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四章 紅毛怪
看著她說話間滿是埋怨,我尷尬咳嗽了聲,道:“其實也沒多大的事,就是問問你最近身體狀況。”
“身體狀況?”她一愣,頓時滿是狐疑的盯著我看了起來。
見她這樣,我明白她應該是誤會我了,便趕緊道;“就是你最近睡覺咋樣,有沒有做噩夢啥的,還有就是有沒有感覺渾身上下老是涼颼颼的,尤其是後脖頸那裏。”
聽到我話,她再次一愣,隨即一驚道:“你該不會真是醫生吧?”
可話剛出口,她又立即搖頭說:“不會,醫生哪有像你這樣的。”
看她這樣,我一陣尷尬,這人腦回路怎麽總是這麽清奇?
難道她不應該先是一陣緊張,隨後再對我說,“你問這些幹嘛?”或者直接冷酷的回絕,這些和你有什麽關係嗎?
再說,我到底是不是醫生,和你自身的安危有關係?
搖搖頭,我看向她道:“姑娘,這個……我是不是醫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剛才問你的話……”
“哦,你說我睡覺做噩夢呀,咦?你怎麽知道我睡覺做噩夢?”
見她忽然緊張起來,我搖搖頭趕緊道:“我不知道,而是正在問你。”
說實話,此刻我真是一陣頭痛,我實在沒想到如此漂亮的一個女孩兒,說起話來,竟這麽費勁。
難道這就是人們所說的,上帝為你打開一扇窗,就勢必會給你關上一扇門?
聽到我話,她愣了愣,雖然一臉狐疑,但還是點頭道:“還真被你說中了,最近我睡覺卻是不怎麽好,老是做噩夢,還有,就像你說的,脖子也老感覺涼颼颼的。”
“不過,冬天嘛,脖子涼正常,我戴了圍巾。”
她說著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仿佛把睡眠不好,完全沒當回事。
她沒當回事,我聽得卻是心中一凜,果然那小鬼早就纏上了她。
隻是,車上時,我怎麽完全沒有發現?
想著這些,我搖搖頭沒再往下深想,畢竟那小鬼已經跑的無影無蹤,就算我再追究也啥用,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問題重要。
知道了那小鬼不是突然出現,我略微沉吟了下,掏出一張符篆,疊成三角形超眼前女子遞去。
本來我是想給她說明情況的,但轉念一想,就眼前這女孩,估計說出來她也不會相信,便直接道:“這是護身符,別扔,記著一直隨身攜帶。”
打我掏出符篆,疊三角形的時候,她就一直驚奇的看著我,現在聽我說這話,整個人頓時笑了起來。
“護身符?”她看著我,饒有興趣的道:“你到底是做生意的,還是神棍呀?我怎麽越看你越像一個神棍了呢?”
看她這幅模樣,我就知道她不會相信,不再廢話,直接說:“你別管我是啥,這護身符你帶著就是,就當是謝謝你載我一程。”
話完,沒等她回答,我轉身就走。
“喂。”
“喂,你這人怎麽說走就走啊。”
“你真不去我家吃飯?”
