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果真好服務
撫摸著已然被自己刻入神魂印記的靈紋飛豹，透過柔順的毛發,一絲血肉交融的感覺讓葛青熱淚盈眶。
在百獸園當值多年，從未有人問津的飛豹園終於開張了。不僅開張，還一口氣售出了半數以上的靈紋飛豹，此般業績，必然能讓淩霄峰的長老高看自己一眼，甚至直接讓自己晉升外門弟子也不無可能。
由於張霄還未晉入煉氣期，元神尚未覺醒，故而無法為自己的靈紋飛豹打上神魂印記。
不過或許是因為靈紋飛豹通曉人性，知道張霄才是它們真正的買主，所以餘下的三頭對張霄的態度都很溫順，其中被張霄選中的那頭還主動趴下身子示意張霄爬上去。
波瀾壯闊本想跟著一起爬上張霄那頭靈紋飛豹，結果卻被另外兩頭威脅式的低吼給嚇退了。
張霄嚐試了一下，發現並不能將靈紋飛豹收入係統空間，得到的提示是，係統空間隻能收納死物。
不過也無所謂啦,這麽帥的坐騎當然要放在外麵才夠拉風！
“好啦好啦，謝字我已經聽膩了，我也不想要你們什麽回報，以身相許更用不著，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吧！”
張霄十分頭疼地再一次驅散了人群,這給人花錢也不是個容易的活兒，隻是被圍起來道謝都要耽誤很多時間……
雲端之上，整十頭靈紋飛豹一字排列，真氣化出的羽翼稍稍煽動，轉瞬間便飆出十數裏。
波瀾壯闊尚未從欣喜中回過神來,一旁年紀稍小的女弟子突然出聲詢問道：
“葉師姐，我們此次接取的門派任務是什麽來著？”
聞言，波瀾壯闊下意識道：“獵殺黑水澤的三首妖蚺。”
女弟子眨了眨眼：“那用得著我們十位同門一起去嗎？”
“當然需要啊！那三首妖蚺可是實力堪比半步築基的強大妖物，且生命力極為旺盛，頗難殺死，如我等的戰力……”
說到這裏，波瀾壯闊也意識到哪裏不對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
“諸位師弟！你們可以回去了，那畜生由我和玲妹妹二人前去誅殺便可！”
開什麽玩笑，為了一個築基都沒達到的妖獸要派出十頭金丹境界的靈紋飛豹？
也未免太奢侈了吧！
……
眼看十位外門弟子離開，而張霄身旁還有兩頭無主的靈紋飛豹，胡妍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暗想道：“張霄你真是該死，竟然還和本小姐玩兒欲擒故縱？嘴上說著不給，還不是早就為本小姐備好了一頭飛豹。哼！算你識相。”
邁著輕鬆的步子貼到正在和葛青交代著什麽的張霄近前，胡妍故作嬌態，輕推了下張霄的肩膀：“霄哥哥你真是的，想送給妍兒就早說嘛，方才還那般凶巴巴的，嚇死人家了~~”
“咦~~”
張霄打了個冷顫，隻感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說這位胡小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啊呦霄哥哥還在逗弄人家！”胡妍嘟起那張在旁人看來殺傷力巨強的櫻桃小嘴，指著其中一頭靈紋飛豹道：“這頭小豹豹想必是為雙兒姐姐留的吧，那另外這頭不是給妍兒留的，霄哥哥還能隨便送予某個雜役弟子不成？”
“哎！你還真猜對了！”張霄一副你很聰明的表情。
胡妍一怔，片刻之後依舊撒嬌道：“哎呀霄哥哥就不要和妍兒開玩笑了，你……”
話音未落，隻聽得半空中突然傳來一道刺耳破風，流光劃過，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出現在飛豹園外。
