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吻他

“謝謝。”

桑榆看向阿信,微微點頭道謝。

“太太客氣了。”

阿信恭恭敬敬抬手,讓她走前麵,他跟在後麵。

“我不會讓你受罰吧?”桑榆臨出大門前又問。

“不會,您是太太,夢園你想去哪兒去哪兒,我們隻負責保護您的安全而已,不會限製您的自由。”阿信篤定的說著,隻是這話聽起來那麽都沒有底氣。

“那辛苦你了,我就帶希希去看看芊芊,很快就回來。”桑榆一邊說著,一邊牽著希希出門。

推開芊芊房門的那瞬,她心裏依然留有陰影。

那三個男人,芊芊被剪爛的指甲,一幕一幕都在眼前重現。

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不敢太靠近她的病床。

“桑榆姐姐,這個姐姐怎麽了?她是睡著了嗎?”希希站在病床邊,輕輕握了著芊芊的手好奇的問著。

“對,姐姐累了,讓她多睡一會兒,睡夠了就醒了。”

桑榆微微抿唇,淡淡說著。

目光落在芊芊有些浮腫,蒼白的臉上。

她特別臭美,不化妝都不願意出門見人的。

如果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這麽憔悴,一定不想睜眼見人。

“我可以幫她梳梳頭嗎?”桑榆問阿信。

“當然可以。”阿信連連點頭。

“那你幫我錄個視頻為證,我就隻是想幫她梳梳頭,畫個口紅。”桑榆認真的說著。

“好。”

阿信點頭,拿出手機。

他懂她的顧慮。

上次柳芊芊的手指被剪爛,所有人都說是她幹的,所以才想著錄視頻留下證據吧。

桑榆從一邊的梳妝台找到梳子,拿了個凳子坐到床頭,一下一下輕輕的給柳芊芊梳著頭,動作特別溫柔。

阿信從鏡頭裏看著是桑榆,看著她蒼白的鵝蛋臉,溫柔的笑,莫名紅了眼。

“姐姐,我想把這個頭繩送給芊芊姐姐。”

希希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手腕上圈著的一條掛著兩顆小櫻桃的發繩遞給桑榆。

“我替芊芊姐姐謝謝希希。”桑榆溫柔的笑笑,接過櫻桃的發繩,紮起了芊芊如瀑般的烏發。

然後,又仔細的給她畫眉,突上她最喜歡的口紅色號。

“好了,柳芊芊,你現在又是絕世大美女了,你要快點醒過來了。你不要留下我一個人承擔這一切,我怕我守不了多久了。”

她輕輕的在她額頭落下一吻,豆大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滴在芊芊的臉上。

誰也沒注意到,芊芊的手指微微動了那麽一下。

慕遲受到阿信視頻的時候,和柳姍姍在餐廳吃飯。

他包下整間餐廳,給了柳姍姍曾經隻有柳芊芊才有的待遇。

柳姍姍特別開心,一直在拍照發朋友圈。

隻是不敢拍慕遲,他從不喜拍照。

柳芊芊都沒跟他拍過照。

她在發朋友圈,暗戳戳秀優越感。

慕遲在看視頻。

看視頻裏那個傻女人,給芊芊梳頭,畫眉的模樣。

她那張傾城容顏裏的清澈,溫柔,美好,演得太完美,完美的讓他忍不住想要去揉碎她。

狠狠的揉碎。

“太太,希希該回醫院了。”阿信沉聲提醒著。

“好。”

桑榆收拾好一切後,給她帶上了蛋糕,還有很多小零食,還有她最喜歡的海豚娃娃也塞到希希懷裏。

“希希,要好好聽醫生的話,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姐姐還回去看你的。”

她抱著希希,雖然不舍,但她知道不能得寸進尺。

要不然,慕遲不會再讓她見希希了。

“姐姐,你也要好好的。”

希希依依不舍和她揮手告別。

她看著車子開走,走了很遠很遠,看不見汽車尾燈了,她才轉身回房間。

淩晨一點,才聽到院子裏有車呼嘯回來。

她心裏莫名一驚,隨即關掉床頭燈,縮進了被窩。

過了很久,沒有動靜。

她才鬆了口氣,後來又自嘲的笑了。

她在怕什麽?

慕遲他每晚都去芊芊哪兒過夜,根本不會來她這裏看她一眼。

她就是他娶回來的一個工具而已。

唯一讓他在乎的,也就是肚子裏的孩子而已。

雖然早就知道這個事實,但每每想起來,心還是那麽痛,那麽痛。

她默默掀開被子,探出頭,伸手去拿杯子,想喝點水,忽然看見一個黑影坐在床尾的沙發上。

“啊!”

她嚇得驚叫了一聲,杯子掉在了地毯上。

“誰讓你去碰她的?”慕遲的聲音冰冷的如同來自地獄。

“我,我沒傷害她,我就是想幫她......”桑榆急忙解釋。

下一秒,慕遲的臉已然逼近。

她的身體被他壓得死死的,一動不能動。

滿身的酒氣,撲麵而來,熏得她頭暈。

“可是你髒,你弄髒了她。”

磁性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醉和恨。

桑榆不敢再言語,不敢解釋。

她知道自己此時在他眼裏,就連呼吸都是錯的。

“桑榆,你說話呀,你為什麽不說話?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麽嗎?你虛偽,你裝,你明明嫉妒芊芊,你還要和他裝做是最好的閨蜜,明明你把她害成這樣,你還要假裝對她好,讓全世界人都覺得你是被冤枉的。你惡心,你讓我惡心。”

慕遲一邊說著,一邊雙手捏住了她的脖子。

慢慢用力,慢慢用力……

桑榆沒有掙紮,由他捏著,努力的呼吸著殘餘的空氣,努力的平複著慌亂的心跳。

她知道,他不會要她的命。

他舍不得讓她死的痛快。

她死了,他的恨去哪兒發泄?

慕遲想要桑榆求饒,可她偏偏一句話不說,就那麽默默承受著。

黑暗裏,他能清晰的看見她唇角挑釁的笑。

她怎麽可以笑得這麽放肆?

手上的力度再一次加大,加到最大。

然後驟然鬆手……

認輸,妥協。

每一次都是這樣。

她連命都不要了,她願意把自己的器官全部挖空,她不想活。

是他,不想讓她死。

後來,他沒了力氣。

頭重重的抵著她的額頭,鼻尖相依。

他濃烈的呼吸,死死糾纏著桑榆淺薄的喘息。

削薄的涼唇無意識的蹭在她的唇瓣上,柔軟,冷冽,帶著勾人心魄的紅酒香。

他似睡著了,明明上一秒還想要殺了她。

現在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就那麽壓在她身上,唇貼著她的唇睡著了。

桑榆心裏就是泡發了爛檸檬,好酸,好苦。

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她內心蠢蠢欲動。

那一刻發瘋的想吻他。

吻她深愛了十多年的男人,吻她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