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和陸潤年一起做包子
金燦燦本想著給陸潤年好好漏一手，可惜廚房裏除了找到點麵粉，什麽食材也沒有，想想也是，爸媽出去旅遊了，家裏怎麽可能還放著容易腐壞的食物呢。
沒辦法，兩人隻能去小區外麵的超市買肉去，超市隻有大塊的肉，也沒有專門絞肉的地方，金燦燦隻能買回去自己剁，又在蔬菜區買了一些大蔥和青菜，便讓陸潤年拎著回去了。
“哎，這要不是天晚了，應該去菜市場買肉的，我感覺今天買的肉不太新鮮，回頭沒我爸做的好吃，可不能怪我。”金燦燦甩著兩隻空空的手，跟在後麵走著。
“還沒開始做，就推卸責任了？”陸潤年非常不齒她這種提前打預防針的行為。
“沒推卸責任，我就是給你提個醒。”金燦燦笑道。
兩人回了家，金燦燦就開始搗鼓了，先把客廳餐桌上的東西全部收拾到一邊，然後找出一個大盆開始和麵。
先放麵再倒水，幹了。恩加水，咦，稀了？加麵！
幹了加水，稀了加麵，反反複複來了好幾遍，看得陸潤年直皺眉：“你到底會不會？”
“怎麽不會，不就和麵嗎？我從小見我爸和到大！”金燦燦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和麵，陸潤年用力地閉了一下眼睛，不再看她，拿出手機，打算坐到一邊等著。
和麵是個體力活，金燦燦以前看他爸幹好像不怎麽費力，自己才弄了一下，就覺得手酸得不行，那個麵好不容易兌得不幹不稀的，可是還要揉出勁道啊。自己揉不動了，再看陸潤年坐在沙發上玩手機，心裏便不平衡了。
“喂，是給你朋友包包子吧？你不來幫忙啊？”金燦燦朝著陸潤年大聲說道。
陸潤年其實剛坐下，給她一說，不得不又站起來走回去：“要幫什麽忙？”
“幫我揉麵，我剁餡！”金燦燦把一整盆麵給他。
陸潤年看著這盆麵，有點後悔，自己幹嗎要來找金燦燦幫這個忙。不過都弄了一半了，他也不好意思說不幹了，隻能脫了西裝外套，卷起衣袖，洗幹淨手，照著金燦燦的要求揉起麵來。
“等會等會。”金燦燦找出一件可愛的黃色小熊圍裙道：“係上，別給你衣服弄髒了。”
陸潤年抬手想接，但是兩隻手拔出來，手指上都是麵，捏著圍裙的帶子，卻沒法給自己係上，金燦燦看他那樣，也知道他不方便，劈手就搶過來，毫不扭捏地說：“我幫你係。”
說完就把圍裙抖開，站在陸潤年麵前，抬手將圍裙帶先套在他脖子上，可是陸潤年太高了，她得踮起腳尖才能夠著，而陸潤年為了方便她，也微微彎腰，低下頭來，兩人就這樣，忽然靠得很近，臉對臉，眼睛望著眼睛，連嘴唇都隻差一點點就能碰到，彼此的呼吸都瞬間衝撞在一起，撞得她心頭都為之一顫，全身像是有電流劃過，她眨眨眼睛，臉迅速地紅了。
“快點啊。”陸潤年低著頭，雙手舉著，手指上全是麵，似乎並沒有因為這樣的靠近而產生一點漣漪，隻想催著她趕快弄完。
“哦哦。”金燦燦連忙應了一聲，把圍裙套過他頭頂，然後快速轉到他背後，看著他寬闊結實的後背，感受著自己劈裏啪啦的心跳聲，用力地呼出一口氣，才微微用力扯緊繩子，勒出漂亮的腰線，**得讓人忍不住想從後麵抱住他，金燦燦用力忍住了這種奇怪的衝動，快速地在後麵打了一個蝴蝶結。
“好了。”金燦燦連忙低下頭，跑到廚房去收拾剛買回來的豬肉。
她打開水龍頭，發了一會呆之後，拚命洗了一會臉，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恢複了一下冷靜。
