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一章 廣場

察覺到這點,我心不禁稍微一緊,隨即便又放鬆下來。

沒辦法,現如今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前麵就算是刀山火海那也得走過去,更何況眼下這點小問題。

想著這些,我搖搖頭,背好南心緊跟著吳老朝前走去。

洞穴內依舊黑漆漆的,除了火折子僅有的一點亮光之外,稍微遠點,便什麽都看不清楚。

除了黑,整個洞穴也異常的寂靜,要不是吳老偶爾和我交談幾句,我神經估計得崩斷。

不過除了這些外,其他異常倒是沒有,這算是極其罕見的,畢竟這種地方,不管怎麽都會有點動靜,比如陷進迷陣之類的,可我們從入洞走了這麽大半天,卻是什麽都沒有遇到。

雖然沒遇到,但我卻是更加警惕起來,因為誰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就這樣,我們持續前行,不知不覺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回頭一望,已經不知道出口在哪兒了。

而且我感覺我們現在的位置,應該已經極為接近山腹中心。

隻是,直到現在,卻是依然沒有見到那碧眼金晶鼠的蹤跡,也不知道那東西到底跑去了哪裏。

不過能夠確定的是,它一定就在這裏麵,因為打我們進來之後,沒發現還有別的洞穴,唯一的洞穴,就是我們現在所走的這個。

深吸了口氣,我和吳老繼續前行,我就不信它還能跑沒影兒,眼下這個洞穴中的道路雖然彎彎繞繞深不見底,但我們這樣一直走下去,肯定是能夠到達最終位置的。

除非,這個洞穴中的道路,連通了的整個神農架,否則,過了幾個小時,我們應該就能走到底。

畢竟這整座懸崖,我們攀爬的時候,也就隻用了兩個小時不到,這裏的道路彎彎繞繞,雖說會浪費很多時間,但懸崖就這麽大,難道你還能把整個懸崖內部掏空?

搖搖頭,我的火折子已經差不多快要用完,將吳老剩下的半截點著之後,我們繼續前行。

不一會兒,我和吳老腳步猛的一滯,因為我們來到了這條道路的盡頭。

隻見這條還算寬闊的石洞盡頭突然變得無比廣闊,這地方就像是有人生生開辟出了一個廣場一般。

雖然沒有真正的廣場那麽大,但這地方的麵積也足以抵得上半個廣場大小了。

但最引人注意的還不是廣場,而是廣場上整整齊齊跪拜著的人,那些人由於背對著我們,麵貌並看不到,但他們密密麻麻整整齊齊跪滿了整個廣場的景象,還是給了我極大的震撼。

我深吸了口氣,不禁朝吳老看去,隻見他也是一臉駭然。

短暫的震驚過後,吳老沉聲道:“不像是假人!”

我點點頭,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眼前廣場上跪著的這些人,雖然隻能看到背影,但光背影就如此的栩栩如生,肯定不是假人。

不是假人,那就是真人,可如果真是真人的話,那到底是何人,竟然敢用這麽多活人陪葬?

當然,除了那位千古一帝,可眼前這裏並不是秦皇陵,不是秦皇陵,難道還是別的古代帝陵不成?

想到這兒,我不禁心中一凜,隨即朝廣場上眾人朝拜的方向望去。

可由於光線的緣故,卻是什麽都看不清,黑漆漆一片,唯一能看清的,就是那片黑幕中,有道金光。

我深吸了口氣,看向吳老,眼前這塊地方已經能百分之百確定是座陵墓了,而且還極有可能是古代某個帝王的陵寢。

隻是,我好像還從未聽說過,古代有哪個帝王,把陵寢設在了無始森林之中。

吳老好像也和我心中想的一樣,和我對視一眼,便準備當先朝廣場裏麵走去。

可就在吳老一腳跨出去之後,整個人突然不見了。

沒錯,不見了,剛才還在,但他一腳跨出去之後,猛地就消失了。

我揉了揉眼睛,整個人已經徹底呆了。

再看廣場,還是原模原樣,什麽變化都沒,至於吳老,更是不見他任何影子,好像完全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這……怎……怎麽可能?

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呆在原地好一會兒,終於,我清醒過來。

深吸了口氣,強壓下心中被震的無與倫比的心情,我急速思慮起,眼前這到底是個什麽狀況。

可思來想去,腦子都快炸了,卻是什麽都沒有想到。

不行,得盡快想辦法找到吳老!

想到這兒,我猛地咬牙撿起地上一塊石頭,猛的朝吳老消失的地方扔去。

石頭扔過去瞬間,我目光瞬既一凜。

隻見那石頭和吳老剛才消失的情形一模一樣,石頭剛扔過去,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也沒落到廣場地麵,更沒傳來任何聲響。

看了眼手中僅剩大拇指長短的一截火折子,我心更加著急起來。

吳老的火折子,隨著他一腳踏入廣場,連同他整個人都消失了,我現在就隻剩下這點,要是再不想辦法尋覓到吳老的蹤跡,等火折子燒完,整個洞穴沒了光亮,恐怕就再無一點機會了。

想著這些,我心不由變得更加著急起來。

隻是,現在就算我再著急也沒用,吳老消失的莫名其妙,根本一點痕跡都沒,我怎麽找?

