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姐弟談話
第九章姐弟談話
暗夜自然不可能讓開，兩人就這樣在晨鳶殿外僵持著。
晨鳶殿內
風淩睿聽到人來報，說是風淩羽來了，忙叫人把人帶進來。
見她進門，風淩睿忙站起身，就想想她跑去。
在收到風淩羽眼中的不讚同，才看看身邊人，又坐了下去。
端起架子揮手讓人都出去。
等人都走完了，他這才褪去剛才一絲不苟的樣子，揚起笑臉。
帶著這個年紀你應該有的生氣，奔向站在殿中的風淩羽。
對這個姐姐，風淩睿一向感情深厚。
親生母親自他出生後，就離開皇宮到了外麵修行，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麵。
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風淩羽這個姐姐，悉心照顧他長大。
就連父皇去世後，他的母後都沒出過一次麵。
還是這個姐姐，獨自一人挑起大梁。
力排眾議，把他扶上皇位，幫他坐穩這個位置。
就連婚姻，都成為了幫助他的籌碼。
若不是因為他，她堂堂一個長公主，理應許配這世間最優秀的男子。
又怎會委身，嫁給一個閹人！
對這個姐姐，風淩睿感激、敬愛，也心存愧疚。
是以，剛才來人稟報，說是九千歲和長公主來見的時候。
他才會隻讓人請了風淩羽，把宋祁拒之門外。
“皇姐！”
風淩睿從首位跑到風淩羽身邊，仰頭叫她。
看著眼前自家這個，還是十幾歲少年模樣的弟弟，風淩羽也不禁露出笑容。
“睿兒最近可好，課業如何？朝堂上有沒有人給你使絆子？”
“無事。”風淩睿搖搖頭，“太傅布置的課業沒有難度，我都完成得很好，朝堂上那群老頭子無非還是那一套，我早就習慣了。”
他抬頭看向她，臉上帶著擔憂：“皇姐可還好？那人可有難為你？”
聽著少年擔憂自己，風淩羽眼神更加柔和。
看著他，柔聲安慰：“我很好，沒有人難為我。”
話鋒一轉，風淩羽笑道：“再者，就算是他們要欺負我，也要看看我是誰啊！”
“我可是陛下的姐姐。到時若是真有人膽敢欺負我，陛下可會為我做主？”
“當然！”風淩羽認真回應。
“敢得罪皇姐，我絕對不會放過那人。”
看著一臉嚴肅認真的風淩睿，風淩羽心下安慰，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但這些話好像並沒有安慰到他。
他看著風淩羽欲言又止，終於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
看著她，認真道：“皇姐！若是你不想嫁給他，你就告訴睿兒好不好？”
“就算是放棄皇位，睿兒也不想讓皇姐過得不開心。”
“睿兒身邊隻剩下皇姐一個人了……”
說到最後，似是也知道這樣做不對，風淩睿聲音逐漸小了下去，自嘲一笑。
這算什麽？馬後炮嗎？
皇姐都已經嫁人了，自己現在還說這個，當真是不懂事。
隻是……他真的不想看她為他犧牲至此。
他欠皇姐的已經很多了。
不想讓她把自己的婚姻，也賠進這場皇位的爭鬥裏。
風淩羽明白，他這是在愧疚。
就連她自己都曾想過，是不是不該讓他做這個皇帝。
但是，她不能心軟，也不能退後。
睿兒能做一個好皇帝，就像他們的父皇一樣。
他也必須成為一個皇帝。
隻有這樣，他才能活下來，他們也才能活下來。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兄弟相殘的例子不在少數。
若是他放棄皇位，他的下場會怎樣，風淩羽不敢想。
“陛下！”風淩羽聲音驟然變得嚴厲，“不可胡言！”
風淩睿自知失言，也不辯解，乖乖低頭認錯。
“是，睿兒知錯。”
知道他也是為了自己著想，沒有其他意思。
風淩羽也狠不下心罵他，隻淺淺說了幾句，便把這件事翻篇了。
而風淩睿經過這些年相處，自是深知他這皇姐的性格。
對剛才的訓斥也不放在心上。
沒一會兒，就又挨著她說東說西，撒嬌賣乖。
“皇姐～，沒有人的時候，就還像以前一樣叫我‘睿兒’嘛。‘陛下’這個稱呼好生疏的。”
他嘟起嘴，對著風淩羽撒嬌。
顯然是對她剛才叫他“陛下”的行為很不高興。
其實她一直都是叫他“睿兒”的，哪怕是前世他已經登基好多年了。
私底下，她也是一直叫他“睿兒”。
她曾經多次提過要改稱呼，也都被他給隨意糊弄過去，是以這稱呼一直都沒改過。
直到他孩子都好大了，礙於皇帝威嚴，在孩子麵前不好再這樣叫他。
風淩羽才慢慢開始換了稱呼，極少這樣叫他。
剛才也是一時沒反應過來，就這樣叫了。
眼下看他不滿，也知道自己剛才語氣重了。
尷尬地輕咳一聲，開始哄小孩。
“我那不是著急嘛，一時激動，不小心才說錯話。”
“那皇姐以後可要注意，私底下不許叫我‘陛下’，就還叫名字。”
風淩睿孩子樣的，讓她保證。
無可奈何，順著風淩睿小盆友的意，說了保證。
這才把人哄好，變回那個乖小孩。
閑聊一會兒日常生活，聽風淩睿小朋友發發牢騷，風淩羽這才想起正事。
一臉嚴肅地看向被自己這一番變臉，給弄得滿頭霧水的風淩睿。
“睿兒。”
她態度認真嚴肅，讓風淩睿也不禁收起嬉笑，跟著板起臉來。
點點頭示意自己在聽。
就聽風淩羽嚴肅道：“丞相一家不可信。”
“他們早就投靠了寧王，以後你要對他們多多提防。”
還以為這麽嚴肅是出了什麽大事，原來是沈家啊。
風淩睿聽到這兒，才放下心來，鬆了口氣。
本來他除了皇姐外，就不太信任任何人。
對沈家的吧優待，也不過是因為皇姐喜歡，她想那他就做。
能讓她高興，也算是沈家的價值。
對於沈家他一向沒什麽好感，這樣一來，也不過是意料之中罷了，算不得什麽大事。
但對於風淩羽是怎麽知道的這件事，風淩睿倒是有了幾分興趣。
見她這麽擔心，風淩睿甜甜一笑，乖乖應下。
“知道了。”
“皇姐放心，我一定對沈家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