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六章 陣法

見我衝來,中間的渡魂人低聳著的腦袋微微一抬,一雙猶如黑洞的雙眼猛地看向我,仿佛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我沒有管他神情如何變化,衝到身前,左手格擋,右手一揮,猛的就朝他臉上打去。

激怒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打臉,為了能將眼前這個渡魂人激怒,引他進入戰局,我也就隻能出此下策了。

見我右手直打他臉,眼前的渡魂人果然雙眼一滯,隨即就好像發怒一般瞬既抬手朝我打來,同時他左手成爪,好像要卡主我的手腕。

見狀,我哪能讓他卡主我的手腕,右手掌如蛇頭般一晃,隨即抽身後退。

一退之間,另外兩個渡魂人也已經攻來,我身形一滑,假裝摔倒似的,在他們腳下溜了出去。

見我跌跌撞撞,竟然逃出了他們的包圍圈,中間的渡魂人對另外兩個渡魂人猛的一聲冷喝:“廢物!”

罵完之後,他再也不是閑庭若步的站在一旁觀看,而是衝身朝我攻來。

看著他極其淩厲的攻勢,明顯要比其他兩人實力強上一些,不過這都不重要,反正我的計劃已經成功,隻要他們進入陣法,那就是他們的死期。

心中冷笑一聲,我剛要轉身逃脫,心中忽然一動,這才想起,還有兩個重要人物給忘記了。

至於這重要人物是誰,那還用說嘛,自然就是“閂叔”和石青澤爺倆了。

如果我不管不顧這就衝進陣法,然後開啟陣法,他們見勢不妙,要是逃跑的話,我還真拿他們沒辦法。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倆也引入陣法之中。

隻是他們一個身受重傷,一個用秘術激發的潛力已經耗盡,怎麽才能讓他們追殺我?

打臉?

好吧,那就先試試打臉,如果不行,就再想其他的辦法。

腦海中思慮著這些,眼看中間那渡魂人已經衝到了我的身前,我身形猛的加速,沒有多餘招式,朝他直接橫衝直撞過去。

再看已經到我跟前的渡魂人,見我猶如傻子一般,橫衝直撞過來,整個人頓時一愣,但愣神也就隻是一瞬間的事,短暫的愣神過後,他發出一聲陰笑,隨即雙手變幻,猶如勾子一般擊向我的脖子。

見他上當,我心中一笑,在他右手即將勾向我脖子那一刻,我猛地向後一仰,隨即雙膝著地,借著慣性朝前衝了出去。

躲過他的右手,身體衝出去之後,我腳下用力,猛的起身直朝還在一臉得意的“閂叔”衝去。

正在得意的閂叔顯然沒想到正和渡魂人激戰的我,竟然會突然朝他衝來。

嚇了一跳,臉色大變,他立即就想後退,但已經爆發全力的我,哪能讓他後退出去。

在他驚駭的目光中,我閃電般衝到了他的跟前,隨即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一聲耳光響破整個山林。

而且由於地勢的關係,耳光響過之後,還有絡繹不絕的回音在不斷傳來。

這一刻,“閂叔”整個人直接懵了。

同時,他好像也在疑惑,我這麽拚命的衝過來,就是為了打他一耳光?

當然,我也沒心思管他是疑惑還是明白,他要是還不明白,那就再打幾下好了。

不過現在沒機會了,這一聲響亮的耳光打出之後,幾乎所有人都是一驚,隨即那三個渡魂人幾乎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全力朝我攻擊而來。

同時攻擊而來的還有石青澤,前麵我一腳雖然把他踢的很重,但也隻是暫時沒了行動能力罷了,並不能算是很重的傷,此刻緩了這麽長時間,看樣子應該是緩過來了。

不過他那手腕之下吊著的雙手,暫時應該還恢複不過來,而且得不到及時的救治,他還極有可能徹底失去雙手。

當然,我也沒心思去管這些,看著一下衝來四人。

石青澤可以忽略不計,沒了雙手的他,難道還能拿腳替我不成?頂多也就是狗仗人勢,找機會咬我一口罷了。

搖搖頭,我沒再藏私,整個人全力爆發,和渡魂人戰在了一起。

幾個回合之後,我倒吸了口氣,急速後退。

剛才不小心挨了一掌,雖然不重,但也挺疼的。

一打三,果然還是打不過。

搖搖頭,一邊躲閃四麵八方的攻擊,我一邊尋思,“閂叔”怎麽還不來打我?

難道我一巴掌真把他打蒙了?

可那也不對吧,這都已經過了好一會兒了,就算再蒙,也應該清醒過來了。

不行,還得再刺激他一下。

想到這兒,我立即躲過幾次攻擊,一個閃身朝“閂叔”跑去。

雖然打不過,但跑還是輕而易舉的。

見我又突然開溜,三個渡魂人怒哼一聲,即刻朝我追來。

我沒工夫注意身後,就算不注意,也知道他們鐵定緊追著我。

至於閂叔,我則是猜錯了,他不止沒蒙,反而早就清醒了過來,並且躲在了戰局外麵老遠。

此刻見我再次朝他衝來,他本來咬牙切齒一幅希望我快點死在渡魂人手下的表情,瞬間就是一滯。

“豎子,你敢!”

