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青麵獸楊誌的戒心

武柏自動忽視了楊誌的態度,故作惋惜道:“恐怕那高俅不會讓製使如意呀。”

楊誌心中冷笑一聲,隨口問道:“此話怎講?”

武柏道:“那高俅是何出身,不過就是街頭一無賴潑皮,若非今上昏闕,豈會有他出頭之日。

而製使卻是三代將門之後,高俅這等小人得了誌,還不使勁打壓似製使這等出身之人。”

楊誌立即反駁道:“凡事不能一概而論。”

武柏道:“我沒有阻止製使的意思,隻是這些話不吐不快而已。

楊令公壯舉,我輩楷模,製使既然是楊家將後人,我自然要極力結交。

才不枉我對楊令公的欽佩之情。”

楊家將榮光是每一位楊家後人值得炫耀一輩子的事情。

哪怕楊家現在沒落了。

楊誌聽到武柏如此推崇先祖楊令公,又說的這般情真意切,心中戒心不由放下幾分。

但他沒有答話,任由武柏自話自說。

一直走到天黑,望見一處村莊,楊誌尋到一家客店,準備打尖。

要付錢的時候,武柏從身上摸出一錠銀子,放到櫃台上道:“我們三個的房錢,另外再去準備一桌酒菜,隻撿好的來上,端到這位老爺的住處。”

楊誌沒有推辭武柏的好意,默默的受了,跟著小二來到住處,放好行禮,洗了把臉。

武柏不請自來,自來熟的坐在了房間木凳上。

過了一會兒,小二拿來一壇酒,三斤熟牛肉,還有一些閑食。

放在屋中木桌上後,說了些客氣話,便退了下去。

武柏掀開酒封,倒了兩碗出來,為了消除楊誌的戒心,他自顧自的喝了一碗,然後召喚楊誌過來坐。

楊誌對這年輕書生頓時來了興趣,金刀大馬的坐了下來,說道:“明人不說暗說,誰泄露了我的行蹤,望小哥坦白告知。”

武柏指了指天,說道:“有些話不好當著外人的麵說,現在隻我們兩個人,我便坦白告訴楊製使吧。

但楊製使聽後一定不可外傳,否則吾命必遭天譴。”

楊誌見武柏不像開玩笑的樣子,也認真道:“但說無妨,我發誓不外傳就是了。”

武柏這才道:“實不相瞞,小可於夢中得到一位道人傳了些天衍術,所以知道製使的行蹤。”

楊誌將信將疑道:“這世間真有這等奇事?”

武柏道:“自然是有的,我知道製使有一把家傳寶刀,可吹毛利刃,殺人不見血,是也不是?”

楊誌不以為然道:“我有一把家傳寶刀那根本不是什麽隱秘的事情,和我交好的人都知曉此事。”

楊誌的戒心果然重呀。

但那不重要,武柏也沒想著能夠一下子收服楊誌。

武柏隻是要楊誌知道,他現在要說的事情,遲早要在楊誌身上發生。

“製使會因為此刀招惹一場官司。”

武柏語氣平靜的說道。

楊誌一愣:“你該不會要說,高太尉看上了我這把寶刀,而我舍不得奉上,因此惡了高太尉,而遭他誣陷吧?”

這位大叔的腦洞真大。

武柏笑著搖了搖頭:“非也非也,至於什麽官司,製使到時候自然知曉。

但我可以告訴製使,這一場官司的結果如何。”

楊誌似笑非笑道:“願聞其詳。”

武柏指了指北方:“刺配大名府。”

楊誌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小哥誆我有何用意?”

武柏道:“我有沒有誆製使,時間會給答案。

刺配大名府後,本來也可因禍得福。

隻可惜,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製使真正的劫難還要在明年五月末,六月初。”

楊誌冷笑一聲:“管他何種劫難,我隻消今朝有酒今朝醉。”

武柏歎了口氣:“若非製使乃將門之後,我也懶得理會此事。

既然製使如此不信,也罷,我們今晚隻管飲酒,他事莫提。

來,我敬製使一杯。”

楊誌對武柏始終懷著戒心,這酒喝的也不痛快。

一壇酒喝完後,武柏知趣的拱手告辭而去。

楊誌關上房門,躺在**細細思量武柏的話,卻毫無頭緒,囫圇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起床後,本以為還會見到武柏,結果卻等來了店小二一句話。

“昨天那位小哥讓我轉達給您一句話。”

楊誌急忙問道:“何話?”

“二龍山。”

楊誌還等著後文,那店小二卻轉身就走。

楊誌一急,伸手拽住店小二,問道:“沒啦?”

店小二點了點頭:“沒啦,就這三個字。”

楊誌疑惑的鬆開店小二,細細品了品,還是不解何意,幹脆也就不想了,繼續向著東京城進發。

武柏離開客棧回到梁山泊,靜靜觀察了五天。

王倫的七日忌結束後,林衝開始傳授朱貴、杜遷、宋萬三人武藝。

並立下軍規,整頓軍紀,給山寨嘍囉們畫了一張大餅。

梁山泊從此改頭換麵,由強盜窩子開始向軍營轉型。

局勢穩定後,武柏辭別了林衝,向清河縣家中趕來。

他要接林夫人到梁山泊與林衝夫妻團聚,也算是圓滿完成了對林衝的承諾。

運轉輕功,連趕了三天,武柏就回到了清河縣。

隻是在據家中不遠時,便看到幾個閑漢在院門外鬼鬼祟祟的朝裏張望。

武柏心中一咯噔,莫非師公張教頭的身份被識破,引來他人的覬覦?

他趕緊加快腳步,輕輕的躍至幾名閑漢身後,冷不丁的問道:“幾位在此做甚?”

那幾名閑漢哪裏防著武柏突然出現,壞笑一聲:“你不知道麽,這武大……”

閑漢還沒把話說完,突然看清來人是武柏,急忙收起輕浮神色,說道:“呦,是三郎回來啦。”

也不及武柏細問,那三名閑漢好像做賊心虛般,一溜煙的跑了。

張教頭聽到院外動靜,在屋內警惕的探出頭來看了看,見是武柏歸來後,急忙從屋中走了出來,問道:“三郎這一去怎麽這麽久?”

武柏見張教頭神色不正常,忙問:“發生什麽事了,為何那幾人在院外窺視?難道師公的身份被人識破了?”

還沒等張教頭回答,武大郎挑著擔子就從外麵急急趕了回來。

見到武柏站在院中後,那真個是又驚又喜,急忙把擔子放到一邊,把住武柏的胳膊,喜笑顏開道:“三郎,你可算回來啦。”

武柏現在沒有心情和大堂哥敘舊,忙問道:“大哥,咱們家發生什麽事了?”

武植嘿嘿了兩聲,表情有些扭捏,看了武柏一眼,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