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個時候說生殺

太子住所,一群人圍簇著,正中央的罐子裏放著一枚黑色鍬甲,有半個成年人的手掌大小。

瞧見李承和李鶴來了,有一人出了聲,其他人散開,陰陽怪氣道:“呦,五殿下今日這身裝扮挺氣派啊!和咱們大黑的顏色一樣,不如就叫五殿下小黑吧!哈哈哈!”

哄堂大笑。

矅京年輕一輩的貴胄子弟們,十之七八都在這了。

李承打圓場:“雨澤,怎麽能拿五弟和畜生相比呢!”

崔雨澤笑意猖狂:“難道不是嗎?”

“五弟也是皇家血脈呢。”

崔雨澤:“那怎麽了,人和人不同,太子和四殿下便是人中豪傑,五殿下嘛……看他這個鬼樣子,連個蟲子都害怕呢!”

他們笑聲猖狂,本還在玩弄鍬甲,李鶴來了,便成了他們新的樂子。

李鶴配合他們做戲,更是引得他們笑聲陣陣。

折了腰的李鶴,餘光瞥見一抹淡淡的粉影。

他記得這件衣服是嫋嫋的。

她躲在樹叢後麵,不知看了多久,過了會,她人消失,離開了此處。

他的笑話,都被看盡。

李鶴眸底的恨意也越發濃烈。

李承,崔雨澤之徒……這次狩獵,他會讓他們一個兩個,一塊也不留。

……

晚上明珠用手帕細細地擦匕首。

這匕首,跟了她很多年,每次任務前她都會好好的將它擦拭幹淨。

一如她的親人。

李鶴遲遲未歸。

天上的月亮被烏雲籠罩著,風逐漸刮的越來越響,像頭張狂的野獸張開大口嘶吼嚎叫。

窗欞吱呀吱呀的翻動,不規律的作響。

她起身,合上了窗。

卻在窗後,看見小院闖進了幾個人。

他們扶著“爛醉如泥”的李鶴,丟到她跟前。

明珠:“……多謝幾位大人。”

她蹲下身,把李鶴的胳膊放到自己肩膀,輕聲呼喚:“殿下?臣妾扶您進去。”

“誒!等等!”崔雨澤攔住了她:“夫人好生美豔,這小臉,跟玉做的似的。”

他聲音越發變態,摸上明珠的臉,明珠側身躲開,蹙起眉:“大人自重!”

見明珠閃躲,崔雨澤不快,冷哼:“我們幾個好不容易把五殿下送回來,你一句謝謝就打發了?”

明珠隱隱動了殺心,可沒有李鶴的命令,她也不敢貿然行動。

隻得耐著性子:“大人想要什麽?”

他上下端詳:“你這件衣服不錯……”

明珠的領口被他翻開來:“送給我,回去我也讓人做個一模一樣的。”

明珠忍著不適:“好,我讓下人將店鋪給大人。”

“誒,就要身上這件,鋪子裏的,萬一不一樣了怎麽辦?”

一旁人吹起了口哨。

目光**地打量著明珠。

風聲越發呼嘯,明珠撐著李鶴,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攥起了手掌。

“明珠……”就在此時,有人別過她的後腦,涼薄的唇貼了上來,明珠頓住,李鶴抱住她,一邊抱一邊輕輕地與她鬢發廝磨:“明珠,你身上好香……”

“殿下……”

他涼意的臉龐貼蹭,像隻體型巨大的犬類,明珠有些招架不住,勉強扶住他,羞紅了一片:“殿下,莫要鬧了,崔大人在……”

“什麽崔大人,我不管,我就想要你。”

明珠雙腳騰空,一下子被他抱了起來,晃晃悠悠地往屋裏送。

崔雨澤見好事被打斷,冷哼一聲,罵了句:“這隻**的蠢狗!”

他轉身離開,消失在黑暗中。

李鶴一直把她送到屋裏,原本那副酒醉**的癡相已然變得隱忍冷峻。

明珠在他跟前坐著,靜默了良久。

“……臣妾為殿下更衣。”

李鶴:“罷了。”

他抓住明珠的手腕:“直接沐浴吧。”

“……好。”

李鶴的手背有傷口,原本出發前是沒有的,不知今日一整天又受了怎樣的欺淩。

別苑有專門的浴池,寢居旁邊。

蘭若放好了水,明珠試探過水溫,伺候李鶴更衣。

他們之間一直彌漫著僵硬的氛圍,誰都沒有開口,好似就是簡簡單單的主仆關係。

她做了該做的事,準備離開,李鶴卻叫住了她:“進來侍候。”

她腳步一頓,低頭看了眼小腹。

自知今日將發生什麽。

上次拒絕李鶴,已引起他懷疑,若是再掙紮,怕是逃不過去。

隻能賭一把了。

她轉過身,走到李鶴身後,舀了一池子水,輕淋到他的身上。

他閉著眼睛,冷冷說:“下來。”

她心底一沉:“……是。”

……

讓她意外的是,李鶴並沒做什麽。

他隻是讓她侍候,除此之外,他全程都很沉默。

借著昏暗的燈光,明珠清楚地看到他脖頸處新添的淤紫。

手指輕輕地觸碰,引來對麵人不滿,他睜開眼睛,如炬的眸子將她緊鎖。

“……殿下,疼麽。”

她穿著紗衣,妙曼的身材在水裏若隱若現。

李鶴的呼吸變得沉重,描摹她纖弱的輪廓,明珠微微一顫,盡管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反應。

李鶴像是發現了什麽,動作一頓,不等她解釋,直接將她撈過來,反複在她腰間把玩。

“殿下……有些癢……”

“別問本殿疼不疼,這傷落到你身上,你說疼不疼。”

他動作不停,動聽的嗓音如拉奏一曲低沉的古箏。

很快,明珠便泄力般趴到他肩膀,盡管她已經努力想避開他的傷口,卻還是不可避免的碰上。

“原來你此處……”他說了一半,明珠咬住下唇:“殿下,臣妾想把那些人全殺了。”

他低笑:“這個時候說生殺。”

李鶴挑起她小下巴,明珠緊咬下唇,害怕泄出聲音,李鶴伸出個指頭,硬生生塞進唇舌,打開了珠圓玉潤的小嘴:“真會挑時候。”

明珠:“臣妾不懂。”

為什麽不可以?

李鶴想起來,她是潛龍淵出身,不懂情愛,便是教了這麽多年,也是他推一下,她走一步。

沒半點餘嫋嫋討男人歡心的本事。

“你不需要懂,這張小嘴,除了本殿想讓你發出的,其餘一概不要說。”

他摩挲的越發用力,連同他越發燥鬱的心,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