腦海中飛速轉動,我在原地不住地徘徊,最終,我一咬牙決定也跟著吳老的消失的地方進去。

雖說這樣極其危險,但此時我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了。

要死大家一起死,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吳老去死。

再說,我火折子也馬上就要燒完了,再不進去,幹等在這兒,最終也是無濟於事。

南心救不了,陰陽魂珠找不到,所有一切全都成了無用功。

思慮這些,我看了一眼手中很快就要徹底燃燒殆盡的火折,咬了咬牙,最後再看了一眼南心,心中對南心說了句抱歉,便抬腳朝吳老消失的地方跨了進去。

畢竟,下一秒是死是活純粹未知,而我現在背著南心,要是下一秒是死亡的話,無疑就是帶著她一起去死。

可要是把南心放在這兒也不行,這種幾十年幾百年或許都不會有人來的地方,把南心放在這兒,那和等死有什麽區別?

所以,反正左右都是死,那還不如我帶在身邊,就算真到了黃泉路上,我也能照顧她。

想著這些,我沒再猶豫,抬起的腳最終落下。

前腳剛落,我還沒反應過來,便隻覺一股強大的吸力襲來,將我剩下半截身體直接就扯了進來。

一瞬間,我神經幾乎繃到了極限,我剛以為是遇見了什麽危險,但還沒等出手,那股吸力便猛然間消失不見。

由於慣性,我朝前撲了兩步,待穩住身形後,我才發現,眼前場景變了,所有一切全都變了。

之前所看見的廣場消失不見,廣場上那密密麻麻整整齊齊跪拜著的人群也消失不見,反之,眼前全是高大茂密的樹木,就像是我之前在無始森林中行進時一樣。

我看的一愣一愣的,隨即心中一震,難道……我出來了?

不……不會吧?

腦海中出現這個念頭,我猛地轉身朝身後望去,隻見身後也是同樣的場景,並沒有洞穴啥的。

難道……真出來了?要不怎麽天都亮了?

可這怎麽可能?

這一瞬間,我呆站在原地,腦海中滿是震驚疑惑和不可思議。

你要說沒出來,天都亮了,所有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可你要說我就這麽一跨腳,便從蝶穀出來,到了無始森林。

這怎麽可能?

這根本就無法解釋。

你說穿梭空間?開什麽玩笑,你要說風水玄術方麵的啥東西,我或許還能理解或者就算不理解,也會勉強相信。

但你要說什麽穿梭空間,這不是開玩笑是什麽?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想著這些,我不禁搖了搖頭,準備先找找吳老,既然我進來之後是這種情況,那吳老想必也應該差不了多少,或許他人就在附件也不一定。

我舒了口氣平穩心情,朝著四周打量了一下,便隨便找了個方向走去,同時大聲呼喊吳老。

隻是,我腳剛踏出,聲音也剛發出,吳老的“老”字還沒徹底出口,我整個人就再次一呆,隨即身體僵在了原地。

看著眼前的所有場景已經變成蝶穀的模樣,我身體僵在原地,好長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這一瞬間,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我的心情了,我隻覺腦海中嗡嗡直響,整顆心一片麻木。

許久之後,我猛地深吸了口氣,隨即揉了揉自己眼睛,確定眼前這一切不是幻覺,但我心底裏卻滿是希望眼前這一切是幻覺。

因為這樣,我心底裏多少還能夠接受,可現在……

看著眼前蝶穀中萬花綻放,蝴蝶齊飛,溫暖的陽光灑落下來,我隻感覺自己麻木了。

我搖搖頭,極力穩定自己的心神,隨即我想到龍鳳金釵,目光立即朝東南方那處斷頭崖望去,可緊接著我就是失望的歎了口氣。

因為距離太遠,懸崖又高,雖然是在白天,但也什麽都看不見。

不過,我並不是想要看龍鳳金釵在不在,這看都不用看,肯定已經不在了,我隻是想看吳老有沒有去那裏。

畢竟,我先前跟著吳老一腳跨出之後,再無動作,緊接著就又隻是一腳便到了這裏,那吳老說不定也就會在這兒。

而他重新來到蝶穀,那很大可能就會去洞穴那裏。

隻是我上下掃了個遍,卻是沒看見吳老任何蹤影。

“吳老!”

