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趕鴨子上架，高俅二次領兵
情報司四人拱手退下，安排軍務去了。
話分兩頭，童貫惶惶如喪家之犬一路帶兵跑回東京城外。
他沒敢讓那一萬士兵直接進城，而是交給畢勝看管。
他則領著心腹手下徑直來到太師府。
蔡太師聽聞童貫來訪，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來。
見到童貫後，果見他一臉狼狽的樣子，瞬間明白了怎麽回事。
問道：“媼相，戰況如何？”
童貫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有省有略的講了講兵敗經過。
“我隻道他人拿不下這梁山泊賊軍是能力不足，而今我內力修為已經突破到了第三階段，結果還是拚不過對方主將。
賊軍實力當真不容小覷。”
蔡京震驚道：“十萬大軍折損九成，八路兵馬都監全部陣亡，還死了一位禦前大將……
媼相呀，這場戰役損失如此慘重，我們該如何奏報吾皇萬歲呀！”
童貫臉色難看道：“所以才來太師府詢問良策。
如果太師能助我逃脫責罰，定然不會忘記太師大恩。”
蔡京很為難，但又不得不去為此事想個萬全之策。
他手指敲著桌子認真思索了一番後，說道：“這樣吧，明日早朝隻奏報吾皇萬歲說，天氣悶熱，軍士水土不服，隻戰了一場，斬敵三萬，打的賊軍縮居水窪不敢出戰，因此暫且班師回朝。
反正萬歲爺也不會詳查，日後把損失的兵力補充上來就是了。”
童貫聽罷眼睛一亮，連連誇讚道：“太師之計甚妙呀！”
蔡京卻又道：“就怕吾皇萬歲擱幾天再派兵出戰，我們沒有可用之兵，這可如何是好？”
童貫道：“那便告知陛下，賊軍縮居水窪不肯出戰，隻靠步軍無法取勝，還需派遣水軍協同作戰。
如此我們便能再次向地方調兵遣將。”
蔡京道：“如此甚好，隻是兵有了，派誰統帥三軍呢？”
童貫道：“我受了內傷，半年之內都沒辦法領兵打仗，還請太師另覓良將為帥。”
這下子蔡京犯了難，因為他發現碩大個朝廷，他居然無人可用。
蔡京歎氣道：“也罷，就讓高大人再跑一趟吧。”
這個高大人指的就是高俅。
二人主意已定，童貫辭別蔡京自回宮中去了。
第二天早朝，文武百官在等待上朝的間隙，高俅湊到蔡京身邊問道：“聽說媼相回來了，不知情況如何？”
蔡京左右看了看，低聲道：“情況若是樂觀，隻怕咱們正在城門口站著迎接媼相凱旋呢。”
高俅歎氣道：“這幫匪寇，連媼相都剿滅不了，這可如何是好？”
蔡京看了一眼高俅，沒有把準備再次派他去的計劃講出來，隻是說道：“這幫匪寇是一定要誅滅的，不然朝廷的威嚴何在！”
高俅也唯唯諾諾的點頭道：“太師說的是。”
時辰到了後，眾官按照品階依次來到議事大殿，拜見了皇帝趙佶。
貼身太監唱道：“有事奏來，無事退朝！”
蔡京走出人群，躬身道：“啟奏吾皇萬歲，前幾日樞密院童貫，親率大軍前去征討梁山泊。
怎料那裏氣候悶熱，我軍雖然英猛，斬殺敵人三萬人。
可賊軍奸滑，退回水泊不敢迎戰。
久圍不是辦法，所以媼相就先帶著各營返回。”
趙佶沉吟道：“天氣不會一直悶熱，賊寇一日不除，朕心難安，還是要擇日派兵前去攻打的。”
蔡京早已料到趙官家會這麽說，所以他說道：“媼相為國事操勞，不幸染了疾病，恐怕不能再帶兵前往。”
趙官家也不疑心身強體壯的童貫怎麽會那麽容易得病，他眉頭緊皺，說道：“既然媼相已不能再帶兵前往，那誰還能替朕分憂？”
蔡京看向高俅，希望高俅能主動些。
但是梁山泊義軍已經把高俅打出了陰影，他唯恐避之不及，哪裏還敢再去主動招惹。
因此，當高俅注意到蔡京殷殷期待的眼神後，心中卻是一緊，他趕緊把臉瞼一垂，當作什麽也沒看見。
蔡京見高俅裝作看不到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惱火，但他們是一個陣營上的人，可不能起內訌。
所以蔡京沒有主動舉薦高俅，打算退朝以後，好好跟高俅講講。
趙官家見沒人應答，惱怒道：“這滿朝文武，沒有一個能給朕分憂的嗎？！
蔡愛卿，你到是說話呀！”
蔡京道：“容老臣退朝後，到樞密院與眾將領一同商議商議，有了結果後再來啟奏吾皇萬歲。”
趙官家心中稍安，說道：“既然如此，那便退朝吧，朕等著蔡愛卿的答複。”
文武百官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退下朝去。
高俅更是見勢頭不妙，急慌慌的就向殿外走去。
但蔡京哪裏能讓他如願，急忙喚住了他，說道：“高大人且慢行走，與我一同到樞密院議事。”
