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早上五點多宋逸航和許良琴就都醒了,沒辦法誰讓他們睡得太多了。

“一會兒吃什麽?”宋逸航問。

許良琴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快六點了,你去樓下的市場買早點吧。”

“你去吧。”宋逸航習慣性地將錢包扔給許良琴。

“我餓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你就不能跑一次腿啊。”

“那咱們一起去。”宋逸航也是很餓,但又不願意一個人去市場亂擠。

“行,走吧!”見宋逸航肯去市場,許良琴心裏平衡了一些,於是動作迅速地拉著他出門。

按許良琴的意思,既然兩個人都出來了那就直接在外麵吃完再回去,可宋逸航死活動不願意,非要買回去吃。

“這麽多人,吃著也不舒服。”回來的路上宋逸航見許良琴一臉的不高興就說了一句。

許良琴哼了一聲:“人多吃著才香,你這是小資情緒作祟,不願意和人民群眾打成一片。”

兩人正說著就見公寓前麵圍了幾個人,個個表情都很氣憤,許良琴走近時好奇地停下了下來問:“大姐,怎麽了?”

“是小許啊,你看看現在的人都什麽素質,這東西就是不要了也應該好好包起來再扔吧,哪能就這麽隨手往樓下扔,幸虧是我打掃的時候發現了,這要是讓小區裏的孩子撿去可怎麽得了!影響太壞了!”被許良琴稱作大姐的人正是小區裏的保潔員。

許良琴這才看見她手裏拿的東西,沒想到還有人和自己用同一款,不過這人也確實太沒素質、太缺德了,這震動、棒能是隨便扔的!

於是她也義憤填膺地跟著痛斥了幾句,宋逸航站在旁邊輕輕拉了許良琴一下:“快回去吧,一會兒早點都涼了。”

“大姐,我先走了啊,你也別生氣,遇到這種不要臉的人誰也沒辦法。”許良琴安慰保潔大姐然後和宋逸航一起回了公寓。

“咦,怎麽找不著了?”

宋逸航自然知道許良琴在找什麽,但隻能裝傻:“什麽東西找不著了。”

“就是那個震動、棒啊,我當按摩器用的,昨天我好像就放床上了,怎麽沒了?你來的時候看見沒有?”許良琴四處翻找,因為剛才的事她才想起來自己的那個東西還沒收好呢。

宋逸航不說話,坐在書桌前悶頭吃早點。

“我問你話呢,你來的時候看見沒有?”許良琴見宋逸航不回答,就又問了一次。

宋逸航這才抬起頭為難地看向許良琴,他昨天一時衝動才做出那麽不理智的事,現在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你這麽看我做什麽?我說宋逸航,你可別告訴我剛才樓下那個震動、棒就是我的啊!”

許良琴盯著宋逸航看了半天,最後不得不麵對現實,她剛才跟著大家一起罵的人就是她自己!

“宋逸航,你是不是有什麽毛病?你說你為什麽扔我東西,還從窗戶直接扔出去了,這要是萬一讓人看見我還要不要做不做人!”許良琴氣壞了,二百多塊錢白花了不說還差點名譽掃地,這人就是一瘋子。

宋逸航一直等許良琴說夠了才開口:“這件事是我不對,我昨天看你把它放身邊覺得挺礙眼的就順手扔了,沒考慮到公眾影響,確實是很不道德。我道歉,你看我怎麽補償你,你才能消氣,以後你也不要再用那種東西了,腰酸我可以給你買按摩椅什麽的,比那東西強。”

這樣態度誠懇又謙卑的宋逸航讓許良琴不得不感慨,這人還真是多麵性啊。一般人也就兩麵性,外在和內在,外在表現就是有時不同也不會反差太大。而宋逸航呢可好,光表麵截然不同的性格都不隻兩麵了,真是很神奇的存在。

而且東西扔都扔了,自己還能怎麽樣,沒被人發現是自己的就已經很萬幸了。

“算了,你以後要多注意,聽見沒有。至於補償就不必了,能幫我找工作我就很感謝了。”許良琴出去洗了手,然後回來坐到床上開始吃早點,她太餓了。

宋逸航也繼續吃了起來,邊吃邊忍不住笑:這女人果然脾氣好,這麽容易就哄好了!

吃過早點宋逸航又休息了一會兒就和許良琴說自己還有事情辦要出去一趟,許良琴隨意地揮了揮手巴不得他趕緊走似的,宋逸航笑著揉了揉她的頭:“我晚上過來。”

等宋逸航一走,許良琴就拿起手機給薑瑩打了電話。

“喂。”薑瑩的語氣淡淡地。

許良琴聽了心裏有點沒底:“薑瑩,我們能見個麵嗎?”

