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誰指使你來的!
“天錫,重重賞賜這位先生。”殷氏興奮道。
武柏急忙道:“小生不要什麽賞賜,隻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在夫人手下聽用。”
這麽個年輕俊俏書生在手下聽用……
殷氏的心裏頓時樂開了花,同時也起了別樣心思。
她說道:“若真如先生所言,定不負先生。
天錫,今日設宴款待先生。”
姐姐似乎很中意這小子呀。
殷天錫有些吃味兒。
但他可不敢違背姐姐的意思,隻好點頭答應。
武柏看著殷天錫手中的魚,說道:“殷大官人既然拿這尾大金魚孝敬知府夫人,還望殷大官人親自下廚,這才方見赤誠之心。”
殷天錫腹誹一句:“你他麽的事兒真多!”
殷氏掩嘴笑道:“我這個弟弟呀,什麽都好,就是不會下廚做飯,你讓他去給我煲魚湯,隻怕這魚就吃不成了。”
武柏知道殷天錫不情願,但是他一個勁兒的給殷天錫使眼色。
殷天錫忽然覺得武柏不是無的放矢,所以趕緊拍著胸脯說道:“什麽東西都是學來的,姐姐就瞧好了吧,我這就去廚房給姐姐煲魚湯。”
他拉著武柏轉身就走。
卻不料還沒走出房間,迎麵就撞見一位,鷹眼狼顧,臉頰凹陷,披散著頭發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殷天錫見到這男子後,急忙鞠躬行禮道:“小弟見過姐夫。”
武柏心中了然,原來這男子就是高唐州知府高廉。
武柏也拱手行禮道:“小生見過知府大人。”
高廉嗯了聲,看著武柏問道:“你是哪裏人氏,如何認識的天錫?”
武柏道:“小生清河縣人氏,遊曆江湖之時偶遇殷大官人,見殷大官人天庭飽滿,有大富大貴之相,因此有意結交。”
高廉嗬嗬道:“呦,你還會看相呀,那給本老爺看看如何?”
武柏謙虛道:“小生隻是粗淺了學了學,略通一二,不敢在知府大人麵前造次。”
高廉不買賬:“甭廢話,讓你看你就看。”
武柏隻好勉為其難道:“那小生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抬頭看了高廉一眼,而後目露震驚神色,連連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高廉皺眉道:“什麽原來如此,把話給本老爺說清楚了!”
武柏道:“實不敢瞞知府大人,我觀殷大官人有大富大貴之相。
特來府中拜訪,發現高夫人有龍鳳呈祥之態,此乃母儀天下之姿。
原來這一切都應在了知府大人身上。”
高廉沒太聽懂武柏的意思。
屋中的高夫人卻聽了出來,她急步走過來,在高廉耳邊低語了幾句。
高廉聽後,眼睛不覺睜大,一聲厲喝道:“大膽書生,敢在本老爺麵前妖言惑眾!”
武柏誠惶誠恐道:“小生隻是根據知府大人的麵相做出的推斷,並不敢有半句虛言。
知府大人可知曆史上還有誰有此等麵相?”
高廉寒著一張臉問道:“還有誰?”
武柏一字一頓道:“晉高祖,司馬懿!”
高廉認真審視了一番武柏,突然下命令道:“來人,把這小子給我抓下去!”
門外快速走進來兩位護衛,不由分說的把武柏控製住。
武柏裝作受到驚嚇的樣子,急忙道:“大人明鑒,小生絕不敢妄言!”
高廉不為所動:“帶下去,關進大牢,嚴加看管!”
兩名護衛押著武柏就走了出去。
武柏也不反抗,裝出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
高夫人急忙勸道:“老爺這是做什麽?”
殷天錫急忙上前拉了拉姐姐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多言。
高廉看了夫人一眼,說道:“有些事情夫人不懂,我這也是為了大家好。”
高夫人嘲諷道:“你是不是怕了?”
高廉哈哈一笑,雙手搭在夫人的肩膀上,拍了拍:“我怕?夫人不要多想。”
高夫人繼續刺激道:“你就是怕了!
難道老爺要一輩子活在高太尉的掌控中嗎?
你學來的這一身本事又有何用?
就為了做這一個小小的知府嗎?”
高廉緊繃著臉不說話。
殷天錫真怕姐姐惹惱了姐夫,趕緊道:“姐姐別吵了,我給你做魚吃。”
殷氏看了一眼殷天錫手中的大金魚,說道:“讓老爺吃,壯壯他的膽氣!”
殷天錫有些無語,也覺得自己站在這裏多少有些尷尬,趕緊找了燉魚的借口,走了出去。
殷氏悶悶不樂的坐回屋中凳子上。
高廉見屋內沒了外人,趕緊走到夫人身邊,和顏悅色的說道:“我的好夫人,你可知道這事兒一旦傳出去了,那便是殺頭的大罪。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我怎麽敢表露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呢。
把那小子關起來也就是做樣子給別人看的呀,莫生氣了好不好。”
殷氏臉色稍緩:“這麽說,你有想法咯?”
