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拜訪黃裳
那大漢進到屋中後，熱情的詢問道：“黃老，今日有何感悟？”
黃裳沒做理會，眼睛不離刻板，依然認真校對。
大漢仿佛見怪不怪，默默走到黃裳身邊，靜靜等待著。
校對完刻板上的字後，黃裳才鬆了一口氣。
大漢急忙從身上摸出一隻手帕，細心的替黃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黃裳微愣，扭頭看向大漢，打招呼道：“原來是媼相來啦。”
媼相？
人名嗎？
水滸傳中誰叫這個名字來著？
武柏想不起來了。
他沒有從黃裳對這大漢的稱呼中猜出來人是誰。
也沒有從大漢的宮裝服飾中，看出對方的身份。
還是對這宋朝的曆史研究的不夠呀。
隻聽那大漢繼續問道：“黃老，今天有何感悟？”
黃裳道：“難為媼相如此用心，每天都來過問。”
大漢道：“你編寫這《萬壽道藏》，我亦獲益匪淺，與黃老交流交流是應該的。”
黃裳翻出一頁紙，指著上麵的內容說道：“這一篇描繪的是怎樣夜練內勁，媼相可以按照上麵的方法試一試。”
大漢接過紙張，仔細看了看，若有所悟道：“我這就回去練練。”
黃裳提醒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媼相練功千萬不要急於求成，還需循序漸進。”
大漢道：“放心，我曉得。”
說是這麽說，但他那一副迫不及待離開的樣子，還是顯露出了自己的本心。
黃裳也不理會，打算繼續校正刻板。
這時，武柏從角落裏走了出來，對著黃裳行禮道：“晚生武柏，拜見黃老先生。”
黃裳扭頭疑惑的看向武柏，發現不認識，不禁吃了一驚：“你是何人？”
武柏道：“我是江湖遊客，來這東京城聽聞黃老先生事跡，特來拜訪。
因這皇宮大內門牆極高，是以穿了夜行衣前來。
先生明鑒，晚輩並無惡意。”
黃裳上下打量了武柏一眼，見武柏長相不俗，問道：“你來找我何事？”
武柏道：“聽聞先生正在刻印《萬壽道藏》，每天要校正幾十萬字，不知先生看了那麽多道家經典，從中有何感悟？”
黃裳道：“感悟這東西隻能意會，不可言傳，你若有興趣可以同我一起刻印。”
武柏道：“先生既然精通道門學說，當知道世間萬物理應遵循天道。
天有餘而損不足，道門玄學超脫世俗，有諸般神跡。
晚輩不才，於夢中得一道人傳授天衍之術。
先生為道門學說發揚光大鞠躬盡瘁，是以上天給我警示，我推衍出了先生一些未來之事。”
黃裳微愣，饒有興趣道：“哦？說來聽聽。”
武柏道：“先生因刻印《萬壽道藏》，從中悟出了絕頂武學，過些年頭，江南路興起一支異教，叫做摩尼教，也稱明教。
因官家信奉道門，便派先生帶兵前去圍剿。
先生大獲全勝，卻也因此得罪了很多武林中人。
那些人為了報複先生，將先生一家老小悉數屠戮。
先生為了報仇，找了一處深山老林，潛心修煉，尋找破解仇家的武功招式。
經曆了四十年歲月，先生集大成於一身，武功更勝以往，出山準備找仇家報仇。
結果歲月就是把殺豬刀，刀刀催人老，很多敵人都經受不住歲月的蹉跎，相繼老死。
先生感歎這歲月之力，心中的仇恨也放了下來，專研武學，最後創建了一本絕世武林秘籍，喚做《九陰真經》。”
黃裳驚疑的看著武柏：“我有這麽厲害？”
武柏道：“千真萬確，先生如若不信，時間可以證明一切。”
黃裳歎了口氣：“時也命也，既然是天命，那便順應天意吧。”
武柏一愣，他沒想到黃裳居然是這個態度。
難道正常人不都應該想著如何改變原本命數嗎？
“我既然來給先生示警，難道先生不想著做出改變嗎？”武柏奇怪道。
黃裳一臉坦然道：“機關算計一場空，大可不必，該是怎樣就是怎樣，道法自然。”
武柏道：“雖然我不是很理解您的思維，但是您的處世態度令人驚歎。”
黃裳道：“人活一世總要經曆諸多磨難，躲得了此劫，會有另外一種劫難發生，天道是公平的。”
武柏請教道：“那先生對如今的朝廷局勢如何看待？”
黃裳道：“水滿則溢，月盈而虧，盛極則衰而已。
做好自己的事情，盡自己的努力足以。”
武柏道：“先生就沒想過勸諫當今官家嗎？”
黃裳道：“人的根劣性是沒辦法徹底改變的，天道既然選擇了當今官家，那便自有祂的道理，外力不足以改變根本局麵。
就算暫緩的了一時，也不過殘喘而已。
無畏的犧牲沒有任何意義。”
這番言論總給人一種躺平的感覺，是消極處事的態度。
但若細品，方能體會什麽叫有所為有所不為。
武柏拱手道：“聽先生一言勝讀十年書，晚輩受教了。
不知剛才從先生屋內出去的那人是誰？”
黃裳也沒隱瞞：“你說媼相呀，他就是童貫。”
武柏驚愕道：“原來是他！”
這童貫的相貌與書中描述的差不多，但是見到本人後，那衝擊力還是很大的。
太監給人的感覺是陰柔的，可是童貫這位著名的大太監，身上卻充滿陽剛之氣。
讓人不禁感歎，不愧是史上唯一封王的太監。
武柏道：“他修煉出了內力，看來受了先生不少指點。”
黃裳道：“全在他的個人悟性而已。
若他是愚鈍之人，我也不可能點撥的了他。
小友如若對這道藏感興趣，可以留下來與我一起參悟刻印。”
武柏心想，雖說學無止境，但如今自己所學的本領已經夠用了。
他拱手道：“謝先生邀請，晚輩不才還缺曆練，還需在這紅塵之中進行一番磨練才行。”
黃裳自然不會挽留，而是說道：“小友還有其他事情嗎？”
這是要送客了。
武柏問道：“不知先生可曾聽說過羅真人？”
黃裳道：“自然聽說過。”
武柏虛心請教道：“先生能否告知，他所施展的法術是怎麽回事嗎？”
黃裳道：“道門玄學博大精深，恕我境界淺薄，沒辦法回答你這個問題。”
武柏沒轍了，隻能拱手告退道：“晚輩多有打攪，請先生見諒，若有緣，他日再會吧。”
黃裳微微一笑，也沒有要送武柏的意思，扭頭看向刻板，又沉浸在了道門典藏之中。
武柏行了一禮，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