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不算同居吧
“鄧布利多教授知道我們遇到麻煩了？！”
赫敏探過頭看著那個霍格沃茨紋章，一臉驚喜。
“這是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書，蠢貨。”
斯內普抬手撕開信封，掃了一眼，隨手丟到了一旁。
他差點忘記了，由貓頭鷹統一寄送錄取通知書的規矩，要等到八年後才開始。
由於伏地魔的純血理論以及黑魔活動頻繁，霍格沃茨暫停通過貓頭鷹向麻瓜居住區域投放錄取通知書。
“可這上邊的地址——”赫敏好奇地撿起信封，看著上邊的墨水。
“粗淺的定位咒而已，寄送到的時候才會真正確定下來。”
西弗勒斯心不在焉地擺了擺手，隨口解釋道。
當初收到信件的是艾琳，因此他也不知道原本的情況是否會出現貓頭鷹信使。
莉莉那邊倒是一定會有學校教授登門解釋，但西弗勒斯還是傾向於直接與鄧布利多取得聯係。
畢竟無論時空穿越、逆流重生，這種詭異的事情多半也就隻有那個老頭子不會太詫異。
貓頭鷹不難找，對角巷的貓頭鷹郵局的信使幾個納特就能飛上幾百裏。
作為霍格沃茨今年的新生，斯內普本來也得去對角巷采購一番。
不過，這就意味著他必須先回一次蜘蛛尾巷。
別說買魔杖，他連買一份《預言家日報》的銅納特都沒有。
另外，霍格沃茨寄過來的那封錄取通知書，最好還是能讓艾琳可以看到。
在西弗勒斯記憶中，這算是母親為數不多的高興時候。
西弗勒斯朝著遠方黑黝黝的磨坊煙囪看了一眼，他現在還沒想好怎麽去麵對自己的父母。
有機會重新見到艾琳自然很好，但他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幹掉那個混賬麻瓜父親。
又或許……
西弗勒斯轉過頭，意味深長地打量了一下赫敏。
“咳，格蘭傑小姐，你現在有多少錢？”
“我是說……妖精發行的硬幣。”
“嗯？”
…………
倫敦，查林十字街。
1971年的倫敦街頭並不像幾十年後那樣繁華。
灰磚鋪就的路麵坑坑窪窪的，顏色單調的老爺車噴著黑色尾氣。
“教授，我們現在是去找破釜酒吧嗎？要不要先吃個午飯？”
站在查林十字街的轉角，赫敏一手牽著斯內普衣角，興奮地東張西望著。
橫跨幾百裏，在搖晃的列車、巴士間輾轉，新奇短暫的旅途迅速衝淡了女孩的彷徨。
“格蘭傑小姐，我們倆的兜裏加起來湊不出一個便士。”
“可我們有魔杖啊，您的混淆咒是那麽……”
赫敏目光落在斯內普的右側衣兜口袋，期待而驚歎地飛快比劃了一下。
或許旅途本身並不算那麽有意思，但加上混淆咒這個“萬能貨幣”就很刺激了。
無論是車票、飯錢，乃至於旅館住宿、倫敦地圖……
斯內普教授隻消一個混淆咒就能統統免單。
“我們是巫師，不是耍小聰明到處騙人的麻瓜馬戲團小醜。”
西弗勒斯冷冷地回答道，瞥了眼跟在身後的小女巫。
格蘭芬多大多是目無法紀的問題學生，他很清楚這小家夥的興奮點。
不過，現在暫時不是關注什麽基礎規矩和學生教育的時候……
“聽著，從現在開始，不要叫我教授。”
他一邊說著，抬起手指了指不遠處那個正在逐漸變得清晰的黑色破坩堝招牌。
破釜酒館——幾個世紀曆史的魔法酒館，查林十字街進入對角巷的入口。
“這裏邊喜歡偷聽的家夥，簡直比陰溝裏的老鼠還多——”
“那西弗——”
赫敏看著“幼年期教授”沉下來的臉，飛快改口。
“呃，我是說，斯內普？”
斯內普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姑且算同意。
他右手抽出魔杖，收攏在袖口裏邊。
“跟緊——”
…………
破釜酒館似乎從來都是這樣的昏暗、狹窄。
煙霧繚繞的吧台邊，兩名幹癟陰沉的女巫一口口地抽著長煙袋。
另一邊，三個渾身包裹在鬥篷裏的奇怪家夥正在與一個妖精玩著撲克。
