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怎麽隻有六個魂器
“哦？我的繼任者？”
鄧布利多眼中的興致盎然愈發濃厚了。
在他漫長的人生中，見過太多太多有趣的年輕巫師。
不過，這位“斯內普教授”的故事開頭無疑是最出彩的那個。
“那麽斯內普教授，嗯，我未來是這樣稱呼您的嗎？”
鄧布利多的藍眼睛愉快地盯著斯內普，“你找我的目的是什麽呢，我的教授？”
“西弗勒斯——您一般是叫名字。”
西弗勒斯眉頭挑了挑，鄧布利多這種哄小孩的口吻真是讓人不悅。
當然，這種態度倒也不奇怪，來自幾十年後這種事任誰聽會覺得匪夷所思。
萬幸的是，他在寄出貓頭鷹信件之前，早就做好了準備。
“校長辦公室二樓盡頭，有一扇特殊的橡木門。”
西弗勒斯沒有回答鄧布利多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開始講起了一個看似毫不相關的故事。
“橡木門通往霍格沃茨的一座從未有學生造訪的不起眼塔樓，塔樓頂部有一本黑龍皮封麵已有些剝落的古書。它的書頁自四巨頭在城堡竣工之時將它放在那兒之後便再也未被人類的手指觸碰過。在它旁邊，擺放著一個小小的銀色墨水瓶，瓶中插著一根長長的褪色羽毛筆。”
“當英國範圍一個孩子初次顯現魔法天賦時，羽毛筆便會飛出墨水瓶，試圖將那孩子的名字記入那本大書之中。”
“那本書上帶有強大而持久的魔法。除非它接收到一個人擁有魔法能力的足夠充分的證據，否則會拒絕羽毛筆在上麵寫下名字。”
“這就是千百年來霍格沃茨挑選學生進入的唯一機構，我們將它們分別稱為……”
“——準入之書與接納之筆。”鄧布利多溫和地輕聲回答道。
作為霍格沃茨的校長，他經常安安靜靜地在這塔樓中待上幾個小時，希望觀察到它們的行動。
除此以外，每一年開學之前，霍格沃茨校長還要前往塔樓謄抄記錄本年度的招生名冊。
“我見過您的名字——斯內普先生。可我有些記不清您名字前後的名字了。”
鄧布利多坐直身體，魔杖平放在膝蓋上，意味深長地看著西弗勒斯。
“不知道您……”
“在我名字上邊是小天狼星布萊克，至於在我下邊的——”
西弗勒斯略微失神了半秒，聲音變得柔和起來。
“莉莉·伊萬斯。與我一樣來自科克沃斯。”
“……”
完全正確。
這一名黑發男孩，擔任過校長。
鄧布利多手指在魔杖上輕輕敲動了兩下。
無形的魔法波動**漾開來，頃刻間傳遍整個房間。
窗戶輕輕合上，房門也發出了哢噠上鎖聲音。
“那麽，斯內普教授——”
鄧布利多皺著眉頭摩挲著魔杖，似乎在努力斟酌尋找著語句。
“我們回到那個問題，您找我的目的是什麽？或者說，有什麽我應該做的？”
“黑魔王。”
西弗勒斯回答道。
“霍格沃茨被攻破了，我不知道結局如何。”
鄧布利多的最終計劃是否奏效，這一點他完全不清楚。
不過，西弗勒斯知道，從伏地魔複活、圍攻霍格沃茨城堡開始，本身就代表計劃出現了嚴重問題。
假如一定要為這場匪夷所思的時空旅行找一個使命，那或許就是為了逆轉那個壞結果。
嗯，無論從什麽角度來看，霍格沃茨師生正麵擊敗伏地魔的可能性都極低。
他的主動犧牲也不過是往渺茫的可能性中稍微往上加了那麽一點點。
“黑魔王製造了魂器，我們必須摧毀所有魂器，在我們這代。”
“否則未來還會有許多無辜巫師因此喪命。”
魂器？
這就是湯姆戰勝死亡的捷徑？
鄧布利多目光閃動，看來他此前的猜測方向錯了啊。
不過……
鄧布利多沒有理會那些還沒發生的警告，而是重新舉起魔杖，嚴厲地審視著西弗勒斯。
“噢，普通巫師和鳳凰社成員可不會稱呼湯姆為黑魔王，西弗勒斯。”
來自未來的事或許是真的，但到底站在哪一邊就不好說了。
“我曾是食死徒。”
西弗勒斯幹巴巴地回答道。
“後來加入了鳳凰社，但我還是潛伏在那邊，因為——”
“我相信你。”
鄧布利多半月形鏡片後的藍眼睛閃過一絲笑意。
“否則現在站在這裏的應該是湯姆，而不是我這個老頭子，對吧？”
“那麽校長先生——”
“您還是叫我西弗勒斯吧。”斯內普沒好氣地打斷道。
“好吧，西弗勒斯，”鄧布利多聳了聳肩，“以你的經驗看，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麽？”
“非常簡單，三件事情——”
西弗勒斯抬頭看了一眼老人，從容不迫地回答道。
“首先，收集魂器。黑魔王的不死能力……”
“其實你也可以叫他湯姆·裏德爾。”鄧布利多微笑著打斷道。
“……裏德爾，呃，裏德爾的瘋狂超過我們的想象。”
西弗勒斯臉皮扯動了下，狠狠瞪了眼“記仇”的老巫師，輕咳一聲繼續說道。
“從我們‘未來’了解的情況看，他製造了不止一個魂器。除非摧毀掉所有魂器，否則無法徹底殺死他。”
“多個……魂器？”鄧布利多緊蹙著眉頭，敏銳地捕捉到那個關鍵點，“具體幾個？”
黑巫師通過謀殺等邪惡的事情可以讓自己的靈魂分裂。
分離出來的靈魂碎片轉移到某個物品上，從而形成魂器——魂器能將人的靈魂撕碎，把一部分靈魂封存起來。
這樣即使身體毀掉了也死不了。因為還有一部分靈魂沒有受到損傷，還留在世間。但靈魂本應保持完整無缺，將其分裂是一種逆反自然的邪惡的行為。靈魂分裂得越多，就會變得越不穩定。也因此，絕大部分殘忍的黑巫師都不願意製作魂器，他們更願意痛快地走向死亡。
“七個——如果您‘生前’推測的沒錯。”西弗勒斯輕聲回答道。
“推測？”
“因為我們一共隻找到七個。但應該也就這些。”
西弗勒斯回憶著此前他知道的那些信息，逐一細數著。
“湯姆·裏德爾學生時期的日記本、他影形不離的那條大蛇納吉尼、馬沃羅·岡特的戒指、斯萊特林的掛墜盒、赫奇帕奇的金杯、拉文克勞的冠冕，以及……”西弗勒斯忽然停頓了一下，話鋒一轉，有些突兀的停了下來，“嗯，我們現在要考慮的就是幾個了。”
“找到它們，摧毀掉，然後在黑魔——湯姆·裏德爾重新製造新魂器前消滅他，就能徹底擊敗他了。”
“等等。西弗勒斯，如果我沒有數錯的話……”
鄧布利多舉起手掌打斷了一下，不緊不慢地指出問題所在。
“你剛才……好像一共隻提到了六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