“可以,我中午去你那兒。”

“你別跑了,我去你們公司找你吧。”

“不用,天這麽熱你呆著吧,我開車無所謂。”

一想到這時候薑瑩還替自己著想,許良琴心裏一暖。

說是中午來的薑瑩,結果不到十一點就到了許良琴的公寓。

“薑瑩,我不是有意對你隱瞞我和宋逸航的關係。”許良琴看著沒什麽表情的薑瑩有些忐忑。

薑瑩與許良琴對視許久才開口:“良琴,我沒想到你會騙我,你是不是覺得因為我對宋逸航有看法就會攔著你和他來往?還說是練車時認識的,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心裏有多難受。”

“薑瑩,我真沒有要騙你的意思,那天之前我確實和宋逸航吵了架,我也以為自己和他不會再見麵了,所以覺得沒必要多說。還有相親那次他真的沒看上我,後來也是機緣巧合在駕校遇到了,從那之後才聯係多了,這個我沒說謊。我沒想到在酒吧那天他會表現得像是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我沒和你一起離開是我不對,對不起。”

薑瑩歎了口氣:“那天的事我不怪你,畢竟事先說了我爸的公司還要靠他們家照應,你沒當場和他鬧別扭我也鬆了口氣,不然以那人的性格還不是要怪到我頭上。良琴,我不會因為自己的私人原因就去阻擋你追求幸福,隻是宋逸航到底能不能讓你幸福這很難說,他的條件太好,風流韻事又太多。其實對我來說我倒是希望你們在一起的。”

許良琴聽了不解地看著薑瑩。

薑瑩淡笑:“你和他在一起,就憑我們兩個的關係,宋逸航肯定會照顧我家生意。但是他的人品又讓我擔心你會受到傷害,如果是那樣我寧願你遠離他也不去占這個便宜。”

“這麽說,你不生我的氣啦?”許良琴摟著薑瑩的肩膀搖晃。

薑瑩終於是笑開了:“生什麽氣,就你這沒心沒肺的性格我能生你的氣嗎?我這邊自己氣的半死,你那邊還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呢!對了,你和他那天離開之後又發生什麽事沒有?”

許良琴點頭:“那天我半路打車跑了,昨天他又過來找我,也沒說什麽就稀裏糊塗地又在一起了。”

“這倒是稀奇了,難得這個宋大少爺能這麽屈尊紆貴。”薑瑩顯得很驚訝。

“誰知道他怎麽回事。薑瑩,我也有件事想問你。”

“問吧。”

“你和宋逸航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麽不愉快的事?不然很少見你對一個人懷有這麽大敵意的,如果你和他真的有感情糾葛,那我肯定不會再和他見麵了。”許良琴所能想到的就是多年前薑瑩因為家裏的生意來往認識了宋逸航,然後兩人有過一段感情,也許薑瑩還陷得很深,所以見到宋逸航時才那麽激動。

這個不能怪她亂猜測,這種事可是完全有可能發生的,薑瑩比自己大兩歲,十年前正是如花般的靚麗少女,宋逸航見到這樣的美人怎麽可能會放過。

而且正所謂愛到深處必有血海深仇,愛得越深仇恨越大,如果薑瑩心裏真的在受這樣的折磨,那自己必須要和宋逸航斷了來往。

“別傻了,我和宋逸航就算真的發生過什麽也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呢想怎麽做就怎麽做,隻要別被欺負了去就好。要是以後有什麽難處就來找我,我給你排解排解。”

“那就好,這樣我就不擔心了,我和他其實什麽關係也說不上,隻是憑感覺在一起而已。”既然薑瑩不願意細說當年的事許良琴也就沒有追問。

對許良琴來說宋逸航不隻能滿足生、理需要還能幫她解決工作上的難題,他這個人本身條件又那麽優秀自己沒道理挑剔。而宋逸航呢,估計也是對她這個學生挺滿意的,而且還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任差遣,兩人互取所需應該也算是達成了一種默契。

更重要的是他們兩個人對彼此沒有忠誠的限製,她不會去幹涉宋逸航有沒有其他女人,自然宋逸航也不會來幹涉自己,雖然她還沒有其他發展對象,但萬一哪天遇到了真正要往結婚方向發展的人她就隨時會和宋逸航分開,自己可不是腳踏幾條船的人。

“你呀,思路總是很奇特,就像蘇曉雨說的遇見高富帥不占便宜就是吃虧,隨你自己的心意去做吧。好了,說正經事,車站那邊說你沒去上班是怎麽回事?”

說到這個許良琴又是一臉的歉意:“還不是宋逸航鬧的,他嫌我擦動車給他丟人,所以不讓我去了,還說要給我找份能讓我滿意的工作,你和那邊說一下吧,我挺不好意思的。”

薑瑩點頭:“這樣我看也好,要不然我也覺得挺不安全的,看來宋逸航還是很在意你的,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公司了。”

許良琴送走薑瑩心情變得大好,兩人的友情沒有受到破壞真的很讓她高興。

晚上,宋逸航來接許良琴回自己的住處,說這裏太小住的不舒服,許良琴既然心情好也就沒和宋逸航唱對台戲,很痛快地就答應了。

宋逸航依然開的是他那輛限量版的帕加尼幽靈之子,出來時許良琴見路邊有不少人拿著手機在圍著車拍照,於是帶著一絲得意的虛榮感不由自由地就從心裏冒了出來,看來跟著宋逸航自己可沾染了不少資本主義的墮落思想,許良琴檢討了一下自己。

