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離別
晚飯後大家都散去了。
羽子衿揉著肚子,貌似吃得有點撐。
一個人走在路上。月光折射在雨後的青磚上,她像孩子一樣踩著水坑裏的月影。
嘴角擠出一抹苦笑,在抬頭望向天空,她想家了。
正在羽子衿有些惆悵的時候。
忽然,天空下死了花瓣雨,她伸手接下一瓣,是粉色的桃花瓣。
好美,月光,花瓣,地上的美人兒。
“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捉弄你了,不會讓你為我擔心,不會讓你為我涉險。不會再有第二次了!”慕楓在她身後,如同犯錯的小孩子,輕聲誠懇的說道。
羽子衿給他一個白眼,轉身剛想離開。
不料他拉起她就跑。
城樓上,他為她放了上百個孔明燈。
羽子衿望著他。
他笨拙的樣子隻想討她歡心。
慕楓回頭望著她,示意一起放。
當羽子衿拿起孔明燈的那一刻她紅了眼。
每一個孔明燈上都寫著專屬的名字,那是她的族人,那是她的親人。
他在為她們祈願,願她們天堂安好。
羽子衿強忍著淚水,一個個地放著孔明燈,直到最後一個。
羽子衿看著滿天的燈光,這是她對所有親人的想念。
這一刻她再也繃不住了,一把撲進慕楓懷裏,哭了起來。
幸虧思念無聲否則震耳欲聾。她哭得抽泣,哭得柔弱。與往日大大咧咧的她,與那個堅不可摧的她,完全判若兩人。
慕楓停在半空的手,摟住她的後背,輕輕拍了拍。雖然她堅強無比但是內心深處早已傷痕累累。脆弱無比。
‘醜丫頭,我會保護好你的,一定會!’慕楓看著眼前的心上人,心裏暗自發誓。
他願為她,明燈千裏,為她花開滿城。更願為她,行萬裏路,踏九州城。
朝暮不及長相思,白首不離長相守。
一往情深深幾許?深山夕照深秋雨。
許久後,羽子衿平複了心情,二人並排走在小路上。他送她回家。
不料,一陣狼嚎劃過夜空。夜黑風高,伴著月色一隻白狼穿過。
戈白化成人形落地,他單腿跪地,一副猛獸出籠,蓄勢待發的模樣。
他露出獠牙,準備進攻。
猛地朝著慕楓殺去,利爪招招致命。
羽子衿和慕楓都一臉懵得很,這貨到底怎麽了?
“戈白,不要啊”羽子衿上前一把抱住戈白,不料他一個劣跡將羽子衿甩到一邊。
慕楓並未對他出手,而是不斷躲著他的進攻。
戈白眼底發紅,發出猛獸的嘶吼。
“慕楓他要入魔。”羽子衿一邊喊著,一邊朝著戈白的方向撲來。
慕楓聯合羽子衿一番戰鬥抓住了戈白。
可是他的身體貌似不聽使喚地一直哀嚎。
無奈下,慕楓一掌將他拍暈。
*
弑神殿。
慕楓扛著戈白剛進弑神殿,就見南一焦急地在院子裏左右徘徊。
“主子你可算回來了。”
慕楓將戈白交給士兵,一臉疑惑地看著南一:“發生什麽事了?”
“北海一帶出門了。”南一低頭支支吾吾道。
慕楓抬頭看了一眼戈白,然後瞬間感覺到不妙:“快說!”
“狼族被屠,老狼王不知下落。江湖傳聞是北海一族幹的。”南一說到最後不自覺地低下了頭。聲音也是極其小聲。
“胡說!我北海與狼族雖然都生活在潞州但從未有過任何恩怨。怎會是怎麽北海幹的?”慕楓聞言大怒。
他瞬間明白,估計戈白也是聽見了外邊的風言風語才這般的。
“還有,王妃叫您回去一趟,北海已經被獸族圍攻了數日。老龍王也不見了!”
“什麽?父王也不見了?”慕楓瞳孔放大。滿眼焦急。更是一臉震驚的看著南一。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羽子衿,卻又顯著格外的冷靜。
“這是場陰謀,可是我們並不知道幕後的操縱者是誰,也更不知道那幕後操縱者的目的是什麽。”說話間他異常的冷靜,一步步走向羽子衿。然後又對她說著:“我要離開一段時間,醜丫頭你乖乖待在魔域等我回來。不要一個人去闖魔塔,等我回來在為你護法。”
說罷他眼底情不自禁地泛了紅,一抹恨意湧上眉梢。
轉身,就要離去。或許他怕羽子衿看出他的軟弱,或許是怕他哭了出來會丟人。
“我陪你。一起去。”羽子衿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慕楓。一頓,獸族異常凶猛,北海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他不能讓她涉險。堅決不能。
他一隻手褪去羽子衿的手,將另一隻手從她的手裏抽了出來。“等我。”
慕楓走了,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望著慕楓離去的背影。羽子衿似乎瞬間想起了什麽。
她直奔房間,戈白還躺在**。羽子衿施法為他療傷。
經過一夜的折騰,戈白終於是褪去了心魔。
翌日。陽光透過房間。
趴在床邊的羽子衿醒了,卻發現**的戈白也不見了。
“戈白?戈白?”她起身叫著戈白的名字。
這一刻她想起了兒時,戈白走丟了她四處尋他的模樣。
羽子衿長歎一口氣“這家夥怎麽總喜歡不辭而別?”
剛轉身,就發現桌子上有一封信。
“衿衿我走了,我回潞州了,莫念,安好。”
短短幾個字,讓羽子衿瞬間覺得他再也不是那個幼稚的狼崽子了。
出了弑神殿。
羽子衿走在路上,午子書和幸兒見她一夜未歸。特來尋她。
與此同時,昨夜幸兒也接到了大長老的命令。大長老派她說服羽子衿去潞州,這樣方便幸兒尋找狼族的冰魄狼心和北海的琉璃盞。
“姐姐,我們也去潞州吧。”
羽子衿一愣,魔域那層防護罩豈是隨意可以穿過的?當初還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才進來。
“我不去…”
“姐姐可是有什麽顧慮?”
羽子衿走在路上的腳步一頓,抬頭看了看。她是來學本事的,她要為族人報仇。何來那麽多憐憫之心?
闖過魔塔就可以去畫中世界修煉了。如今她隻差一步之遙了不是嗎?
羽子衿搖頭哭笑了笑。
“子衿聽你的,別難過。”午子書一字一頓的柔聲說道。
羽子衿抬頭摸了摸他的頭然後又是一陣苦笑。
你們都回去吧。我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