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晁蓋的疑心

武柏看那劉唐,真不愧赤發鬼的名號,淡紅的頭發亂糟糟的,就像異域之人一樣。

再看那入雲龍公孫勝,八字眉,一雙杏子眼,四方口,留著絡腮胡,一副世外高人的派頭。

與劉唐站在一起,二人真如那上天派遣下來的天官似的。

四人心有默契的將武柏團團圍在中間。

隻等晁蓋一句話,便立即就要對武柏發難。

武柏不懼其他人,單單對著公孫勝有所忌憚。

書上可是說,公孫勝會法術,有呼風喚雨的本事。

如果真如書上描寫的那般,這妥妥的一部玄幻劇,公孫勝的本領可以說在武林中天下無敵了。

因為修煉法術的與他們這些修煉內功的人,壓根兒就是兩個緯度的修煉體係。

公孫勝要是動手打他,那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可武柏清楚的記得,公孫勝初來晁蓋莊上,與晁蓋商議劫取生辰綱的事情的時候,吳用突然從後堂走出,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喝問公孫勝如何商議這等勾當。

當時隻把個一清道人嚇的麵如土色。

如果公孫勝真有那等通天本事,又何必被吳用嚇成那樣。

這生辰綱他自己就能劫走,為何還要來尋晁蓋入夥。

因此武柏又對公孫勝的本領打了個問號。

是騾子是馬,總要拉出來溜溜。

武柏沉靜如水的拱手打招呼道:“小生清河縣武柏,見過諸位。”

晁蓋道:“人都已經聚齊了,現在可以說你是如何得知,我等所行之事已經敗露了吧。”

武柏道:“實不相瞞,小生略懂些推衍之術,去年冬與阮家三兄弟相會,就已經推衍出了今日之事。

諸位都是江湖豪傑,這生辰綱又是民脂民膏,我不願看到諸位遭受牢獄之災,特此趕來示警。

結果這位吳學究,加亮先生,不分青紅皂白就要用他那袖中銅鏈加害我的性命。

若非我閃避及時,此刻早已命之休矣,誰還來給你們通風報信。

保正如若不信,可直接喚阮家兄弟前來,一問便知。

但恐時間緊迫,若緝捕的官兵前來捉拿,晁保正拖家帶口的不易脫身,還請早做準備。”

武柏的一席話說的吳用臉皮抽了抽。

江湖中人最重視的就是自己的名聲,就算幹了壞事也要加以粉飾。

如今被武柏說成恩將仇報之人,這要是傳出去,他這輩子就算毀了。

可武柏言之鑿鑿,麵對眾人的包圍又麵不改色,他一時猜不透武柏的深淺,心有忌憚,便不敢憑著三寸不爛之舌搬弄是非,隻能羞愧難當的說道:“尊使突然到訪,來的蹊蹺,劫取生辰綱之事不容有露,是以衝昏了頭腦,做出不智之舉,還望尊使原諒。”

這認錯態度還是可以的。

但武柏卻冷哼一聲道:“你們這般將我圍住,怕不是要殺人滅口吧。”

晁蓋道:“此事非同小可,我等並不認識閣下,如何憑你一席話就舍了基業,舉家逃離。”

武柏道:“到了石碣村,見了阮家三兄弟,一問便知。”

而後想起了什麽,又對公孫勝說道:“久聞公孫先生精通法術,能呼風喚雨,不知可會神行之術?”

公孫勝一臉平靜的說道:“無量天尊,貧道這就往石碣村走一遭。”

他已猜到了武柏的用意。

武柏問道:“不知公孫先生打個來回需要多少時間,緝捕的官兵可是會隨時趕來。”

公孫勝看向晁蓋道:“晁天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如我們做兩手準備,我一麵前往石碣村去見阮氏三雄,你們一麵收拾物什。”

劉唐也道:“這小哥麵善,不似癡言妄語之人,不如我們就做兩手準備。”

晁蓋看向吳用。

吳用也斬釘截鐵的說道:“保正還是命人趕緊收拾的好。”

晁蓋這才喚來眾莊客,開始收拾家中一應事務。

公孫勝獨自離開東溪村自不必說。

晁蓋在吳用的建議下,擺了一桌宴席,請了武柏入座飲酒。

武柏也不怕他往這酒中下蒙汗藥,大方坐下,豪飲了幾杯。

晁蓋見他這般豪爽,心中已是信了七八分,不由問道:“既是官兵來緝捕,還請小哥給個去處,我這一家老小也好安身立命。”

武柏看向吳用,說道:“這事還需請教吳學究,他知道何處可安身。”

為什麽武柏不直接說你們可以去梁山泊。

隻怕他這麽一說,立馬就要引來吳用的懷疑,他是不是梁山泊上派下來,詐他們上山,騙取錢財的。

許多人都說吳用沒什麽大智慧,一身的小聰明。

有道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像他這種渾身是心眼的人,看別人永遠心懷叵測。

所以這話不能從武柏口中說出來。

而且原著中本來就是吳用建議晁蓋上的梁山泊。

晁蓋也看向吳用,詢問道:“先生號稱智多星,還請先生指條明路。”

吳用現在滿腦漿糊,已經失去了冷靜思考的能力,他哪裏有什麽好的建議。

隻是麵對晁蓋那殷切眼神,吳用的腦中忽然閃過阮小七的一句話。

那是他們商議劫取生辰綱時,阮小二曾提起,若是東窗事發,何處容身?

阮小七想也不想的就說道:“哥哥莫非忘了梁山泊?”

阮小二這才心中大定,痛快答應了入夥。

當時吳用就問了問這梁山泊的情況,聽說是八十萬禁軍教頭林衝在做頭領,軍紀嚴明,對周邊百姓秋毫不犯。

既然阮家三兄弟對梁山泊如此推崇,此時他們還有什麽好猶豫的,不由直接入夥算了。

因此吳用道:“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去處。”

晁蓋急問:“何處安身?”

吳用道:“離石碣村不遠有處山寨,名叫梁山泊,如今八十萬禁軍教頭林衝在那裏做頭領,軍紀嚴明,對周邊百姓秋毫不犯,我們權且拿這生辰綱做了入夥費吧。”

晁蓋聞聽此言,又看向武柏:“不知尊使意下如何?”

武柏道:“全憑你心。”

晁蓋悄悄的看了劉唐一眼,想聽聽他有什麽高見。

卻見這劉唐隻知飲酒,全然不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如此心大之人,能有何高見。

心中默默歎了口氣,細細思量,卻也想不出更好的安身之所,心中就認定了這梁山泊。

兩個時辰後,公孫勝方去而複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