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爺子
‘哢嚓’頭頂上細微的聲音傳來,根本沒給季宴禮反應的時間,繩子就這樣毫不留情地斷了。
眼見要和坑裏的蛇群來個親密接觸了,季宴禮非常快速地下了個決定,他低頭就準備把手上的鐲子咬開。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蘇落終於趕到了,她剛到就看到季宴禮這淒慘的模樣。
直接一個飛身過去,一把抱住了他。
“還挺重。”嘀咕了一句後,蘇落飛快地抱著他落到了安全的地方。
“你,我,你怎麽找來這裏的。”
季宴禮話都有點不知道怎麽說了,耳尖不自覺地紅了起來,他這還是第一次被女孩子這麽抱著。
實在是,實在是,他有點不知道怎麽描述自己的心情了。
蘇落眼神奇怪的看著他。
“這有什麽難的,你說話怎麽吞吞吐吐的。”
說這話的時候,蘇落那叫一個輕鬆自然,仿佛之前為了推算位置吐血的不是她一般。
“沒,沒有啊,我說話不是一直這樣嗎。”
季宴禮不覺得自己說話結巴,一臉的坦然自若,就是手不自己地摩挲了起來。
耳朵的紅暈漸漸地越發深了起來,可惜,在場的兩人都沒注意到。
蘇落也不想跟他糾結這事。
“算了,不說這事了,那個季嚴跑了,我沒抓到,這是我的失誤,下次......”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季宴禮開口打斷了。
“不是你的錯,是我的問題,或許那晚我就應該出手了。”
蘇落沒反駁,因為她覺得季宴禮說得很對。
但凡那晚直接動手了,哪裏還有這次的事情。
“看來你這弟弟對你還挺不錯的。”
蘇落轉而看著坑裏的蛇群,對著季宴禮說道。
對方哪裏不知道她這是在挖苦自己,隻能苦笑著搖了搖頭。
兩人又說了會話後,蘇落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這下她也不跟季宴禮說廢話了。
“走吧,這裏沒什麽值得留念了,我們該去哪裏去哪裏。”
季宴禮點頭。
見此,蘇落沒有廢話,直接給他貼了一張瞬移符,自己也貼了一張。
兩人瞬間出現在了之前消失的地方。
這次他們回來的時候,那些迷霧已經消失了,隨之消失的還有司機的屍體。
見此情景,蘇落長長地歎了口氣。
就在這時,一直原地轉圈的無言終於走了出來。
“少爺,大師,你們沒事就好,我都擔心死了,不知道怎麽回事,車子開到這裏的時候就什麽都看不到了。”
說著他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表達了自己的一番後怕之情。
蘇落看看無言,又看看一旁的季宴禮,眼神明晃晃地表達了一個意思。
這就是一直跟著你的大師?就這?是不是過於沒用了,真等他找到人怕是季宴禮的屍體都涼透了。
季宴禮看明白了,他無言以對,以前沒遇到蘇落的時候,他覺得無言還是很厲害的。
現在和蘇落一比......
無言絲毫沒發現兩人的嫌棄之意,他還一個勁地在那裏叭叭。
過了好一會,他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繞著他們的車走了好幾圈後,才一臉疑惑地問道。
“你們車上的司機和季嚴呢,怎麽半天沒看到。”
蘇落:......不容易,總算是發現不見了兩個人了。
“你難道就沒發之前的那迷霧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發現了啊,所以我剛才不是說了,我想了好多辦法才總算走出來了嗎。”
蘇落被他的這番話直接弄得無言以對。
最後還是季宴禮出來解圍。
“無言,你來開車。”
無言雖然不解,但是季宴禮都發話了,他也隻能照做。
因為季嚴的消失,這次回去的路變得格外的順利起來,一路上也在沒有出現過什麽其他的意外。
終於在一天深夜的時候,三人到了京市。
車子暢通無阻地開進了京市最著名的別墅區。
等到了最大的那棟別墅麵前,無言先一步下車,給季宴禮和蘇落打開了車門。
“少爺,大師,到了。”
蘇落一下車就被眼前看到的畫麵給驚了一瞬。
一眼看去見到的是極盡奢華的大廳,繁複的燈飾發出冷冽的亮光。
四麵高高的牆在柔軟的地上投下暗沉的陰影,穿過寬敞卻冷清的長長走廊,兩麵的名畫裏名人的眼睛像是能攝住人的心靈,內室的設計自是不用說。
看看這裏的豪華,再想想之前季宴禮住的地方,蘇落的眸光不自覺的閃了閃。
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麽,隻是乖乖地跟在了季宴禮的身後,朝著裏麵走去。
“少爺,您終於回來了,老太爺可算是等到你了。”
傭人激動又顫抖的聲音聽得季宴禮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一改最初的從容淡定,飛快地朝著大廳跑去,等見到了坐在大廳中央那個好端端的老人的時候,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爺爺。”他遠遠的站在大廳的門口,朝著裏麵喊道。
這會他又恢複了以往的從容鎮定,仿佛剛才那個快步跑過來的人不是他一般。
蘇落也在這時候跟了上來。
她看著季宴禮明明很想進去又克製自己的模樣,總算是明白了之前為什麽他不對季嚴出手了。
估計是心裏還念叨著兄弟情呢。
憐惜地看了他一眼後,蘇落本來想大手一揮說有自己在沒關係,他可以隨便跟這些人相處的,隻是想到自己現在的模樣。
最後她隻能默默地歎了口氣。
時不由人啊,這要是以前......算了,好漢不提當年勇。
“你別著急,在過一段時間我就可以讓你和他們正常相處。”
想了想,蘇落還是小聲地給季宴禮畫了餅。
沒辦法,他現在看起來就跟個小可憐一樣,她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季宴禮聽到這話,回頭看了她一眼,隨後又把視線轉回了大廳上麵的老人。
“爺爺,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去休息。”
老爺子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沒說話,仿佛是沒有聽到季宴禮的話一樣。
這讓季宴禮剛才放下去的心,瞬間又提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