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出發

“好了,注意安全,我們隨後就到。”北風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緊了緊身上的背簍,點點頭,看了一眼吳老和姬瑤以示告別。

隨後,我也就沒再耽擱,轉身出了老宅大門。

天邊一輪豔陽緩緩升起,時令已經快到夏至,天氣開始變得炎熱起來。

可我知道,此行我的目的地是長白山,所以就算眼下正值夏天,氣溫已經升高,我也不容樂觀。

要知道長白山一帶年平均氣溫連十度都不到,即使七八月份入伏的天氣,那邊氣溫也隻有七八度左右。

所以,我決不能被眼下的氣候蒙蔽,必須要做好一切心理準備。

搖了搖頭,平複心情,我打車朝火車站走去。

本來我是想一邊換刀,一邊走過去的。

但北風說時間緊迫,等我走過去黃花菜都涼了,便隻好乘坐交通工具。

你說既然時間緊迫,那為何不坐飛機?

嗬,你當我不想?

這話我給北風也說了,本以為他會同意,可沒想他一臉語重心長的對我說,坐飛機雖然快,但有點急功近利的意思,我們這一行,最忌毛手毛腳急急躁躁。

還有他說我境界還不穩固,平日裏要多感應地氣龍脈,無時無刻修行。

所以綜合以上,我此次出行,不能坐飛機……

當時聽到他這一堆歪理邪說,我本想反駁,但轉念一想,我就算反駁又有啥用?

他把我錢全都拿走了,說是買宅子欠了債,就給我留了買車票的錢,以及一點零散的生活費。

這麽點錢,拿啥買去長白山的機票?

所以,最終我也就懶得和他理論,算是默許了他的要求。

其實在此之前還有件事讓我有些鬱悶,同時也搞不明白北風到底是怎麽想的。

那就是,我去長白山辦事,為什麽還要背背簍換刀。

不是我自大,已經覺得自己完全可以丟掉吃飯的家夥,而是我覺著完全沒有必要。

還有就是,說實話,我一直都沒明白換刀的意義是什麽?

這話我也曾問北風問過多次,這次也算在內。

因為怎麽看,我們幹的這行都是賠本買賣。

但他卻是從沒有正麵給我回答過,隻是說以後就會知道了。

而且他還一臉嚴肅的對我說,在換刀方麵,讓我絕不能起其他心思,老老實實去做就行。

見他這樣,我最終也就隻能無奈答應。

不過,通過這次的談話,我隱隱感覺到了,所謂換刀,應該絕沒有我想的就隻是賺錢這麽簡單,這其中肯定還有其他緣由。

隻不過到底有什麽緣由,還得等我日後才能知道。

將心中的疑惑大都解決了之後,我便按北風的安排上路。

其實他也沒啥安排,就隻是讓我一路小心,其他的東西,讓我隨機應變,邊走邊看……

買了去C市的火車票後,我便在候車室靜靜等待起來。

火車是十一點零五分開,明天下午五點到達,共30個小時。

這麽長時間的火車,說實話我還真是頭一次坐,不過我也沒虧著自己,多花了一倍多的錢買了臥鋪。

所以,睡一覺的功夫就能到達目的地。

在候車室稍微眯了會兒之後,傳來檢票的聲音,我便起身跟著排隊檢票。

對於我滿背簍的刀具,檢票員肯定是不讓上車的,不過當我讓他們找來站長,給站長說了個李達的人名後,胖胖的中年站長回去打了個電話回來之後便二話不說讓我上了車。

至於這個李達是誰,我並不知道,隻知道北風告訴我說,要是不讓上車,就提這個名字。

順利上車後,我也沒亂跑,東西放好,便坐在窗前看起了窗外景色。

不過,與我同間的其他幾人卻是用異樣的眼光打量了我好一陣子。

尤其是我下鋪對麵的那個二十歲左右,身材很好穿著短袖短褲的姑娘,目光更是像看什麽似的,古怪的看了我很久。

對於這些,我自然知道他們的心思,所以也就沒有理會,安靜看起了窗外風景。

其實也沒啥好看,就是閑的無聊。

以前的時候一直都是兩條腿天涯海北走來走去,一路上多少還能遇見些奇奇怪怪的人或事,所以也就不太顯得無聊。

現在坐了火車,人不動,車在走,一晃眼便已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而周遭的一切,卻是沒有絲毫變化,再者又沒認識的人,而我又不太喜歡主動和陌生人搭話。

所以,一時間倍感無聊,隻能望著窗外發呆。

看了一會兒之後,我實在覺得沒什麽意思,喝了口水,便準備上床睡覺。

但就這時,在我上鋪一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頭發油亮油亮的中年男子突然笑著對我打招呼道:“兄弟,你這是去哪兒,咋拿了那麽多菜刀?”