“喂……”
聽著身後不斷傳來的聲音,我搖頭苦笑了聲,不禁加快了步伐。
一路進了鎮子,吃完飯後我到了一家打鐵鋪。
當然,我來打鐵鋪並不是為了換新刀,而是以換新刀的名義寄存東西。
給老板付了定金,說了半個月後來取,我簡單收拾了下,便直朝神農架走去。
神農架離這兒已經不是太遠,老遠就能看見那莽莽群山,不過我知道這隻不過是神農架的冰山一角罷了。
一路走來,雖是過年,但路上行人卻是不少,有來這裏旅遊的,也有過年走親訪友的。
路上問了幾個行人,得知從這裏過去還要門票後,我換了個方向,朝著沒人走的小路直朝那莽莽群山行去。
不到半個小時,我便進入了山林,不過我知道這裏並不是真正的神農架,隻不過是神農架的最外圍山區罷了。
但也沒有關係,反正隻要進入山林,一直往裏走就是。
我知道這裏離打聽來的無始森林的位置還有十萬八千裏的距離,但這東西也急不來,畢竟我是從小路上來的,這裏沒路,隻能靠著摸索前進。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太陽已經落山,天色漸晚。
我沒有停歇,繼續在山林裏麵穿梭。
一開始我還在想,渡魂人是不是已經提前進了無始森林,但轉念一想,便覺得應該還沒。
畢竟從得來消息直到現在,我沒耽擱多長時間,而渡魂人先是召集分部的人回總部,然後再甄選前往無始森林的人選,這樣一來,怎麽也得半個多月。
而我,現在已經到了這裏,雖然還沒真正進入無始森林,但也算是快了他們一步。
就是不知道,除了渡魂人,還有什麽人得知了陰陽魂珠的消息,比如那些風水世家,要是他們也知道了陰陽魂珠將在無始森林顯現的消息,那可就精彩了。
想著這些我搖搖頭,按常理說,那些風水世家極有可能會得到消息,但並不會是第一時間,畢竟從那天那個渡魂人說話的口氣來看,這件事情應該還算是絕密。
想著這些,我一邊思慮一邊朝森林深處而去。
半夜時分,寂靜的山林中猛然響起一聲狼叫,起先我還沒在意,但轉瞬間我就神情一凜。
這才想起,我這才來的地方並不是什麽普通地方,而是神農架最神秘,最詭異的無始森林。
不說無始森林,就光是神農架的傳說都能讓人為之一震,什麽野人,紅毛怪,驢頭狼等等一些稀奇古怪的傳說。
想著這些,我不由打起了全部精神,再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環顧四周,漆黑一片,除了剛才的狼叫外,便什麽異動也沒有,安靜的有些可怕。
不過我並沒有多少害怕,隻是擔心有可能會遭到野獸攻擊。
雖然那些紅毛怪、驢頭狼啥的我不信,但也架不住野豬狼群。
萬一遭到這些東西的襲擊,饒是我比普通人強上那麽一點,那最終也隻能是個“死”字,乖乖去見閻王爺老人家。
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我沒敢再掉以輕心,一邊謹慎注意四周的動靜,一邊急速前行。
本來這樣的情況下,找地方安營紮寨是最好的選擇,但我卻是不能停,最起碼現在不能停下。
誰知道渡魂人啥時候就會趕來,萬一除了渡魂人還有那些風水世家呢?
所以在真正進入無始森林之前,我還是能不歇,就盡量不歇吧。
時間悄悄流逝,心驚膽戰了一晚上,無止境的黑暗終於緩緩褪去。
看著東方豔陽升起,我輕鬆了口氣,雖說沒受到什麽野獸攻擊,但聚精會神謹慎了整整一個晚上,還是讓我感到絲絲疲累。
找了個地方躺下眯了幾個小時後,我起身繼續趕路。
而現在我也確定了之後的行進計劃,那就是白天抽時間休息,晚上趕路。
雖然這樣做,顛倒了時差,時間久了身體吃不消,但白天休息,總比晚上提心吊膽休息效果要來的好。
萬一你睡著睡著,來頭野狼,或者野豬啥的,把你叼走或者拱死咋辦?
