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幫她出頭
“顧小姐慎言。”沈肆語氣淡漠。
江橘宛心裏一喜。
沈肆這是要幫她出頭了!
知熠瞬間炸毛!
這個壞東西居然說媽咪說得不對!他果然跟壞女人是一夥的!
江枳宜悄然按住正在磨牙的兒子,漫不經心開口:“哦?我哪裏說的不對?還請沈先生指點。”
“之前和我訂婚的,是江家的大小姐,江枳宜。”
“至於她。”沈肆冷瞥了江橘宛一眼,語氣輕淡,“和那廢物都是私生子,倒真是會自動分類。”
包廂外的賓客們聽見這話,先是愣了一瞬,而後便發出陣陣低笑。
私生子!他竟然說她是私生子!
江橘宛捏緊了拳頭,五官扭曲。
從江枳宜那個賤人死後,她就是眾人眼中名正言順的江家大小姐,還沒人敢這樣說她!
可她不敢得罪沈肆……
江橘宛氣得渾身止不住顫抖,臉上也因為羞憤漲得通紅,卻還故作可憐:“阿肆,你……”
“我們沒這麽熟。”沈肆冷聲打斷,厭嫌地看向沈卓,“管好你老婆,別動不動來煩我!”
沈卓後牙咬得死緊,拳頭更是青筋暴起,卻沒做聲。
江枳宜扯了扯唇角,故作恍然:“原來是這樣,那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眾人戲謔的眼神幾乎讓江橘宛無地自容,她狠狠瞪了江枳宜一眼,拎著包大步跑出餐廳。
沈卓陰沉著臉牽著孩子緊隨其後。
兩人剛走到大門口,身後卻傳來一道女聲。
“江女士稍等!可以采訪您一下嗎?”
穿著套裙的女人拿著一隻錄音筆走過來,衝著江橘宛道:“我是華娛論壇的記者吳倩。”
“剛剛恰好看見您和顧小姐發生了爭執,請問您汙蔑顧小姐的孩子是私生子,是出於她拒絕你參與《霧山行者》配音的報複嗎?”
犀利的問話像是刀子,狠狠戳在江橘宛身上!
江橘宛幾乎將嘴唇咬出血,極力保持著鎮定道顫聲開口:“讓開!我不接受采訪!”
吳倩卻不想放過這樣的新聞,難得吃頓飯還讓她遇上。
“江小姐如果覺得這個問題難以回答,那我們不如換個問題?您在商業上的天賦不及您的姐姐江枳宜,現在涉足國漫配音,是打算往娛樂圈方向發展嗎?”
江枳宜,江枳宜!
為什麽那個賤人死了那麽多年,還是陰魂不散!
江橘宛的情緒徹底失控,瘋了一般奪過那個記者手中的錄音筆砸到地上,狠狠一耳光扇在她臉上:“滾!都給我滾!”
吳倩被打得一個踉蹌,腳一滑朝後摔去,後腦勺狠狠撞在桌角。
鮮血順著她後腦流出,周圍那些客人驚呼一聲。
“怎麽還打人啊!快送醫院!”
“太凶殘了吧!沒見過這麽狠的女人!”
“有錢唄!”
“……”
江橘宛嚇得渾身顫抖,狀若瘋魔般跑出餐廳上車離開,沈卓也追了出去。
包廂隔音效果不錯,外麵的鬧劇絲毫沒有影響到在裏麵用餐的江枳宜母子和沈肆。
可發生了這樣的事,江枳宜和沈肆都沒什麽胃口吃飯,包廂裏隻有顧知熠吃東西的聲音。
顧知熠品嚐著手中的冰淇淋,圓溜溜的眼睛不停偷瞟沈肆。
這個大壞蛋剛才說和媽媽有婚約,不會真的是他爸爸吧?
“喂,大壞蛋,你喜歡江枳宜嗎?”他試探道,沒忘了媽媽和他說捉迷藏的事。
沈肆挑眉,他就說了一次這小子就記住那個名字了?
江枳宜忙往小家夥嘴裏塞了根炸年糕,斥責道:“顧知熠,食不言寢不語。”
“噢!”小家夥不情不願地閉上嘴。
疑惑地目光投向江枳宜,沈肆問:“為什麽不讓他說?”
“我不想讓我兒子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她看起來神色如常,眼底卻藏著一絲慌張。
好在沈肆沒再追問,江枳宜鬆了口氣。
視線掠過沈肆那張俊臉時,不禁有些愣神。
沈家和她母家白家都是南城的大家族,兩家從她外公那一輩開始就交好。
等到她母親快生產時,沈家老爺子發了話。
說自家長孫沈肆也才一歲,要是白家的生出來的是外孫女,就讓兩個孩子定下娃娃親。
雖然之前兩人從未見過,卻都聽過對方的傳言。
江枳宜知道沈肆不可能滿意和她的婚約,這也是她有勇氣去退婚的原因。
就算她不去退婚,沈肆早晚也會退。
可剛才,沈肆竟然那麽坦然地說出了他們之間的婚約,還有那座衣冠塚……
沈肆到底是因為什麽?總不能是喜歡她吧?
江枳宜垂下眸子,心裏複雜莫名。
不過這些跟她其實毫無關係,她哪有心思去想情情愛愛?
現在的她,隻想奪回失去的一切!
讓曾經欺騙背叛過她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按捺下心裏那一絲異樣,江枳宜抬頭卻看見沈肆跟兒子正吵得不可開口。
男人修長的手舉著冰淇淋慢條斯理開口:“小孩子就該多吃飯,吃什麽冰淇淋?小矮子。”
“你才小矮子!我長大了肯定比你高!比你壯!”
知熠小臉氣得鼓鼓囊囊,像是一隻小河豚,撲到沈肆沈肆想搶冰淇淋:“你還給我!壞蛋!”
沈肆唇角掛著噙著笑:“小崽子還挺橫?叫聲叔叔聽聽。”
“呸!”
沈肆挑了挑眉,直接把桌上的一大盤胡蘿卜都撥到了知熠盤子裏:“那你就吃這個吧。”
知熠磨著牙一副小狼崽子樣子,盯著沈肆手腕蠢蠢欲動。
江枳宜一把將兒子薅過來,尷尬地笑了笑:“沈總別見怪。”
沈肆看了母子倆一眼,把冰淇淋重新放到桌上,不自覺勾了勾唇。
一頓晚餐在沈肆和小家夥時不時的鬥嘴中度過。
趁著沈肆去洗手間,江枳宜帶著孩子打算去前台買單,卻被告知沈肆來時已經簽單了。
她準備去外麵等沈肆告別,卻發現一個小孩子怯生生站在柱子後麵盯著她。
男孩眼睛濕漉漉的,像是一頭受驚的小獸。
江枳宜皺了皺眉,總覺得這孩子有點眼熟。
沈肆恰好從洗手間出來,看見那小孩,英挺的眉蹙了蹙。
“沈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