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霸王餐
目的地是一家名叫“俏碼頭”的酒吧,這令張鋒十分反感。
他倒不是反感酒吧的名字,在他的記憶裏,酒吧是沒有什麽吃得飽的東西的。
似乎是看出了張鋒的心思,謝裏曼淡淡的說:“現在的酒吧跟戰前的可不一樣了,你不光能吃飽,還能嚐到比機油還難喝的啤酒……”
迎賓的門童打開了門,躁動的音樂湧了出來,與之一同淌出來的還有白色的煙霧和狂躁的光影。
謝裏曼撇了撇嘴,再次變成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走進了酒吧。
舞池裏,年輕的男女配合著音樂在裏麵扭動著。
他們有的穿著清涼,露著大片的紋身;有的穿著襯衣,領帶被拉的很開;有的甚至抱在一起,被人潮推來搡去。
謝裏曼找了一個靠近舞台的地方坐了下來,雙臂搭在圓形沙發的靠背上,翹著二郎腿看著舞台上那些賣力扭動著的軀體。
服務人員見到高消費的位置有人落座,趕緊上前詢問需要什麽服務,並將清單遞了過去。
謝裏曼看都沒看對方,猛地收手鼓掌,衝著台上的一個姑娘打了個手勢。
這姑娘立刻停下了扭動的身軀,邁著小碎步朝著謝裏曼這邊小跑著過來。
隨後謝裏曼將她撥到一旁,衝著另一位穿著清涼的姑娘抬了抬手。
一來二去,圓沙發前站了四個姑娘,她們交頭接耳,眼睛不停的在謝裏曼身上漂來漂去。
她們是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的,但她們的臉上竟抱有期待。
“就這幾個姑娘了,吃的、喝的,要最好的。”
自始至終,謝裏曼都沒去看那位服務人員一眼,那服務人員卻說了聲“好的先生”,隨後一臉欣喜的逃開了。
看著如此輕車熟路的謝裏曼,張鋒第一次對他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他左右手各攬一個姑娘,將攬不過來的姑娘趕到對麵的張鋒身邊,活脫脫一個不學無術,且隻知道享樂的富二代形象。
酒上的比菜快。
一瓶瓶包裝精美的酒被端上名來,沒等開始喝就全被打開了,像是生怕客人反悔似的。
謝裏曼毫不理會,一臉壞笑的跟懷裏美女玩著一種叫“洽洽”的遊戲,手還不老實的**。
而張鋒這邊就冷清多了,以至於他身旁的兩位姑娘使勁渾身解數去逗弄著他,就差直接脫張鋒的大衣了。
張鋒關心的隻有一件事。
“菜怎麽還沒來?”
上菜的小哥愣了一下,看向謝裏曼。
“還不趕緊去催?我這兄弟空著肚子從來不喝酒,你們不打算讓他喝點嗎?”
謝裏曼已經開喝了,第一把的“洽洽”是他輸了,身邊的姑娘端著杯子,一邊說著“老板這是心疼咱們姐妹”之類的屁話,一邊將身體往謝裏曼身上蹭著,給他灌下一杯。
菜不算好。
很多是一些華而不實的菜,像是果盤、甜點之類,剩下的都是些下酒的涼菜。
這讓張鋒眉頭緊鎖,他盯著那些少數的肉類,吃個不停,喝酒的事根本提都不提。
看到他這架勢,姑娘們急了。
她們能賺多少,全看這倆人今天能點多少酒。
謝裏曼身邊的姑娘使著眼色,張鋒身邊的姑娘拎著酒瓶,但張鋒一口不喝,令她們十分困擾。
“哎呦我的好哥哥,你怎麽總是吃啊,來陪妹妹玩玩嘛……”
張鋒不知道自己在啃什麽,就味道而言,它像是切了片的醬板鴨。
“這麽喜歡玩那就去對麵,我得吃飯啊。”
那姑娘嬌聲嗲氣的哼了一聲,一臉嫵媚的說:“哎呀,喝酒,喝完還吃什麽飯,我還能喂不飽哥哥嗎?”
張鋒歎了口氣,他不是和尚,被蹭來蹭去欲望多少也升騰了起來。
但他知道今晚自己要給謝裏曼當打手,他不想餓著肚子去當這個打手。
“我得吃飯,吃飽了再說別的。”
“那……小女子我親自下廚給你做點?吃完飯,你再來吃我咯。”
趁姑娘離開,張鋒抬頭看向對麵的謝裏曼。
那景色,已經不可描述了。
張鋒再次開始懷疑起謝裏曼計劃的真實性了,他那副色欲橫流的樣子,怎麽看都不像是裝的。
兩個小時之後,張鋒待不下去了。
他早就吃飽了,身邊的那位笑眯眯的姑娘做的蛋炒飯十分不錯,是真正的米和蛋炒的,張鋒很滿意。
之所以待不下去,是因為身邊的兩個姑娘總是想方設法的讓自己喝酒,但他又需要保持清醒。
對麵的謝裏曼已經爛泥一樣的躺在姑娘的懷裏了。
即便這樣,那些姑娘仍在往醉眼朦朧的謝裏曼口中灌著酒,灌不進去她們就幹脆自己敞開喝了起來。
正當張鋒的耐心消耗殆盡的時候,對麵一直微睜著眼的謝裏曼突然坐了起來,雙眼精神得很,一點也不像是喝多了的樣子。
他攏了攏頭發,站起身來,對張鋒幹淨利落的說了一個字。
“走。”
姑娘們嚇傻了,直至保安抵達她們才想起來遠離這兩個行為危險的家夥。
混亂沒有如張鋒所料的那樣發生,人們照舊忙著尋找自己的快活,該扭的扭,該摟的摟,該親的親,該喝的喝。
張鋒擋在保安與謝裏曼身前,等待著自己出手的時機。
謝裏曼點上一支煙,坐回沙發,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一名像是負責人的家夥撥開保安擠了進來,看了看張鋒,又側過身子看了一眼他身後的謝裏曼。
“踏馬的真晦氣,老板一年都不來幾次,你們這兩顆老鼠屎為啥非得挑今天搞事……拖到後麵去先打一頓。”
他轉身剛走兩步,背後一沉,栽倒在地。
張鋒已經出手,保安少了一個,那人被他踹飛了出去,正壓在大堂經理身上抽搐著。
保安們拉著架勢麵麵相覷,個個都是一副“兩千塊錢工資我拚什麽命”的架勢,他們不停地朝著身邊的同事使著眼色,希望別人先上。
張鋒皺了皺眉,有點等不下去了,謝裏曼給的信號再明顯不過,他們正在等待的那位“關鍵先生”已經到場,這場打鬥就是一場專為那人準備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