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勾搭野男人

這是謝凜第一次帶女人來別墅。

看到從車上拽下來的女人,對著謝凜又踢又踹,管家和保姆全都驚呆了。

謝凜不耐煩地直接把人扛在肩上,來到二樓臥室的衛生間。

浴池中,早已放好了水。

伴隨著飛濺起的水花,秦玖被他毫不留情地丟在冷水中。

她激靈了一下,被猝不及防的冰冷觸感找回了些許清醒。

秦玖有氣無力地趴在邊沿上,紅著眼睛放狠話——

“謝凜,我警告你!誰都知道我秦玖是個瘋子!”

“你敢碰我,今晚過後,你我就是死敵!不是你弄死我,就是我弄死你!”

謝凜垂眸,居高臨下地打量著秦玖因為濕身變得更加玲瓏有致的身材。

他啟唇吩咐:“洗幹淨,我嫌髒。”

秦玖惱怒地質問:“你說什麽?”

謝凜卻傾下身,那雙幽涼深邃的目光對視著她——

“我的意思是,弄完後,把我的浴室洗幹淨,我嫌髒。”

秦玖氣得直接一巴掌招呼過去,但因她現在身體不舒服,被輕易地躲了過去。

某人還邪氣地摸了摸被她甩在臉上的水珠。

秦玖緊緊地咬牙:“滾!”

謝凜直起腰身,卻站在浴室的門口:“你丈夫已經死了,顧家也沒人在意你,你還留在那裏幹什麽?就算秦家賣女兒,也不至於把自己賣的這麽徹底……”

他頓了頓,嘲諷的反問:“總該不會是為了那個短命鬼守寡?”

他說秦家賣女兒,秦玖都沒什麽反應。

但聽到‘短命鬼’這三個字,秦玖立刻抬起眸,情緒甚至有幾分激動:“我丈夫還活著!總有一天他會回來的!別讓我聽到‘短命鬼’這三個字,不然我跟你沒完!”

謝凜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又扯開唇,冷笑了起來。

他瞥眼看回去,居高臨下的姿態更像是審判——

“到底為什麽嫁進顧家,你心知肚明,別真裝的像貞潔烈女一樣。”

秦玖疑惑,為什麽聽起來謝凜好像很了解秦家和顧家的事似的?

可他明明剛從國外回來,顧家遞給他的幾份拜帖,都被無情地拒絕了。

她正要開口詢問,卻見謝凜抬起腳,轉身離開了浴室。

秦玖隻能把自己泡在冷水中,以這種方式抵抗難捱的藥物作用。

她在冷水中泡了半個小時,才勉強恢複一些。

等從臥室出來的時候,她本是想跟謝凜道個謝的,但這人全程翹著腿坐在沙發上,手中捧著一本財經雜誌,渾身上下,連根頭發絲都仿佛透著一股‘莫挨老子’的氣勢。

秦玖想了想,最終‘不告而別’。

等她走後,謝凜捧在手中的雜誌才放了下來,他側眸向助理吩咐——

“去,查查看鄭國成宴會上是怎麽回事。”

助理領命,但離開沒幾分鍾,又緊張慌忙地回來了——

“先生,醫院那邊打電話來,說三少爺病危,已經送進手術室了!”

……

謝凜的別墅非常偏僻,還位於半山腰。

現在是晚上,公路上寂靜到嚇人,根本沒有車子路過。

秦玖渾身濕漉漉的,被冷冽的寒風一吹,更加凍得瑟瑟發抖。

她隻能忍著牙顫,抱緊自己的雙臂取暖,同時,也在心裏把謝凜罵了十八遍。

這人是有病吧?想救她用什麽方法不行?非要大半夜地把她帶來這種鬼地方?

不對,正經人誰住在這種地方啊?

偏偏這時候,手機突然震動起來,護士的聲音傳了出來——

“秦小姐,顧家小少爺病危,請您現在立刻來醫院一趟!”

聽到這句話,秦玖的心瞬間漏掉了半拍。

她強行憋著的眼淚瞬間湧現出來,顫抖著手捂住了自己的唇瓣——

雲逸!雲逸可千萬不能出事!

想起記憶中的那個人,秦玖的心宛若刀割,顧延羲已經沒了,雲逸是他唯一的弟弟。

也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牽念和眷戀。

如果雲逸也出了什麽事,她有何顏麵去見自己的丈夫?

手機因為失神摔落在地上,秦玖慌促地看了一眼,拔腳就開始跑。

漆黑的山穀中,突然閃過一道光亮,緊接著,是汽車引擎的聲音。

秦玖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咬牙攔了上去。

注意到車內謝凜的側臉,她愣了一下,也是,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除了他還能有誰?

見秦玖沉默不語,謝凜威嚴的目光看過來:“要坐就坐,不坐就滾。”

秦玖定了定神,還是拉開車門擠了進去。

車內的溫暖,讓她稍微緩過神來,可即便如此,還是冷到牙齒打顫。

謝凜沉默了一下,麵無表情地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丟給她。

秦玖怔了怔,低聲說了句:“謝謝。”

她將外套裹在身上,又找回久違熟悉的感覺,以前顧延羲也是這樣,在她臭美堅持‘美麗凍人’的時候,總是無奈又嫌棄地把自己的外套脫掉,披在她的身上。

外套上還帶著謝凜的味道和體溫,竟讓她有種錯覺,跟那個人真的好像……

秦玖將醫院的地址報給謝凜,半個小時後,終於趕到醫院。

董貞和葉欣茹抱著雙臂,一臉不耐煩地等在手術室門口。

董貞是秦玖名義上的婆婆。

她就是個唱戲的,不知用了什麽手段勾得顧董事長‘老來俏’,成了顧家的夫人。

五年前,秦玖和顧家的二少爺顧延羲即將舉辦婚禮,但國外的一場事故,打碎了她所有的幸福和美夢,顧延羲失蹤了,很多人都說,他死了。

為了照顧顧延羲重病纏身的弟弟,秦玖硬著頭皮擠進了顧家。

而葉欣茹是董貞的外甥女,這倆人一門心思把控顧家的財產。

因此,秦玖這個‘名不副實’的少奶奶,就成了她們的眼中釘。

秦玖慌裏慌張地趕來,即使稍微修正過,她身上依舊可見狼狽曖昧的痕跡。

披在肩上的西裝全是褶皺,衣領下的鵝頸上,有幾道曖昧的紅痕。

董貞立刻尖著嗓子發難——

“終於舍得回來了?有你這麽當嫂子的嗎?雲逸病這麽重,你居然跑去勾搭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