真不怪她沒法抵擋陸潤年的美色，實在是因為自己真的暗戀了他好多年，而且上學的時候，自己和他最近的距離，也就是做早操的時候，男生一排，女生一排，他是男生裏個子最高的，而自己是女生個子裏最高的，她們並排站在一起，中間隔著兩臂的距離。
每天早上，這短短的五分鍾就是她最幸福的時光，有時候老師會在主席台上講話，會讓這時間變得更長一點。
金燦燦有時候都懷疑，陸潤年高中畢業後，可能都不會記得自己高中的時候，有過這樣一個同學。
金燦燦一邊剁餡，一邊想得出神，陸潤年端著麵盆過來問：“揉成這樣可以嗎？”
金燦燦看了一眼，點點頭：“可以了，蒙上布發兩小時，就能用了。”
“好。”陸潤年照做了，弄好後，又回來問金燦燦：“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等會和我一起包。”金燦燦一邊說，一邊低著頭使勁剁餡，但她力氣小，用力又不均，肉剁得總是不幹脆，有的一塊連著一塊，有的肉和白菜四處亂飛，飛到菜板下麵的瓷磚上，她又把肉抓回來，繼續剁。
陸潤年看著瓷磚上的灰塵皺眉，連忙走過去，站在她身後道：“我來吧。”
“不用，馬上就弄好了。”金燦燦正剁得起勁，頭也沒回地道。
“讓開。”陸潤年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把她擠開，一把奪過菜刀，把剛才金燦燦從瓷磚上抓上來的那塊肉扔掉後，繼續剁餡的工作。
菜板上很快傳來均勻的“咚咚咚”聲，金燦燦站在一邊看著，穿著白襯衫，衣袖卷到手腕處，戴著可愛的黃色圍裙，低頭的時候可以看到長長的睫毛在鼻梁上留下一片陰影，因為手臂不停地用力，原來一絲不苟梳上去的頭發，掉下來幾根，調皮地來回晃動著，顯得有些淩亂又誘人。
金燦燦忍不住湊近一點道：“你剁得很好嘛，是會做飯嗎？”
“不會。”
“不會還剁得這麽好。”
陸潤年嗤笑：“這東西還用學？”
“是是是，長的好看的人，做什麽都做得好。”金燦燦忍不住吹捧道。
陸潤年瞥她一眼：“膚淺。”
“嗯，我就是膚淺，怎麽滴。”金燦燦大方承認：“我和你說，高三的時候上晚自習上到最後一節課的時候，我真的是做卷子做得腦子都是一團糨糊了，可是隻要偷偷看你一眼，我就想著我一定要和他考一個學校，哪怕不能一個學校也要考一個城市！想完以後，我就又充滿動力了，無比清醒！比喝一管清涼油都管用。”
陸潤年停下剁菜的手，轉頭望向她：“你真這麽喜歡過我？”
“也不叫喜歡吧，叫著迷，叫對美好事物的向往！”金燦燦道。
“那你以前怎麽不和我說。”
“哎呦，以前哪裏好意思啊，臉皮比餐巾紙還薄呢。”金燦燦捧著臉說。
“現在就好意思？”
“那是。咱倆現在是什麽關係，都老夫老妻了。”金燦燦說完還用身體撞了他一下，惹得陸潤年冷眼一瞥：“誰跟你老夫老妻。”
金燦燦就這樣看著他笑，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居然還挺和諧。
麵很快就發好了，兩人坐在位置上開始包包子，陸潤年不會包，金燦燦就手把手地教他，沒一會就包了十幾個包子，金燦燦正得意呢，家裏的門忽然打開了。
她轉頭看去，隻見一對老夫妻走進來，正是金燦燦的父母，金燦燦瞪著眼睛認了半天才敢叫：“爸？媽？”
不怪她不敢叫，她圓溜溜的爸爸現在減肥成功了？居然非常地瘦，而年輕的媽媽也變了，半頭的白發和皺紋，讓她顯得老了很多。