高俅一臉不情願的停下腳步，說道：“我明白太師您的意思，可我也拿那幫賊寇沒有辦法呀！
前番已經失利，險些再也回不來，而今再去，與送死有什麽分別。
太師就不要強人所難啦，這差事我真接不了。”
蔡京左右看了看，見眾官走的都差不多了，示意高俅邊走邊說。
二人走出大殿，蔡京道：“高大人前番征討那是因為手中沒有得力幹將。
這次我已經跟媼相商量好了，選派十方節度使助你一臂之力。
另外再派遣金陵建康府水軍一支，共計十五萬兵馬。
那十方節度使都是能征慣戰之輩，這次高大人領兵前去，就等著坐收功勞吧。”
高俅心裏還是沒底，搖頭道：“太師啊，我最近身體也確實不舒服，實在難當大任呀，懇求太師另覓其他人選，讓我在家好好養幾天，不然舟車勞頓的，犯了舊疾，恐再沒辦法見太師，與太師分憂了。”
蔡京見高俅拿出生死做借口，他若逼的緊了，會讓高俅覺得他蔡京不把他高俅的性命當回事。
所以蔡京隻好說道：“高大人是我蔡京最信任的人，我也不可能讓高大人去做冒險的事情。
如果高大人不能前去，我實在也想不到誰還能擔此重任。
高大人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地方，盡管提出來，我們再一起合計合計。”
高俅見蔡京執意要自己去，如果再推托恐顯得不近人情。
一旦心生嫌隙，對自己以後的仕途肯定不利。
他心中就算一百個不願意，也得硬著頭皮上了。
高俅在心中默默歎息一聲，當官真難呀！
不管蔡京那句，“高大人是我蔡京最信任的人”，是真心還是假意誆騙，高俅都要當成這是蔡京對他的器重。
所以高俅道：“我還需再找到一人，才敢領兵出征。”
蔡京疑惑道：“何人？”
高俅道：“是個道士，他說他叫公孫勝。”
蔡京忙問：“如何才能找到此人？”
高俅有點悔不當初的樣子，說道：“我也不知道，隻希望太師能秘密尋找，倘若找到此人，我定然有信心前去征討梁山泊賊寇。”
蔡京見高俅如此，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好道：“既然如此，我這就派人前去尋找。
隻是官家等著答複，這人一時半會兒肯定也尋不來，還需高大人先應個急，答應這樁差事。”
高俅眼珠子轉了轉：“太師都這麽說了，高俅敢不從命？
明日早朝官家若是問起，我便主動請纓就是了。”
兩個奸臣商量好了一切，蔡京又在府中安排了高俅一頓飯，隻等第二天到來麵奏趙官家。
第二天早朝，趙官家又問起誰來領兵攻打梁山泊的時候，高俅主動站了出來，說道：“因昨天事發突然，臣未敢決斷，經過一天的深思熟慮，加之前次征討經驗，臣心中已有了計較，願請纓前去征討。
勢必誅殺賊寇，為陛下解憂！”
趙官家見高俅站了出來，龍顏大悅，道：“高卿請纓甚得朕心，不枉朕的一番栽培。
等濟州那邊涼快些，高卿就帶兵去吧。
切記不要在途中擾民。
宣旨，賜高卿錦袍金甲，赤兔馬一匹！”
高俅領旨謝恩。
退朝以後，蔡京來到樞密院寫下十道調兵文書，召喚十方節度使限期趕赴濟州，遲慢者軍法處置。
又派人拿著征調文書快馬前去健康府。
布置好這些事情後，高俅便在家裏等著公孫勝的消息。
蔡京派人四處拜訪道觀，也是真出了力。
如此在京城等了五天，沒等到公孫勝的消息。
再這麽等下去怕貽誤軍情。
蔡京來見高俅，希望他先領兵前去，畢竟京城到梁山泊不是一天兩天的路程。
高俅心中有自己的計較，俗話說得好，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
隻要離了這京城，還不是老子說的算，所以他也沒反對，隻是要求蔡京尋到公孫勝後，無論如何也要讓公孫勝前去濟州匯合。
蔡京答應了高俅的請求。
於是高俅領上自己的心腹偏將，又征調三萬五千禦林軍，和城外那支禦林軍匯合到一處，將近五萬兵馬，離了京城，迤邐而行。
他這一路走走停停，行的極慢，高俅覺得途中實在無趣，便派人返回京城，到教坊司選了五十多會唱歌跳舞的美人前來消遣。
童貫用了不到三天的時間就趕到了濟州城。
而這高俅三天後才離了京城二十裏遠。
趙官家一再強調不讓他途中擾民，可高俅偏偏不聽，一再縱容手下到村莊小鎮上，驚擾鄉裏，讓百姓們給大軍納貢，跟強盜無異。
話分兩頭，梁山泊斥候也打聽到了確切情報，飛鴿傳書給了山上。
得到情報的林衝緊急召開會意，眾將領將飛鴿傳書挨個兒看了一遍。
吳加亮輕搖羽扇道：“是了，我早就應該想到，原來是這十方節度使。”
盧俊義問道：“先生莫非對這十方節度使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