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找上門來

秦玖拿到項目合同就趕回了公司。

卻見公司上下嚴陣以待，從領導到底下員工，都仿佛準備迎接皇帝大駕似的。

從同事的議論中，秦玖這才知道，謝凜來他們公司了，似乎有意合作，目前正在開會。

看著顧氏集團變成這個樣子，秦玖不由悲哀地搖頭。

以前顧延羲還在的時候，別說是A市，即便放眼國內，有幾個能跟顧氏集團爭鋒？

這才幾年的時間，居然要靠對謝凜搖尾討好？拿個項目就跟乞憐人家施舍似的。

不過，跟她無關就是了。

眼下她最重要的事，是把鄭氏集團的項目做好，像謝凜那樣的項目，如此重要，上層巴不得把自己貼上去負責，怎麽會輪到她這種小蝦米去插手？

可萬萬沒想到，秦玖剛在位置上坐下來，椅子還沒捂熱，就被通知去會議室開會。

秦玖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我？去開會？”

同事說：“是呀！這是謝先生親自指認的，你快去吧，別讓謝先生等急了！”

秦玖一臉懵逼地去參加會議，剛走進會議室，就看到謝凜穿著整潔幹淨的定製西裝，帶著一眾黑壓壓的下屬，氣勢萬千地坐在會議室首位上的樣子。

他長得好，那張臉沉穩中帶著威嚴，雖然還沒說一句話，但僅憑氣勢就讓人暗中捏汗。

秦玖不欲引人注意，本打算偷偷找個角落的位置旁聽。

卻又突然聽到謝凜抬著下頜，淡淡地命令說：“秦小姐，你坐這裏。”

他看向自己身邊的位置，而那個位置……

正好是葉欣茹的。

葉欣茹化著濃重妝容的臉都扭曲了，硬生生地擠出笑容：“謝先生，這不太好吧？秦玖就是我們部門的小員工，能讓她進會議室旁聽就不錯了，這個位置……”

不等她把話說完，謝凜就冷淡淡地打斷她：“你有意見？”

葉欣茹頓感壓力山大，頂著謝凜施加的無形威嚴，她隻能咕噥著：“沒、沒有。”

葉欣茹狼狽地站起身，心不甘情不願地跟秦玖換了個座位。

秦玖都要笑死了，不管謝凜突然找上她的原因是什麽，隻要葉欣茹倒黴，她就高興。

秦玖拿著資料在他旁邊坐下，就聽謝凜宣告道——

“SK公司跟顧氏集團的合作項目，我打算讓秦小姐負責。”

此言一出，會議室中議論紛紛，葉欣茹更是震驚到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她立刻站起來，尖著嗓子嚷嚷道：“這不可能！”

大約意識到對麵的人是謝凜，她又急忙收斂了態度，討好地說：“謝先生有所不知，這個秦玖在我們公司業績墊底，她上個項目還沒拿下來呢，怎麽能負責這麽重要的項目呢？”

秦玖挑挑眉，直接甩出自己手中的合同：“誰說我沒拿下來？”

秦玖心中冷嗬，她在公司為什麽業績墊底？

這當然是葉欣茹在背後搞鬼了。

故意指派給她一些根本不可能完成的項目，還會在背後暗中跟客戶通氣。好在進入公司幾年，她已經練就了一身對付這女人的本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銅牆鐵壁，主打的就是一個天衣無縫。

鄭董那個老狐狸，業內誰不知道他是個難啃的骨頭？不然葉欣茹也不會讓秦玖負責這個項目，大家都等著看秦玖的笑話呢，萬萬沒想到，她居然真的把項目拿下來了！

葉欣茹不可置信地闖到秦玖身邊，把合同奪下來查看。

看到合同底下落款的印章，她整個人都頹然了，喃喃地說了句：“這不可能……”

等注意到合同上的簽名時，葉欣茹又扭曲起來：“這底下簽署的名字，為什麽不是鄭董？我們都知道，鄭氏集團的負責人是鄭董，除了鄭董的名字，我們一概不認！”

秦玖嗬了一聲，幽幽地說：“以前的負責人是鄭董不假，但從今天開始，換人了。”

對上葉欣茹震驚的表情，她勾唇反問：“你還不知道吧？你那個鄭董剛才被警察帶走了，現在鄭氏集團真正的負責人是鄭夫人，這合同，就是鄭夫人簽的哦。”

辦公室內一片寂靜，謝凜很享受地看好戲，並沒有出聲阻止。

對付葉欣茹這種人，隻是個開胃菜。

不，連開胃菜都算不上，就當是開飯之前鬧的小樂子吧。

葉欣茹又不甘心地看了眼合同，可她怎麽會讓SK公司這麽大塊肥肉落到秦玖手中？

她又找了借口和說辭：“就算你拿下鄭氏集團的項目，又能證明什麽？SK公司能是鄭氏集團那麽小的公司比的嗎？你來負責鄭氏，我負責SK就行了！”

眾人將目光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謝凜。

畢竟項目是他的，老板還沒發話，她們在這兒爭得頭破血流也沒用。

謝凜幽幽的目光打量著秦玖，又掃向葉欣茹，開口：“葉小姐，要不……”

“SK老板的位置，你來做？”

葉欣茹被嚇了一跳，連忙低下頭，說：“不敢。”

謝凜站了起來，不容置疑地宣告說：“我是看在秦小姐的麵子上，才願意給你們顧氏這個機會，若顧氏不肯讓秦小姐負責的話，那項目的事，就當我沒說過吧。”

眾人麵麵相覷，雖被謝凜的氣勢壓得不敢吭聲，但心裏卻猜測起來。

這個謝凜自從回來以後，多少權貴想巴結他，顧氏也不是沒拜訪過，但此人傲氣得很，連個眼神都不肯給顧家，現在居然會對秦玖刮目相看，他們之間……

大家都不敢再往下想了。

謝凜從西裝口袋中扯出手帕，將剛才觸碰到會議室桌麵的手擦幹淨。

又麵無表情地將手帕丟在垃圾桶裏——

“這是SK公司的決定，至於你們顧氏的決定，等那位顧總回來，你們內部討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