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意鬥

武柏和燕興幾乎同時拱手道:“我輸了。”

說完這句話,兩人同時一愣,心中各自腹誹一句,草,你憑什麽認輸!

台下被這突如其來的鬥武結果整的寂靜無聲。

而後便傳來嘈雜的議論聲。

“怎麽同時認輸?玩哪!”

“連打都沒打怎麽就輸了?”

“太沒骨氣了吧,起碼過兩招呀!”

台上二人略顯尷尬,哪裏想到對方居然會和自己做出相同的事情。

武柏反應比較快,他急忙解釋道:“不才和這位小哥看似誰都沒有出手,其實我們從站在演武台上的那一刻起,就開始了交鋒。

不是身鬥,而是意鬥,用意念進行了一場比試。

不才精神受創,敗下陣來。”

燕興眼神閃過一絲愕然,大有深意的看了武柏一眼,急忙辯解道:“不,我的精神也受到了嚴重的攻擊,是我輸了。”

武柏嘴角不覺抽了抽,老子冒著丟麵子的風險白讓你得一場勝利,回去也好跟你的師兄交差,你這廝怎這般不識抬舉!

“你也受到了創傷?”武柏疑惑一聲,有意拆穿對方。

燕興不容置疑的點頭道:“是的,我現在精神很疲憊,能強撐著站在這裏已是不易。”

武柏無語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算打平了吧。”

燕興本還想說是自己輸了,但又擔心會招來趙敬的責備,也許打平是最好的結果,所以他讚同道:“既然我們精神上都受到了創傷,那就算是打平吧。”

眾人麵麵相覷,還從未聽說過意鬥這種事情。

為了讓眾人信服,武柏以手扶額,踉踉蹌蹌的走下演武台。

看上去就像害了一場大病似的。

燕興見狀,直接坐在演武台上開始打坐調息,以恢複受傷的精神。

趙敬驚了一下,信以為真,急忙縱身到演武台上,關心道:“怎麽樣?”

燕興道:“調息會兒,應該能很快恢複。”

趙敬這才放下心來。

燕興眼神警惕的看了武柏一眼:“這廝真能裝,我以後要盡量低調,小心提防他些才是。

不然,就想辦法把他趕出丐幫,以絕後患。”

他陷入到了沉思中。

丁輝急忙迎上武柏,關切的問道:“傷到了哪裏?”

武柏道:“就像三天三夜沒睡覺一樣?

等會兒喝斤酒,應該就能恢複。”

丁輝道:“我從未聽說過意鬥這種事情,你們是怎麽做到的?”

武柏諱莫如深道:“這事兒很難解釋清楚,具體什麽情況我也解釋不清楚,總之我盯了他三秒後,便進入到了那種莫名其妙的狀態。”

丁輝突然大驚失色道:“那小子不會是對你施展了攝魂大法吧!”

武柏懵了一下:“呃……”

丁輝見武柏渾渾噩噩的,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們淨衣派怎麽什麽人都招,我必須要在暗中查查那小子的底細才行!”

丁輝也沒了喝酒的心情,關心了武柏幾句後,就先一步離開了。

見到丁輝裏去,武鬆才開口說話:“為什麽不戰而主動認輸?”

到底是最親近的人,就算武柏的演技很逼真,也沒能瞞過武鬆。

武柏道:“咱們初來乍到,還沒弄清楚這裏麵的厲害關係,不宜樹敵。

爭一時之得失,毫無意義,後麵的路還很長呢。”

武鬆若有所悟道:“看來三郎的書沒有白讀,懂得的道理就是多。

如果今天換作是我,定把淨衣派那廝打的跪地求饒才行。”

武柏道:“二哥不要小覷了那小子,他的想法應該和我不謀而合,說明那小子也是個頗有心機的人。

咱們是被師父逼著加入丐幫的,而那叫燕興的廝,長得斯斯文文的,如果他是主動來拜投的丐幫,這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武鬆不解:“何以見得?”

武柏道:“江湖幫派多的是,像他這等儀表堂堂的人,為什麽偏偏加入不注重形象,門中弟子多而雜的丐幫呢?”

武鬆設身處地的想了想後說道:“淨衣派應該要比汙衣派好點。

不過像你們這等年紀的男子,應該正是注重形象的時候。

你這麽一說,那廝的確透著蹊蹺。”

武柏道:“的確如此,因為無論淨衣汙衣,還不都是丐幫的。

昨天在演武堂的時候,呂長老說淨衣派陳長老新收了一位資質不錯的弟子,我猜應該就是這個燕興。

資質不錯到哪個門派都吃香,何必非要選擇丐幫呢。”

武鬆點頭表示認同,感慨道:“看來丐幫的水挺深呀。”

武柏道:“所以,我們暫且隻專心練功,不參與到任何爭執當中。

等摸清這裏邊的底細後再說。”

武鬆怪異的看了武柏一眼,說道:“以前沒看出來,三郎的心眼兒挺多。”

武柏嘿嘿笑了笑,說道:“經曆了林師父的事情後,我確實成長了不少。”

武鬆道:“看來出去走動走動沒甚壞處。”

武柏心道,這可就要因人而論了,如果沒有八麵玲瓏的性格,還是少出門為妙。

畢竟他武柏已經死過一回了。

武柏突然對武鬆道:“我今天總歸是與淨衣派結了怨,還是離開這裏,到其它地方轉轉的好。”

武鬆無所謂道:“怕他們做甚,若再敢來招惹咱們,二哥出頭打他們就是了。”

二哥還是那麽莽呀!

武柏有他的打算,就算沒有今天事,他還是會借故離開的。

武鬆又看了一眼武柏,道:“不過你若想到處走走,我不反對,二哥陪你就是了。”

武柏道:“不用勞煩二哥相陪,我現在學了武功,《逍遙遊》的步法已是熟稔於心,若非二哥這般天生神力,又有內功的人,是很難對我造成威脅的。

二哥在這裏專心鑽研武功,不必為我擔憂。

我總歸是要長大的,不可能一直在二哥的庇護下。”

武鬆思索了一會兒,覺得武柏說的在理,自己不可能保護他一輩子。

那就放手讓他獨自闖**一番吧。

“你準備什麽時候走?”

“我再研究研究《沾衣十八跌》,明天早上就走。”

兄弟二人回到喝酒的地方,將烤鵝吃了個幹淨,十斤白酒喝了個精光,這才回到演武堂。

聞到酒氣的呂長老微微睜開了眼睛,遠遠的看著武鬆,心中憶起了故人。

那位故人也喜飲酒,酒量大的驚人,每番遇到大事,必先痛飲一番。

呂長老心中喃喃想道:“他會是第二個喬幫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