和金燦燦不同，老夫妻兩個看到他們卻沒有多驚訝，反而如釋重負地笑起來：“老金啊，你看，我就說燦燦和你開玩笑的吧，他們兩個沒離婚，好得很，還在包包子呢！”
“你個死丫頭，打電話嚇唬我！潤年啊，怎麽有空過來啊，哎呀，這事哪能讓你做，想吃包子啦。快放下，爸來弄。”金爸爸連忙放下手裏的行李，連忙洗洗手，趕過去幫忙。
“不是，爸、媽，那個……”金燦燦傻傻地看著兩人，想解釋一下，金媽媽卻一把推開她，滿臉堆著笑走到陸潤年旁邊：“潤年，燦燦又和你鬧脾氣了吧，別理她，回頭媽說她，你倆可要好好過啊。”
“來來來，我來弄。”金爸洗完手了，加入了包包子的大軍：“嘿，你們知道我和你媽今天回來啊，特地來包包子迎接我們？有心了，你這孩子真是，女婿這麽忙，怎麽能讓他包呢！”
一邊說一邊瞪了金燦燦一眼，又轉頭笑眯眯地看著陸潤年：“潤年啊，你去休息，爸包好了一會叫你啊。”
陸潤年被金爸金媽連擠帶勸地推離餐桌，站在外圍，看著他們熱情的臉孔，有些不知道怎麽說，瞥了一眼金燦燦，對她甩了一下頭，讓她出來。
金燦燦跟著後麵走出去，倆老夫妻看著他們的背影道：“看兩人多好，還說悄悄話呢，這下你放心了吧。”
金爸道：“哎，給我們嚇的，還沒玩好呢，就回來了。”
金媽笑：“肯定是燦燦想你了。”
“嘿嘿，我閨女就是鬼主意多。”
陸潤年和金燦燦來到小房間，陸潤年低頭看著金燦燦，金燦燦雙手搓著手心上幹掉的麵粉，聽陸潤年用低沉的聲音問：“你怎麽和你爸媽說的？”
“就老實說的啊。”金燦燦抬頭道。
陸潤年皺眉：“那他們怎麽還這個態度？”
“估計是不信吧。”金燦燦道：“哎，你別管了，我會和他們說清楚的。”
金燦燦往餐廳看了一眼，見自己爸媽明明很疲憊還喜氣洋洋地在包包子，又有些不忍心地和陸潤年道：“不過今晚就先不說了吧，他們剛回來，讓他們兩老好好休息一下，行不？”
陸潤年挑眉道：“行，就當你幫我包包子的報酬了。”
金燦燦切了一聲：“……真小氣。一點便宜都不給人家占！”
兩人又走出去，和老夫妻一起繼續包包子，屋內倒是也挺溫馨，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外忽然下起了暴雨。
7月的天氣，白天太熱，晚上下起雨來，雨滴也大得嚇人。
“喲，這雨可真大，你們趕緊回去吧！”金媽看著外麵的天氣道：“你看這外麵又打雷又閃電的。”
“對對對，早點回去休息，時間也不早了。”金爸蒸好的包子用保鮮袋裝了十幾個起來，遞給金燦燦，就給兩個送出家門了。
“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啊！”金爸說完就把門一關。
金燦燦站在門外，看著眼前的鐵門，再轉頭看看外麵的暴雨，再看看按開車鎖，抬腳就要走的陸潤年……
一把把他拉住，露出討好的笑容：“求收留。”
陸潤年朝她笑了一下：“做夢。”
說完抽回胳膊就要走，金燦燦連忙拉住：“你怎麽這麽無情，咱倆現在是離婚冷靜期，不算離婚！你收留我一晚怎麽了。”
“別拉拉扯扯地……”
“你不帶上我，你也別想走……”
“哎呀，你真煩人……”
外麵雨很大，兩人又沒打傘，也不好在雨裏拉拉扯扯，陸潤年隻得帶著金燦燦上車，兩人的車剛開走，金爸金媽就湊在門口往外看，見女兒女婿一起上車走了之後，兩人對看一眼，樂了。
他們能感覺到女兒女婿肯定鬧矛盾了，他們不說，他們就假裝不知道，糊弄糊弄，矛盾就過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