所以,為了安全也就隻能這樣了。
就這樣,我白天休息,晚上趕路,在沒有盡頭的山林走了大概有七八天後,感覺到了不對。
並不是我陷進了什麽迷陣之類的,這些並沒有。
而是,先前的時候,我多少還能感受到一點“人氣兒,”到了這裏後,卻是一點“人氣兒”都沒了。
反倒是一股“古樸悠遠”的氣息撲麵而來,而且這裏樹木也比之前高大了許多。
那些幾十米高的參天大樹,隨處可見,地上更是雜草叢生,甚至就連這些雜草,在外麵我也都沒有見過。
琢磨著周圍環境的變化,我明白,我應該是已經到了無人區。
深吸了口氣,我搖搖頭邁步走了進去。
麵對如此詭秘的原始森林說不緊張那是假的,畢竟關於這裏的傳說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不過,再怎麽緊張,已經到了這裏,我就得進去。
但這裏應該還不是那老人口中所說的“無始森林,”我這才走了八九天,神農架這麽大,八九天怎麽可能就進入中心部位。
搖搖頭,我繼續朝前行進,地上不斷有黴味鑽進鼻間。
我皺著眉頭小心翼翼的前行,有時候一腳下去,差點摔倒在地,沒辦法,地麵上的落葉實在是太厚,也不知道積了多少年的樹葉,雖說底下已經全都腐爛,但終歸不如土那麽瓷實,一腳下去,一個不注意就能讓人翻個跟頭。
很快,天色又黑了下來,我待在原地稍微休息了會兒,便打起精神起身緩緩行進。
月光透著樹隙間灑落,加上森林中無比寂靜,給人一種別樣的美。
前幾天一直聽到的狼叫,此刻也沒了,不知道為什麽,反正就是沒再有狼傳來叫聲。
我知道這裏除了野獸攻擊,還有些瘴氣毒蟲之類的應該就再沒其他危險,所以除了時刻注意身邊異動,我心情還算不是多麽緊張。
可就在我緩緩前進了一會兒,突然,一道紅色影子猛的從我前方急速劃過。
我一驚,身體幾乎瞬間進入了戰鬥狀態,但等我朝剛才那紅色影子劃過的地方仔細觀察時,才發現它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心中凜了凜,壓著腳步緩緩向前走去。
那紅色影子的速度奇快,第一時間我便想到了厲鬼,但隨即我就搖頭否決。
因為那紅色影子出現的瞬間,我並沒有感受到任何陰氣,也沒感受到什麽凶戾之氣。
所以,那紅色影子應該不是厲鬼。
可如果不是厲鬼,那會是什麽?
我很難想象,除了那些陰魂之物,有什麽東西的速度能夠如此之快,幾乎眨眼間便消失不見,而且一點聲音都沒,更別提留下痕跡什麽的。
果然,等我緩緩走到剛才那紅色影子消失的地方時,這地方並沒留下什麽痕跡,就好像它不是在地上跑,而是掠空飛行。
但看那紅色影子的身影,又並不像是什麽飛行動物。
因為那紅色影子是直立著的,高度和普通人身高差不多,你說飛行動物有和人一樣的嗎?
搖搖頭,沒有覺察到什麽痕跡後,我打起精神繼續朝前走去。
但剛走幾步,忽然,我隻覺後腦勺一涼,腦袋一偏躲避攻擊同時,我猛地轉身抬腳踢了出去。
反應是下意識的,所以我的動作可謂是電光火石間完成,但我踢出去的腳,卻仍然踢了個空。
而襲擊我的,不是別的什麽東西,正是剛才那個在我眼前一晃便消失不見的紅色影子。
但剛才我還是沒能看清它的模樣,我轉身那一刻,它已然躥進密林,消失不見。
我壓著心中疑惑,深吸口氣朝它剛才消失的地方走去。
待走過去之後,和剛才一樣,還是沒留下絲毫痕跡。
我搖搖頭,心中對於外麵聽來的那些傳言,再也不敢有任何輕視。
一開始的時候,對於那些野人,紅毛怪啥的,我是怎麽都不信,畢竟我經曆的事情太多,明白其實一個本不怎麽樣的東西,被人們一傳,就會變得玄乎起來,而且還是一傳十,十傳百,越穿越玄乎。
所以對於傳言之類的,打根上我就是不怎麽信的,但今天,卻是親眼見到了。
如果沒錯的話,剛才那個襲擊我的紅色影子,應該就是外麵人們口中常說的“紅毛怪”了。
想著這些,我搖搖頭,沒在理會這些,繼續朝前走去。
我覺得,對於這裏麵的一些東西,能不招惹,還是盡量不要招惹的為好,畢竟它們才是這裏的土著。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萬一剛才出現的紅色影子不是一個,而是一群,那我一招惹,豈不是直接捅了馬蜂窩?
不過,不招惹歸不招惹,如果它們再來襲擊我,那我也不會讓它們好看!
就這樣,身體緊繃,一邊時刻處在戰鬥狀態,我一邊緩緩朝前行進,也不知道是前一陣子偷襲沒有成功,還是感受到了我並不是一個任它*的人,直到天亮,那紅色影子都沒有再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