“少爺，許公子已為您帶來了。”
落下飛劍的聶雙兒衝張霄微微欠身，在其雙手指尖的位置還有著明顯的藥渣殘留。
胸口幾乎被布條捆成粽子的許褚整個人都是懵的，就在半刻鍾前，自己剛剛從藥堂出來，直接就被身邊這位大美女一把提起踏上飛劍飛了過來。
那罡風刮得，到現在臉盤子還疼呢。
“嗯，來得正好。”
張霄抿嘴一笑，方才就是他讓葛青用傳信符篆給聶雙兒傳的信。
將兩頭無主的飛豹牽至近前，張霄鬆開韁繩：“來，許褚，你先挑一頭。”
許褚又懵了……
啥玩意兒就挑一頭啊？挑啥啊？大豹子啊？
“張師兄，這……”
“咋啦？選擇困難症？”張霄覺得許褚傻的可愛，“那雙兒姐，你先挑吧。”
聶雙兒絲毫不拖泥帶水，因為張霄的話在她看來就是聖旨。
直接拉起距自己較近的韁繩，聶雙兒再次躬身道：“謝少爺，雙兒就選這頭吧。”
“行，那這頭黑豹就是你的啦。”
張霄微笑著將韁繩硬塞到許褚手中，也不管對方作何反應，轉身賤兮兮地對滿臉尷尬的胡妍攤了攤手：“不好意思哈妍妹子，你看，沒有了。”
“張霄！你……”
“哎呀忙活了這麽久，我都餓啦。大師兄，這邊有什麽地兒能吃飯嗎？越貴越好。”張霄摸了摸正在鬧別扭的肚子。
“當然，淩霄峰的膳堂，專做珍饈野味。”葛青推薦道。
“那還等什麽？走著。”
說罷，一行四人跨上拉風坐騎，大片煙塵飛揚，四頭靈紋飛豹衝天而起。
隻留下胡妍與孫澤二人風中淩亂……
……
淩霄峰膳堂，小二裝扮的雜役弟子正倚著門扉打瞌睡，突然一記暴栗將之敲醒，驚得其抹布都掉在了地上。
“混賬！正值我宗用膳時間，你怎敢在此昏睡！”
肉山一般的身影遮蔽了大片陽光，將小二映襯得格外渺小。
小二吃痛地捂著腦門兒，委屈囁嚅道：“王師兄，咱們膳堂定價如此高昂，哪有人會前來用膳啊，這都三天了，我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啪！
又是一巴掌拍在小二後腦，王川怒喝道：“放肆！今天是何時日你都忘了？我宗大師姐即將返回，她老人家每次任務歸來都要吃上一餐鳳尾雞全宴！你給我精神點！怠慢了大師姐，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什麽？大師姐今日便會返回？”小二驚喜非常，也顧不得腦袋的劇痛，急忙走出門外朝天空望去。
也不怪他如此激動，天玄宗大師姐，近百年來唯一被宗門秘術《天玄冰蓮訣》選中的天之驕女，更是傳說中的宗門第一美女，多少名門首席想要一親芳澤都沒有機會。
不多時，眼看幾枚黑點漸漸在天空顯現，小二當即驚叫道：“來了來了！王師兄！大師姐來了！”
“嗯？這麽快嗎？傳信弟子明明說大師姐未時左右才會抵達呀。”王川心中疑惑，旋即也快步行出門外。
“哇！四頭靈紋飛豹？！好大的手筆啊！定是大師姐沒錯了！誒？怎麽除了大師姐之外……還有三名雜役弟子？”
張霄四人落至膳堂院內，剛下飛豹，還未等放下韁繩，便看到小二打扮的雜役弟子滿臉堆笑著小跑了過來。
“各位師兄師姐萬福，小的劉全安，見過師兄師姐。嘿嘿，師兄師姐，您幾位將坐騎交由小的便好。”小二無比殷勤地從四人手中接過韁繩，臨了還不忘為他們撣去衣衫上的煙塵。
大胖子王川這時也跟了過來，臉上的肥肉盡數堆疊在一起，笑得那叫一個樂嗬：“哈哈，師姐大駕光臨，王川有失遠迎。師姐請隨我來，膳食已為師姐準備妥當。”
目睹這一切，張霄忍不住挑了挑眉，暗道不愧是最貴的膳堂，果真好服務啊。
看著比小二殷勤更甚的大胖子，張霄湊到聶雙兒耳邊低聲詢問道：“姐，你們認識？”
聶雙兒思索了一下，隨即輕輕搖了搖頭：“回少爺，並未見過。”
“哦~~”張霄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嗯，果真好服務呀！”
