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舞驚人
第二十一章一舞驚人
“王爺不想問問嗎？”
“問什麽？”
“自然是問問，本宮讓王爺上來幹什麽？”“那殿下現在想告訴臣了嗎？”
“你就一點都不好奇？”
“殿下想說時，自然會告訴臣。”宋祁端的一派雲淡風輕。
風淩羽卻有些不高興。
這個人真是的，就沒有一點好奇心嗎？
她原本還想吊一下他的胃口。
這樣一看根本不給自己機會嘛！
“王爺真是無趣。”風淩羽抱怨。
此時她沒有注意到，自己正對宋祁展現出，自己從來沒有對外人表露過的嬌態。
兩人小聲竊竊私語。
從外人看去便是一副夫妻恩愛，正在低頭說小話的景象。
“聽說王爺琴藝一流，不知本宮有沒有幸能得王爺撫琴一曲？”
“殿下的命令臣自然不敢不從。謹遵夫人指令。”
那一聲小小的“夫人”，從宋祁嫣紅的薄唇中溢出。
聲音低沉，輕輕拂過耳邊。
這一聲“夫人”，倒是讓風淩羽愣住了。
這人一向對自己不是叫“公主”，就是叫“殿下”，倒是從沒有叫過自己夫人。
此刻，風淩羽沒有嗔怪他“不守尊卑”，反而心中湧起一絲羞意。
感覺雙頰微微發熱，兀的有些臉紅。
這人莫不是在怪自己剛剛說他“無趣”，趁機欺負自己？
真是“小心眼”。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風淩羽就算回過神後，想要對他發難，也來不及了。
她可不想在這種時候讓沈語芙得到好處，看她的笑話。
但這並不代表，風淩羽就不找他麻煩了。
即將分開之前，風淩羽伸手悄悄扯住他衣袖。
讓他附耳過來，飛快說一句：“這一舞隻為王爺所跳。王爺可要看好了。”
這句話把宋祁弄得一愣。
等回過神來，再想去問時，人已經跑遠了。
看到站在大殿中央，對著自己眨眼偷笑的風淩羽，他寵溺的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也不在意她剛剛戲耍自己。
因為事先沒有準備，是以宋祁抬手讓人把琴師的琴送來，臨時試彈了幾下。
隨即，一首流暢優雅的樂曲從指尖傾瀉而出。
在樂聲響起的那一瞬間，風鈴雨擺出動作，緩緩舞動身體，隨著樂聲款款而動。
抬指、挽花、旋轉、跳躍，無一不讓人心動。
眾人無不癡迷的盯著那台上綻放的高貴“紅牡丹”。
才剛開始，便有人驚呼出聲，認出了她所跳的舞蹈，大聲叫出了名字。
“山河繁夢！”
山河繁夢？眾人驚訝。
是當年上都城第一舞姬——孫娘子，所創的舞蹈？
當年，邊境少數部族屢犯戰爭，就是孫娘子憑借這一舞“山河繁夢”，打動了來上都城的使臣，平息了戰爭。
換來了長達十年的安寧。
“據說此舞已經失傳，沒想到竟能在此時見到。”
“長公主殿下，果然舞藝驚人！”
沈語芙的臉，白的像紙一樣。
在那人說出名字之前，她就從起手動作看出了她跳的是什麽舞。
“山河繁夢”，她曾經也想要練習過，但是總是不得要領。
為了完美展示，這次她並沒有跳這支舞。
也幸好她沒有跳這支舞，不然就不隻是打臉這麽簡單了。
但此時的情況，顯然也並沒有比那好上多少。
有她這一舞的映襯，那自己之前的舞蹈和挑釁，倒像是班門弄斧，不知好歹。
原本，還因為眾人對自己女兒的稱讚而洋洋得意的丞相，此時也不禁沉下臉來。
冷哼一聲，輕撇女兒一眼。
仿佛像在責怪她的不自量力，讓自己和她一起丟了顏麵。
旁邊臉色蒼白的沈語芙也不說話。
她自然知道父親現在是個什麽樣子。
也不敢抬頭看他，手中緊緊絞纏著絲帕。
低垂的眼瞼之下是滔天的恨意和嫉妒。
他人或驚歎，或憤恨，或驚豔，但這都與台上兩人沒什麽關係。
風淩羽一心沉浸在舞蹈中，盡力展示自己美好的一麵。
宋祁則是看著眼前綻放的紅色“牡丹”，心尖亂顫。
隻覺得她一點足，一抬手都像是踩在了自己的心尖上。
讓他恨不得把一切都奉獻給她。
甘願臣服，拜倒在石榴裙下。
風淩羽確實是極美的。
不似尋常女子家的柔弱，像是綿軟攀附的菟絲子。
她，是盛放在花叢中的高貴牡丹——驕傲耀眼，聖潔又高貴。
既能經得起驕陽，也受得住外麵的風霜雨雪。
一身的傲骨從不容彎折。
她也像紫杉。
在宮中為他人撐起一份蔭庇。
不管是她的弟弟，還是她身邊的親近之人，全都被她納入羽翼之下。
強大又美麗。
同時，這也是他最愛的女子。
此生唯一。
宋祁如此堅信。
這種心情，逐漸從琴聲傳遞到風淩羽耳中。
他之前是給她撫過琴的。
是以她十分熟悉他的琴聲。
但曾經他的琴聲裏，往往都是克製。
此時，情誼卻如潮水般向她湧來，像是要讓她聽個清楚。
她能聽出來，相信其他懂琴的人也能聽出來。
心中一慌，轉而又放下心來。
他都不慌，自己慌什麽？
反正，她也沒想過要遮遮掩掩。
索性就大方告訴他們，他們是統一戰線，又怎麽樣呢？
風慶雲聽著琴聲，看著在殿中旋轉的可人兒，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肉裏。
他們感情已經這麽好了嗎？
她這樣的人物，怎麽會看得上這樣的人！？
這他著實是沒想到。
雖然當初，也是他把沈世新送到風淩羽身邊。
但兩人間的差距卻大不相同。
宋祁和沈世新有所不同。
沈世新對風淩羽心中沒有情誼，他能看出來。
是以，能放心的把他放在她身邊。
但是宋祁卻不同。
他能看出，這人是真的想要得到風淩羽。
而他也有這樣的能力。
或者說，他已經得到了風淩羽的認可。
把他歸入了自己的保護傘下。
哪怕他深知宋祁是一個殘缺不全的人，此刻也不由心裏不舒服。
擔心起來。
轉而，又後悔，自己該早些把兩人分開的。
原以為，風淩羽不會看上這樣一個人，哪想到驕傲如她，竟會對這樣的人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