到了宋逸航的住處,許良琴見他將車停在了地下一處特殊設計的停車位上,這個停車位很大,周圍建有防護板,裏麵還停著另外一輛跑車,防護板四周都是空地沒有停放其他車輛。

“這誰的車,也很酷啊。這個車標我認識,法拉利,對不對?”等宋逸航停好車兩人出來時許良琴興奮地指著那輛車問宋逸航。

“有見識,法拉利458,汽車工程學的最高成就。”宋逸航笑著說。

她隻知道法拉利,後麵的都沒聽懂,但肯定也是很貴的意思了,許良琴都懶得問價格。

“你喜歡?你要是喜歡就先用那輛sv練手,等練熟了這輛也不是不可以給你開,不過安全第一,你技術不過關是絕對不能開的。”

“這輛也是你的車啊?”許良琴這才明白過來。

宋逸航笑著點頭:“是。”

難怪要享受特殊待遇了,這兩輛車要是有什麽閃失,物業公司恐怕是賠不起,光看車位上麵那十來個攝像頭就知道戒備有多森嚴了。

這樣的豪車,她哪敢碰!

“上樓吧,我訂了牛排和紅酒,咱們好好吃一頓。”宋逸航摟著許良琴進了電梯。

直到進了餐廳許良琴才知道宋逸航所說的好好吃一頓是有多誇張,長方形的餐桌上擺滿了各色菜肴,更不用說甜品和水果了,隻看顏色就極其誘人。

“幹嘛弄得這麽隆重?”許良琴咽了咽口水。

“自然是賠禮道歉。”宋逸航為許良琴拉開椅子扶著她坐下。

許良琴有些感動:“我都說沒事了,你還這麽鄭重其事的訂這麽多東西,怎麽吃得了。”

“你的特長在此,我哪敢掉以輕心,吃不了放到冰箱裏也是一樣,我可不能讓咱們良琴吃不飽。”

許良琴立即笑開了,拿起酒杯向宋逸航致意,宋逸航則是舉杯和許良琴相視一笑。

一頓飯吃得很是愉快,吃完之後許良琴很勤快地將餐盤都收拾了,又將沒吃了的東西都分別包好放進了冰箱裏,宋逸航等許良琴收拾完才和她一起回臥室。

許良琴推開臥室的門,跟在後麵的宋逸航隨手將燈打開,在適應了燈光後許良琴立即就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隻見整個臥室裏都布滿了鮮花,而且是她從沒見過的彩色鮮花,因為每朵花的每層花瓣顏色都是不同的。

“這、這是什麽花?”許良琴有點結巴了。

“厄瓜多爾七彩玫瑰,從兩個城市空運過來的。良琴,昨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讓你受委屈了。”

許良琴眼淚含在眼圈裏差點哭出來,宋大款太會煽情了,她抹了抹眼角說不出話來。

宋逸航從後麵抱住許良琴,在她耳邊低聲說:“這就感動了?那我以後可不怕犯錯誤了。”說完又輕吻許良琴的耳根。

許良琴情不自禁地轉過身回吻宋逸航,今晚無論宋逸航想做什麽她都豁出去了,一定奉陪到底!

因此宋逸航用一頓豐盛的大餐和七彩鮮花給自己換來了一整晚上的豪華盛宴。

到了第二天兩人誰都沒起來,又在床上耗了一天。

許良琴扶著腰吃力地走進廚房,想著將冰箱裏的東西熱熱當晚餐,她和宋逸航中午醒來後又纏到一起折騰半天,然後就一直睡到現在,兩人餓得肚子咕咕響,宋逸航賴著不起來,她隻好拖著酸疼的身子出來做吃的。

歲數大了,真不適合做大幅度的特殊動作,弄得腰和腿都跟要折了似的疼。

隨便從冰箱裏拿出些吃的放進微波爐裏,許良琴拿著手機邊看娛樂新聞邊等。

突然手機畫麵顯示了來電信息,許良琴一看號碼不認識但還是接了:“喂?”

“良琴,我是郭夢青。”

“哦,你好,找我有事嗎?”許良琴以為是幸福會那邊有事,是汪新陽讓郭夢青打給自己的。

“你哪天有空,我想和你聊聊。”

“怎麽了?”自己和郭夢青沒熟到這個地步吧。

電話那邊的郭夢青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語調低沉地說:“我決定要和新陽分手。”

“你考慮清楚了嗎?”許良琴皺起了眉。

“我已經考慮很久了,也是非常慎重地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其實那天從酒吧回來後,我就一直忘不了宋逸航。雖然以前我們在一起又分開了,但現在既然他回來了,我們居然還能再相遇,我想這就是老天安排好的緣分,而且我也有信心能打敗那個日本女人!”

你要打敗的可不隻是那個日本女人啊!隨著微波爐“叮”地一聲響,許良琴突然覺得自己一點也不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