膳堂之內數十張八仙桌擺放整齊，卻沒有任何食客落座，四人也不挑剔，隨意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
張霄剛想招呼點菜，沒想到王川搶先一步朝著廚房的方向吆喝道：“師姐已至，起~~菜！！”
“我去！好服務呀！”
不多時，十二盤菜品被整整齊齊地碼放在八仙桌上。
張霄挨個看了一遍，好家夥！都是雞啊！
“竟是鳳尾雞全宴！”葛青驚呼出聲。
“鳳尾雞？”張霄不解。
暗自吞咽了下口水，葛青解釋道：“張兄有所不知，鳳尾雞乃是有著上古冰凰血脈的極品靈種。常食之，不僅可以無形之中錘煉肉身，對五行屬水的功法更是大有裨益，用事半功倍來形容也毫不為過。僅這十二道菜品，其價值已然足以買下三匹翼馬！”
“三匹翼馬？十五萬靈石？”張霄也著實驚了一下，他本想著吃個飯就隨意花點兒，沒想到僅僅隻是幾隻坤坤竟然會這麽貴！
“不錯，而且看此色澤，必然是膳堂的首席大廚親自料理的，售價應當比之尋常高出三成左右。張兄，好麵子！”葛青悄悄朝張霄豎了個大拇指。
“三成，那就是二十萬靈石啊。嘖嘖嘖，可以可以。”張霄喜不自禁，看來自己又找到了一個花錢的好去處。
“那大家就別等了，趕緊動筷子吧！”
“好嘞！”
率先下手的是愣頭青許褚，而且這廝真的是下手。
一隻燒雞被他整個抓了起來，剛送到嘴邊，三兩口便已啃食殆盡。這般行徑，活脫脫就是一餓死鬼托生。
反觀葛青就文雅許多了，哪怕口中涎水四溢，他也隻是壓下食欲一點一點小口吃著，倒是每道菜品都嚐了一些。
而坐在張霄身旁的聶雙兒，全程隻是噙著溫柔的笑意看著張霄大快朵頤，似乎比她自己吃還要開心百倍。
開吃不久，胖子王川又端著兩隻玉壺湊了過來。
“師姐，這是小的特意為您準備的冰蓮純釀，已有三百年的年份，您嚐嚐。”
聶雙兒微笑著點了點頭，示意對方放在桌子上便好。而當王川走後，她卻是先給張霄斟滿了一杯，自己未曾有任何飲下的打算。
“姐，你真不認識他？”張霄抹了抹油乎乎的嘴巴，總覺的這王川想跟聶雙兒表達些什麽。
“不認識。”聶雙兒老實回答。
“哦~~好吧。”張霄也不再多問，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哇！好酒！冰冰涼涼的真舒服！大夏天的就該喝這玩意兒！得勁兒！哈哈哈……”
葛青麵露苦笑：“張兄，你這一口下去，三千靈石便沒了。”
“是嘛！難怪這麽好喝呢，來來來，大家都嚐嚐！”
……
很快，偌大一桌菜品被橫掃一空，大部分都進了張霄和許褚的肚子。
“吃飽了嗎？”張霄毫無顧忌地拍了拍許褚微微隆起的肚子。
隻見許褚大臉一紅，低聲道：“沒有，隻吃了半飽……”
“半飽？哈哈，好！小二，這什麽雞全宴，再來兩桌！還有哪個啥純釀，再來四壺！”張霄大手一揮，無比豪邁地對王川吩咐道。
聞言，王川立即苦著臉賠笑道：“這位師兄，實在對不住，鳳尾雞全宴需要提前七日預約，眼下膳堂內就隻剩一份了，您看……”
“這樣啊，那就先上一份吧。那個酒多來點，我要打包！”
“好咧！您稍等，菜品馬上就來！”
很快，又一桌坤坤全宴被端了上來。
張霄夾起一隻雞腿，剛想往嘴邊送，不料一股淩冽寒風突然自門外刮來，隨即整個膳堂的溫度都跟著下降了許多。
“我去，變天了？”
張霄打了個寒顫，疑惑間叼著雞腿望向膳堂大門。
這一看不打緊，隻見一名手握長劍，身著冰藍色薄紗長裙的高挑女修亭亭玉立在大門口。
絕美的俏臉內含慍怒，正麵帶狐疑地盯著自己。
“哇哦~~好漂亮的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