我大喊了聲,聲音在蝶穀中陣陣回**,卻是沒有得到回應。

我深吸了口氣,連續又喊了幾聲,還是沒有回應。

最終,我停止了呼喊,思慮起了眼下所發生的事,本來我是想先找吳老,然後再想眼前這種匪夷所思的事,但現在根本找不見吳老,也就隻能退而求次,先解決眼下的問題了。

按照我剛才的經曆,我感覺吳老或許根本就沒有到達這裏,極有可能是去了別的什麽地方。

畢竟一腳跨出,能直接到達蝶穀的詭異環境,誰知道吳老一腳跨出後,會不會到了其他什麽地方。

這是我剛才想明白的,畢竟如此詭異的東西,不能用常理度之。

我能到達蝶穀,吳老或許已經在我十萬八千裏之外也不一定。

想著這些,我深吸了口氣,想再次抬腳跨出,看能到達什麽地方,畢竟偉人曾經說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光靠站這兒傻想,肯定是想不明白的。

隻是,就在我準備抬腳跨出時,我心中忽然一動,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的確是不太對,並不是我心機太重。

之前的時候,我就覺得這種穿梭空間的事情不可能,可轉眼間,一腳踏出,竟然又發生了。

雖說我不知道剛才那森林距離蝶穀到底有多遠,但就是幾米幾十米的距離,你也不可能一腳跨出去就直接到達。

所以,這一定有其他貓膩。

既然不是穿梭空間,那一定就是幻境,或者迷陣中的障眼法了。

想著這些,我跨出去還未落地的腳收了回來,然後緩緩蹲下,隨即折斷身前的一根小草。

小草折斷,能明顯看見折斷的地方有青綠色汁液滲出,我不禁一愣,隨即不信邪的用大拇指與食指捏住,使勁碾了碾。

將折斷的小草碾爛,我朝大拇指與食指看去,當看見兩手指上沾滿了青綠色的汁液,身體頓時就僵在了原地。

“怎麽會?”我不可置信的把手指湊到了眼睛跟前。

可我根本就沒近視,而且現在光線充足,剛才完完全全看得是一清二楚,但我還是不信。

因為幻境或者迷陣中的障眼法所出現的東西,根本就沒有生命,眼前這小草怎麽可能會流出汁液。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真要解釋……碼的,難道還真是空間穿梭不成?

我猛地起身望向眼前的蝶穀,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已經徹底呆若木雞。

呆了足足好一陣子,最終我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但說實話,我心裏地還是不敢置信。

這世間,竟然還真能夠空間穿梭?

那這麽說,以前傳說中的那些神魔什麽的也就不是傳說了?

而是真的有可能存在過,然後被世人記載流傳了下來?

雖然,我們玄術風水這東西也跟神魔之類的沾點兒邊,但我打心底裏還是不信這些東西的。

因為我知道,我們這一行所學習,所使用的都隻是天地間的一種極為特殊的能量,並不是真的能和傳說中那些所謂的神仙一般能夠飛天遁地。

我們頂多也就是看看風水,捉捉小鬼,降降妖物之類的東西,你說讓我們飛天遁地,一會兒和這個魔頭大戰,一會兒又和那個神仙爭鬥,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當然,我說的是那些傳說中的神仙,並不是咱們道教傳說中那些有名有實的人,雖說那些人也被後人傳為了神仙,但我知道,這些都隻是傳言罷了。

比如正一道開山祖師張天師,咱們術士界傳說中的睡仙陳摶老祖,等等一些人們熟知的人物,其實按我們術士界的玄術境界來劃分的話,他們就隻是在玄術以及風水造詣上達到了天人境。

至於天人境到底是個什麽境界,其實我也不是太懂,畢竟這種境界隻有傳說中的幾個人達到過,而且流傳下來的信息也極其的稀少,所以我們這種一二層境界的人,是根本無法理解的。

其實不止我們這種低境界的人,就是北風吳老,還有個各大家族的掌門,他們也都對天人境這個境界的概念模糊不清。

因為自打明朝末年以後,術士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天人境的術士。

所以說,對於天人境,現在的術士界不管境界高低,其實都一個樣,都隻是個傳說。

所以,那些神話傳說中的神仙,我根本上就是不相信的,畢竟我們這一行,修習到了最高境界也都不敢稱自己為神仙,更合況那些本就無根無影,虛無縹緲的傳說。

可現在,遭遇了剛才的詭異情景,我忽然覺得,那些傳說中的東西,還真有可能曾經存在過。

畢竟,連空間穿梭這種說出去絕不會有人信的東西都出現了,其他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兒,我低頭再次朝自己的手指看去,本來我是想感歎一句,原來世間之大,無奇不有真的不僅隻是說說,可沒想這一看,我整個人直接就僵在了原地。

隻見剛才還滿是青綠色汁液的大拇指和食指,此刻竟然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了。

我把手伸到眼前,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想看看我是不是下意識的把汁液揩在了衣服上,但結果卻是,大拇指和食指,完全就是原來的顏色,上麵沒有一點綠色汁液的痕跡。

其實我也知道,就算我下意識的用衣服擦去了手指上的汁液,也肯定不會擦的一幹二淨,畢竟小草汁液中含有色素。

可現在……

原地呆愣了片刻,我心中一震,猛的反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