“哦,長白山,做點小生意。”我笑著回了句,準備倒頭就睡,可沒想這人卻是來了興趣似的道:“做生意?呀,我也是做生意的,兄弟你是做啥的?”

“刀具。”我笑著回道,其實心裏已經不耐起來。

可他卻好像一點眼裏介都沒有,像個黏皮糖一般黏著我道:“刀具啊,哎!最近這個經濟有點不景氣啊。”

“我前兩個月剛給一家公司投了一百萬,誰成想,毛都沒見就打了水漂。”

他說著長長歎了口氣,可聽到這話的其他兩個中年男子頓時就瞪大眼睛朝他往了過來。

就連那個穿著清爽的漂亮女子也不由有些驚異的看向他,但由於是異性的關係,那女子也沒好意思盯著看,就隻是匆匆撇了一眼,便扭頭望向了窗外。

但我知道,她的注意力肯定還在這邊。

同時,我也算是終於明白了這中年男子的用意。

果然,他歎氣之餘,發現已經吸引了眾人注意力之後,立刻接著道:“不過,還好我的另一個公司這個月翻了好幾倍利潤,算是將這個窟窿給了補了回來。”

這話一出,那兩個中年男子的眼神頓時變得更加驚異起來。

可就這時,其中一中年男子緊跟著也歎了口氣道:“是啊,最近經濟確實有點不景氣,我先前投了七八十萬也是虧了個底朝天,不過好在我那服裝公司這幾個月還行,也算是挽回了點損失。”

聽到這人這話,最後那一中年男子不禁有些豔羨的看了這兩人一眼,反倒是那個年輕女子像是看穿了這兩人的把戲一般,輕微搖了搖頭頭。

至於我,則沒有說話,微笑著算是打了招呼後,便躺了下來。

而穿西裝那男子好像是因為有人跟他搭話,便也沒再理我,繼續與那人侃了起來,且越侃越起勁。

我閉著眼聽他們從國內金融聊到國際金融,又從國內政治聊到國外政治,反正是天南海北就沒有他們不能聊的。

直至我進入睡夢中,他們都仿佛還在聊著。

其實從那西裝男一說他投資了百萬之後,我就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他的麵相。

可當我看見他財帛宮一片陰暗時,心裏頓時就好笑的搖了搖頭。

隨後就是另外那個穿戴還算講究的中年男子,他一跟著說,我也下意識的把他也觀察了一下。

不觀察還好,一觀察登時嚇了一跳,不過我也懶得去提醒他。

畢竟都這種時候了,他還有功夫在這兒閑聊,就足以證明他把自己小命沒當回事。

他不止財帛宮陰暗,而且印堂發黑烏雲輪罩。

這些東西雖然說明不了一些具體的東西,但也足以說明,他因為錢財的事情有了生命危險。

而關於自己錢財方麵的一些狀況,他自個肯定是再清楚不過的,所以,這種時候他還在外吹噓自己服裝廠怎麽怎麽,完全就是把自己小命不當一回事。

除了這兩人,反倒是那個一直都沒有說話,甚至最後還有些羨慕看這兩人的那個中年男人,讓我感到了一些驚喜和意外。

這人滿麵紅光,財帛宮呈現紫色,所謂紅得發紫,正就是這樣。

雖然他一直都沒說話,也沒表現出什麽過人之處,但僅從這點來看,他的財富絕對不是少數。

而且他現在的生意肯定正是紅火的時候。

當然這些東西我也不會隨便對他們去說,我還沒無聊到那種地步。

至於剩下那個,一直安靜坐在窗前,看窗外風景,偶爾聽聽裏麵說話的年輕姑娘。

我本來是不想看的,但無奈其他三人都看了,就剩這一個,我心裏著實有些不太舒服。

所以,我也就沒忍住,找了個機會大概瞅了一眼。

可這不瞅還好,沒忍住一瞅,我整個人驚得頓時就瞪大了眼睛。

隻見她印堂漆黑無比,整個人就像隨時要丟掉性命一般,最重要的是她的魂魄不全。

沒錯,就是魂魄不全。

不過她也不是三魂七魄全沒了,而是隻丟了一魂一魄。

說實話,一開始我還真沒注意眼前這個女子竟然丟了魂魄,而且還有極大的生命危險。

因為上車時,我也沒心情左顧右盼,還有就是這女子一開始給人感覺也沒啥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