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古代:千金小姐VS攝政王(3)
南絮並沒有回應一旁靜月的話語,現在她的心緒全然被眼前這個躺在地上的少年所吸引。
眸中除了憐惜的神情外再無其他。
隻見倒在地上的那個少年,因為剛剛才遭受過一陣淩虐,發絲已經淩亂,在燈火的照映下,血跡和泥汙覆著在上麵。
南絮就算現在完全沒有看清楚對方的麵龐,但大致也能猜到是何種的境況。
情況一定很不容樂觀。
剛剛的那些混賬東西真是便宜他們了,她若是知道反派所遭受是這般非人的折磨的話,她說什麽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
看樣子,地上的少年現在應該是陷入昏迷了,根本不會回應她的話了。
南絮在心中如是想著。
但是躺在地上的那人其實並未完全昏迷過去,夜玦本以為今日還會是一陣毒打。
誰知後來,就聽到了一輛馬車駛來,後來,一道溫婉輕柔的聲音問他,願不願意跟她一同回去。
當然除了那道聲音外,他還聽到了一道勸阻的聲音。
也是,像他這樣的人,從小到大,不是在被淩辱就是在被無數次地拋棄。
對於這個世界,夜玦的心中隻有恨。
他對於這個世界其實沒什麽留戀的了,但是他不會就這麽算了的,他就算是死,也要帶著那些曾經傷害過他的人一同下地獄。
不死不休、至死方休。
從來沒有人向他伸出過援手,今日這種情況他遇見過無數次,每一次都是他自己一個人麵對,本以為今日也會如往常那般,誰知竟有人相救。
遲遲未得到對方的回應,此時南絮的心中有一個極不好的念頭在腦海中滋生出來。
難道她終究是來遲一步嗎?對方不會死了吧?
這般想著,南絮緩步走上前,來到那個少年的跟前。
刹那間,地上倒著的少年也緩緩將頭抬起來,一時之間,二人四目相對。
南絮正好就看到了一雙暗紅色的瞳眸,她還從未見過這般瞳色的人,不免地,眼中劃過一抹錯愕之意。
不過很快便被高興的神色所覆蓋,太好了,那個少年並沒有死。
對於南絮眸中神色的變化,夜玦是清清楚楚的盡收眼底的。
一時他身上原本彌漫開來的戒備減輕了些許。
有生以來的第一次,有一個人在見到他異於常人的瞳眸後,眼中不再是恐懼和嫌惡之意。
一時,夜玦不免呆愣在那裏。
“你還好嗎?我帶你回去療傷吧。”
南絮聲音溫婉地同對麵之人說著,沒有立刻得到回應,她也沒有著急,依舊溫柔地問著。
那陣陣輕柔的問候如同潺潺春水般,沁潤著夜玦的心,亦如同春風撫境般浸潤著他的心扉。
“好。”
夜玦在回應完這句話後,下一刻就對上一張笑靨如花的笑顏。
其實在應下這句話後,連夜玦自己都覺得詫異,他一向是戒備心極重之人,麵前之人雖看上去無害,但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麵不知心,誰又能保證到底是好是壞呢?
若是往常,隻要是在不死的情況下,他是不會對任何人放下戒備之心的,但沒由來的,在麵對這個少女時,他第一次放下了戒備。
許是對方的看向他的神情太過柔和,其中還飽含著極其濃重的憐惜之意,夜玦頭一次徹底放下了警惕,昏迷了過去。
……
等他再次醒來時,周身全是溫暖之意,再也沒有以前的寒涼。
夜玦一時之間,雙眸陷入一片迷蒙之色。
約莫片刻後,他眼中才恢複一片清明,瞬時,他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四下望去,皆是溫暖舒適的布局和裝潢,他剛想起身,抬手間就注意到了自己手上所綁的繃帶。
身上其他的傷口皆是被處理過的,雖然身上會有捆縛感,但是過往的傷口不再那麽難受。
很溫暖。
就在這般想著,夜覺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道身影。
昨晚,那個女子救下了他,而他還不知道她是誰,自己現在又身在何處。
不急,想來很快就會來見他了,畢竟誰也不會留一個撿回來的人待上許久吧。
就這樣,時間一晃便過去了三日,雖說在這些天裏,他被照料得極好,每天一到換傷藥之時,就會有下人來給他換藥。
他依舊還是那個他,麵上一片冷然冰冷,白府內的下人見這人雖長得俊美非凡,但卻不好相處。
尤其是在見到對方的那雙暗紅色瞳眸時,他們無一不是退避三尺的。
對於他們的反應,夜玦早就習以為常。
一時之間,這三日就是下人們無聲的來給他換藥、來給他端來一日三餐。
起初,夜玦也是沒有主動上前搭理的。
既然現在的情況對他來說是有利無害的,他為什麽不在這裏多待上幾日,順便等著他想見之人。
但是這麽一等,就是三日,那日救他之人並沒有來見他。
夜玦心中像是被放了一個什麽東西一般,他心中其實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她。
問她,為何當日要對他出手相救,為何不害怕他瞳眸的顏色,為何要待他這般好?
當然,他最最想說的還是謝謝她,謝謝她出手相救,謝謝她讓他在這冷寒的世間感受到了一絲暖意。
“請問你們家小姐呢?”
夜玦再也沒有耐心等下去了,這日,他主動開口,問起來給他每日送藥的那個小侍。
小侍在乍聽到他開口說話,心中感到些許詫異。
原來他是會說話的,這麽多天以來,他從未聽見對方開口說過一句話,隻是在那裏坐著。
驚詫過後,聽清楚對方話中的意思後,那名小侍眼中劃過一抹悲痛之意。
“小姐她……哎……”
在聽到對方終於談論起他想見之人時,夜玦的心中原本是高興的,但是這個情緒剛一產生,隨之而來的就聽到了一聲沉重的歎息。
尤其是在看到對方眼中那抹化不開的悲痛時,夜玦直接就握住了他的衣領。
“說清楚,她怎麽了?”
夜玦的動作太過突然,小侍直接被嚇了一跳,再一想到初見這人時的一身血跡,他不敢再悲痛半分,口中斷斷續續的說著。
“小姐,小姐她自小體弱,這些年一直在小心翼翼的將養著。
前幾日剛大病初愈,大夫說這一劫算是挺過去了,本以為一起都會好起來的,誰知那日晚間回來後,剛一下馬車就又病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