菜又瞄了許良琴一眼。

“我從不挑食,自己都不清楚有什麽特別愛吃的和不愛吃的,這些菜都很可口。”汪新陽幫許良琴解圍。

許良琴瞪了宋逸航一眼:“你別在這兒胡說八道了,餓了這麽長時間還不好好吃飯?”這人分明是在挑撥離間,說自己不了解汪新陽的喜好。

“遵命,我不說了。”宋逸航好脾氣地低頭喝了一大口粥,然後抬起頭又衝許良琴開心地一笑。

“聽說你在大學教書,那可是很有學問了。”為了避免氣氛太冷清,宋逸航又主動和汪新陽攀談起來。

“千萬別這麽說,我還隻是助教,談不上教書的。”

“聽良琴說,你前段時間舉辦了一場規模很大的公益活動,既然有了這麽大的社會影響,進職稱也是早晚的事,真是年輕有為!”

許良琴難得地看著宋逸航這麽誇讚別人,不禁覺得稀奇。

“哪有那麽容易,進職稱是有一套標準的,既要符合標準又要經過考核,這裏麵的學問大著呢,看似容易其實還要論資排輩和走關係,要不然我早就應該進講師了,隻是總被別人占了名額。”汪新陽苦笑。

許良琴這下更吃驚了,她一直以為汪新陽畢業後能留校應該是風光無限的,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麽多不為人知的難處,他可從來沒和自己說過,今天這是怎麽了?

宋逸航也玩味地看向一臉鬱鬱不得誌的汪新陽,他可不相信自己隻不過是試探性地說了一句話,就能讓汪新陽立刻把心裏的難處都傾吐出來,這個年輕地小夥子不會是也在探自己的底吧?

那這事兒可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