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的是辦法治你
何雯說完就真的坐在地上不肯走了,不僅如此,又開始了之前的把戲,一邊撒潑一邊大罵沈清韻沒良心。
不過這回,她不敢再提什麽封建迷信那檔子事,隻是說沈清韻不心疼小侄子,一點醫藥費都不出,罵她沒有良心。
被何雯這一鬧,徹底攪了徐家的飯攤子,徐母劉愛花已經忍了很久了,這會子終於忍不住發作了,她拿起門邊的笤帚直接衝向何雯。
“你這潑婦,怎麽沒完沒了了?合著你現在還惦記著吳書記給的二百塊錢呐?這錢我們已經決定要還給吳書記了,你再在我家撒潑,我可就真對你不客氣了。”
劉愛花也是真沒客氣,直接掄起笤帚往何雯臉上招呼,何雯嚇的趕緊爬起來往外跑,可一會兒又回來了,嘴裏還是一個勁兒嚷嚷著沈清韻沒良心,嫁了人就不管家裏的死活了,連小侄子的醫藥費都不拿。
這時,村裏好事的人聽到動靜都跑來看徐家的熱鬧,院牆外頭又圍了一圈人,徐家人一個個都皺著眉,頭疼這個瘟神。
隻有牛春琴還巋然不動的坐在炕上,趁著沒人注意她,趕緊把沈清韻碗裏剩下的半顆糖心蛋塞到了自己嘴裏,一邊吃一邊喜滋滋的想:要是這沈清韻的娘家人每天飯點都來鬧一鬧就好了。
反正丟人的又不是她牛春琴。
那邊,何雯還在破口大罵沈清韻沒良心,突然沈清國一巴掌扇到了何雯臉上,空氣仿佛在這一瞬間靜止,不止沈清韻震驚了,就連院牆外看熱鬧的人也都整齊的發出一聲驚歎。
何雯捂著紅腫的左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家那個老實巴交的男人,一臉懵逼。
自從她嫁到沈家,家裏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說了算,沈清國這老實頭半點都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別說打她了,平常就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敢動她呀。
“沈清國,你打我?”何雯滿臉委屈的瞪著沈清國,想等他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可沈清國不僅沒有任何解釋,反而一抬手,直接揪著她的脖子往出走,一邊走一邊罵:“八竿子打不著的事,你還往我妹妹頭上怪,你丟不丟人?要不是你沒拉住冬子,他怎麽會掉下去?要是冬子的腿好不了,我饒不了你。真是修你仙人!”
沈清國拉著何雯出了門,臨走前還轉過頭來給沈清韻道了個歉。
“都是我沒管教好這臭婆娘,清韻你別理她,這些年你在我家也受了不少委屈,都是我這當哥哥的沒照顧好你……有空了你去醫院看看冬子吧,他其實挺喜歡你的。”
沈清國混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憂鬱,他說完便佝僂著背,拖著自家婆娘離開了徐家。
沈清韻忍不住歎了口氣,看來這沈清國也是一肚子隱忍,還算有點良心,並非對原主一點兄妹之情都沒有。
這場鬧劇結束,徐家人又坐回了飯桌前,一坐下,沈清韻就發現自己碗裏吃了一半的糖心蛋沒了。
她看了眼坐在自己另一側的牛春琴,那女人咬著窩窩頭吃的正香,怕是在回味嘴裏那半顆偷來的蛋。
“韻韻,我記得你碗裏還剩半顆蛋的,怎麽突然沒了?”沈清韻不想搭理牛春琴,反正她也沒什麽胃口,可不料丈夫徐永輝這樣開口了,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沈清韻麵前的空碗裏。
沈清韻笑笑,敲了敲麵前的空碗:“是啊!不過碗裏剩的那一半掉在地上了,沾了點雞屎,本來打算喂豬的,不知道被誰給吃了。”
沈清韻一邊說一邊看向牛春琴的方向,果然,聽到沾了雞屎之後,她的臉色瞬間跟吃了屎一樣難看,“蹭”的一聲便站了起來,指著沈清韻便怪罪起來。
“二嫂,沾了雞屎你怎麽不早說?我都已經吃進肚裏了。”
“春琴,我碗裏的蛋原來是你吃的啊,你吃之前怎麽也沒問問我呀?雞屎那麽臭,吃的時候就沒嚐出點什麽來?”沈清韻擔心的瞧著牛春琴,又接著補充一句。
“聽說那雞屎裏麵細菌可多了,吃進肚裏會害病呢!”
這下子,牛春琴更緊張了。
李愛花看一眼三媳婦牛春琴,白眼都要翻上天去了,她原來最喜歡這個三媳婦了,又勤快又聽話,可現在她卻越來越討厭牛春琴了。
“這麽大人了,還偷吃東西?那是給你做的嗎你就吃?那是給我大孫子煮的糖蛋,你想吃,倒是讓你自己的肚子爭點氣啊?”
牛春琴被說的又羞又氣,懷不上孩子本來就是她心裏的一塊疙瘩,可她這婆婆翻來覆去的挑她這根刺,原來婆婆對她可是要比沈清韻好的多,可自從沈清韻懷孕以後,反倒是原先最不待見她的劉愛花一個勁幫著沈清韻數落自己,還真是母憑子貴啊!牛春琴都快要氣死了。
可再氣又能怎麽樣?隻要沈清韻一天大著肚子,她的日子就一天也好過不起來。
徐永俊在牛春琴胳膊上扯了一把,罵道:“丟人現眼的玩意兒,連嫂子的雞蛋都偷,給老子滾回去。”
徐永俊說完扯著自家婆娘回了小屋,老大徐永國一臉心事的丟下碗,說了一句吃飽了,接著也走了。
劉愛花看中了老大的心思,連忙跟了出去。
這頓飯就這樣不歡而散了。
此刻飯桌上隻剩下沈清韻兩口子。
沈清韻站起身準備把碗筷收拾到廚房去,卻被徐永輝拉著又坐回餐桌上。
“這頓飯都沒怎麽動呢,我看你也沒怎麽吃,現在正好,他們走了,咱倆坐下來慢慢吃。”
徐永輝說完夾了一塊豬油炸過的野山菇放進沈清韻的碗裏,這東西是他今天早上特意起了個大早,跑了好幾個山頭才找到的,很新鮮美味。
沈清韻也夾了一塊蒸番薯放進徐永輝碗裏,叮囑他:“你也多吃點,一會還得下地去上工呢,營養不良可不行。”
徐永輝笑笑,抬手摸了摸沈清韻的鼻子,心裏卻突然有些酸楚。
再過兩天,他就該回部隊裏了,這一走,再回來還不知道得等到什麽時候,他不在,小媳婦受欺負了可怎麽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