略有些禿頂的酒館老板一邊擦著酒杯，一邊與吧台前的一個小個子男巫閑聊。
聽見門口響動，酒館老板滿懷期待地看了過來，不由得一怔。
非常奇怪的一對組合——
好吧，在破釜酒館裏邊奇怪的客人不少見。
肥大麻瓜混搭小男孩加低年級霍格沃茨小女巫的組合……
“兩個房間，湯姆——先訂兩天。”
西弗勒斯徑直走到吧台前，從懷中摸出兩枚金加隆，啞著聲音說道。
酒吧老板瞥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金幣，繼續擦著手中的酒杯。
“最多一天半，一個房間，不帶壁爐可以兩個。”
“兩天，就二樓走廊盡頭那間，額外給我加一床被子和床墊。”
西弗勒斯一邊說著又加了三枚銀幣，“晚點兒有人要來，先幫我點一下壁爐。”
噢？
老客人麽？
酒吧老板眉頭揚起，看了一眼櫃台上的銀幣，放下正在擦的酒杯。
每年都有幾個倒黴蛋魔法出錯，熟麵孔有、生麵孔也有……
破釜酒館無疑是個適合的臨時落腳點，離對角巷和聖芒戈魔法醫院也近。
“……瞧瞧你，”酒吧老板仔細端詳著斯內普的臉，“減齡劑還是逆轉咒？真是狼狽啊，老兄——”
“這不關你的事，湯姆。”斯內普冷聲說說道。
“啊，抱歉、抱歉——好奇而已——”
作為酒館老板湯姆不在乎這個人到底是誰，隻要確認對方懂得酒館的基本規矩就好。
他聳了聳肩，漫不經心的歸攏錢幣，從背後的木板上取下一把鑰匙。
“客房一刻鍾後收拾出來，你們可以先在吧台點些喝的——”
“不用，我有事先要去一趟對角巷。”
西弗勒斯接過鑰匙，隨手丟給身後的赫敏。
破釜酒館並算不是一個舒適住所，不過在安全方麵至少有保障。
艾博家經營了幾個世紀，還沒聽說有出過什麽大問題。
而另一邊，捧著鑰匙的赫敏卻遇到了一個難題。
“一個房間……”
昨晚在鐵路風景旅館也是……
今天在破釜酒館也是……
雖說眼下這狀況，她確實不應該與斯內普教授分開。
但是……
赫敏抬起頭，餘光飛快掃過前方的黑發男孩。
無論從什麽角度來看，斯內普教授與她印象中的形象也重合不到一起。
耳朵靈敏的她依稀聽到周圍有男女巫在小聲議論，似乎在揣測她和教授兩人的關係。
等到今年九月份開學她就15歲了，有些事情也開始有所耳聞了。
這個……
不算同居吧？不算吧？
況且斯內普教授看起來還那麽小……
不對！不對！
現在可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眼下的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到鄧布利多教授，想辦法回到她來的時間。
“當然，她和我住一起——”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斯內普教授故意壓低的沙啞嗓音。
“我們可能要在這裏多停留幾天，房費不用擔心。”
“嗯，登記名字？”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女孩，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你寫這個吧，亞瑟·韋斯萊，至於她——莫麗，莫麗·普威特。”
在這個不確定的時空，最好還是不要直接使用真名。
假如他們不得不滯留在這個過去的時光，那一定會有人去調查身世的。
尤其是在破釜酒館這樣的地方，西弗勒斯不希望因為一點小細節葬送全局。
與此同時，某一名捧著鑰匙地小女巫忽然呆住了。
咦？！
登記的是……
韋斯萊夫婦的名字……夫婦……
赫敏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胡思亂想又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