高廉道:“光靠這高唐州的兵力哪那麽容易自立為王。”
殷氏嘲諷道:“你就是膽小,那些占山為王的匪寇們,他們能有多少兵力?
何況老爺可是有呼風喚雨的本事,當今官家可有?”
高廉道:“夫人呀,這小子來路不明,總不能他說什麽咱們就信什麽吧。
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才行。”
殷氏撒嬌道:“我不管,反正我要做皇後。”
高廉安撫道:“做,一定要讓我的好夫人做上皇後。”
夫妻兩個正打情罵俏的當口,突然門外又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殷天錫又驚又喜的呼喊。
“姐夫、姐姐,出大事啦!”
夫妻倆同時一驚,慌忙迎了出去。
高廉看著火急火燎的小舅子,趕緊問道:“何事驚慌?”
殷天錫咽了口唾沫,亮出手中一枚銅片:“姐夫,你看。”
高廉看向殷天錫手中那塊十公分長,兩指寬的銅片上,赫然刻著六個字:趙家亡,高廉皇。
高廉驚問:“這是哪裏來的?”
殷天錫道:“是從那魚腹中挖出來的,我不曉得這上麵寫的是什麽,所以問了問其他人,知道內容後就趕緊過來找姐夫了。”
殷氏比她弟弟強,粗通幾個大字,看見那銅牌後,興奮道:“難道這是天意!”
高廉壓下激動的心情,慌忙問道:“這魚是從哪裏來的?”
殷天錫道:“我從城外河中釣上來的。”
高廉道:“此事非同小可,你怎麽釣上來的,細細講與我聽。
還有那書生,你們到底是如何認識的,不要隱瞞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殷天錫見高廉如此慎重,便將看中柴皇城莊園,帶人前去尋釁滋事,遇到武柏勸阻,武柏看出他患有男性問題,兩人望月樓飲酒交談。
以及城外偶遇,說起釣魚修身養性,便差人去買漁具……
“姐夫,您還別說,準備垂釣的時候我就有預感,一定能釣一條大金魚上來。
那書生還不信,說非大富大貴之人,不可垂釣金鱗。
結果我還真就給釣上來了,把那小子給震的半天說不出來話。
看了看我的麵相說我有封侯拜將之相,還說我能做皇親國戚。
我起初也不信,覺得他就是在拍我的馬屁。
他還要跟著我來見姐姐。
結果一見到姐姐,他就說姐姐有龍鳳呈祥之態。
我壓根兒就沒信他的胡言亂語,可是現在魚腹中出現了這東西……
姐夫,你怎麽看?”
高廉眼神閃爍不定起來,他想從殷天錫的話中找出武柏的破綻。
但似乎一切都不過是巧合而已,並沒有刻意安排的跡象。
倘若有,隻怕也不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小書生能夠做到的。
殷氏忽然開口道:“老爺難道還看不出這書生的目的嗎?”
高廉以為自家夫人看出了什麽問題,連忙問道:“夫人有何高見?”
殷氏道:“他就是想要攀龍附鳳呀。
倘若事成,那便證明他的本事。
這等高人難道不該得到老爺的重用嗎?”
高廉想了想,覺得自家夫人說的有道理,不覺心潮澎湃,但仍不忘提醒道:“此事不宜聲張,還需暗中行事。”
殷天錫問道:“姐夫,看過銅片的可不止我一人呀。”
高廉想要殺人滅口,忽然又覺得不妥,遂問道:“都誰看到了?”
殷天錫道:“廚房老葛。
我不認識字,所以讓他辨認了辨認。”
高廉道:“給他加工錢,我相信他不傻。”
老葛不傻,但殷天錫就想不明白了:“姐夫為何還要給他加工錢,殺了他不就一了百了了嗎?”
高廉道:“畢竟是府中老人,冒然殺了他隻會引起別人的猜疑。
你對他好,他才不會背叛你呀。”
殷天錫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殷氏一臉期待的問道:“老爺打算怎麽做?”
高廉道:“我自有安排,夫人盡管放心。”
說著,他大步走了出去。
等高廉走遠後,殷天錫難掩心中激動,興奮道:“姐姐是不是要當皇後啦!?”
殷氏滿麵紅光的笑了笑:“你就等著當皇親國戚吧。”
姐弟倆這就開始做起了春秋大夢。
高廉來到衙門大牢,看到武柏靜靜的盤腿坐在地上,不驚也不慌。
他命令牢頭打開牢門,而後秉退所有人,陰沉著臉看著武柏,道:“誰派你來的?”
武柏起身,疑惑的看著高廉:“恕小生無知,聽不懂知府大人在說什麽。”
高廉嗬嗬冷笑道:“別裝了,為了誘導我逆謀造反,你可真是煞費苦心的呀!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力量可以完成的事情,說吧,你的幕後指使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