大罵一聲,閂叔轉身就要逃,但不知道是因為太過激動還是因為太過害怕,剛轉身那一刻,腳下一滑,身體一個趔趄,整個人猛地就摔倒在了地上。

我沒心情取笑他,到了他跟前後,一把將他拎起,隨即一巴掌就甩了過去。

響亮的耳光再次響徹寂靜的山林,我本來是想將他扔下的,但轉念一想,以他現在的狀況,就算把他扔下,他好像也追不上來。

想到這兒,我一咬牙,猛地吸氣,一把拎起他直朝我陣法中衝去。

衝出瞬間,我哈哈大笑一聲,滿是嘲諷的道:“渡魂人,也不過如此嘛,哈哈哈!”

“給我抓住他,我要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身後傳來一聲陰曆至極的聲音,明顯是那領頭渡魂人的聲音,看樣子好像已經氣急敗壞了。

大笑完之後,我沒再理會,加速朝陣法中衝去,這裏離我布置的陣法不遠,也就十幾個呼吸的事,隻是手裏拎著個人,卻讓我速度大減。

感受到身後風聲呼呼響起,我心中猛的一凜,再次咬牙拚命朝村長那邊衝了過去。

可就在我即將衝到村長身邊時,村長身邊眾人忽然一驚,登時就要作鳥獸散。

我嚇了一跳,趕緊喊道:“別跑,別跑,都站在原地不要動!”

聽到我的喊聲,那些年輕人一愣,但還是下意識的後退。

“別害怕!”

大喊一聲,我猛地把拎在手中的“閂叔”扔了過去,同時朝左一個飛撲,躲開身後攻擊,起身瞬間,我立即捏決起陣。

隨著我咒語急速默念,看著已經攻擊到我眼前的三個渡魂人,我猛地大喝一聲。

“起!”

大喝瞬間,我身體再次一個翻滾,變幻了方位,與此同時,整個陣法中已經全都是濃濃白霧!

看到陣法起了作用,我終於大鬆了口氣。

剛才還真是險,要不是時機剛好合適,我估計已經成了渡魂人的手下亡魂。

其實我預測的時間還是很寬裕的,但沒想,中間那個渡魂人像是抽了什麽風,好像動用了某種秘法,導致實力突然暴漲。

雖然他實力暴漲,我也不懼他,但關鍵是還有另外兩個渡魂人。

這種勢均力敵的情況下,哪怕就是個普通人偷襲我一下,我也要當場受傷,更別提還是兩個實力本就不俗的渡魂人。

所以剛才是真的險,要不是我起陣的速度快,被他們包圍住,那將再無可能起陣。

而不起陣的後果就是遲早被他們殺死。

想著剛才驚險的一幕幕場景,我深吸了口氣,重振精神朝村長那兒走去。

現在這種情況,村長他們內心肯定異常慌亂,還是盡早出現告訴他們,讓他們不要亂跑的為好。

亂跑之下,萬一遇到渡魂人,豈不直接就得玩完?

腦海中思慮著這些,我按照先前的方位快速朝村長走去。

快要到跟前時,隻見他們全都一臉恐慌,猶如無頭的蒼蠅一般在原地亂轉。

同時,他們還叫喊著我的名字。

我笑著搖搖頭,走了過去。

剛一出現,村長等人頓時就是一驚,隨即就朝我湧了過來。

“陳兄弟,你……你沒事吧?”村長一臉擔憂的看著我,聲音都顫抖起來。

鐵成石向林二人也是,一臉緊張的看向我,顯然沒想到,這麽簡單的一件事,最後竟然變的如此複雜,如此驚心動魄。

我笑著搖搖頭,看了那些慌張的年輕人一眼,示意他們不要驚慌,隨即看向村長鐵成還有石向林道:“根叔,你們不要擔心,這是我布置的陣法,你們隻要待在這兒別亂跑,就是安全的。”

“至於那些黑衣人,你們也看見了,我一個人很難對付,所以才將他們引入到了這裏。”

村長點了點頭,臉上神情依然未定,看向我說:“陳兄弟,那些到底是什麽人?”

聽到這話,我不禁一愣,隨即搖頭道:“這些事以後再說,我先去把他們解決掉,你們在這兒別亂動,等我就是。”

聽到我話,村長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

我也沒有多問,再次吩咐了一句讓他們千萬不要亂動,便轉身準備去解決渡魂人。

隻是我剛轉身,身後就傳來村長的聲音。

“陳兄弟。”

我一愣,回頭看向他,“怎麽了根叔?”

“小……小心!”

“哈,放心吧,沒事!”

我擺擺手,踩著北鬥罡步進入了另一片迷霧。

剛才我引渡魂人進來時,他們是在西北方向,也就是坎位。

現在也才就過去十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們應該不會這麽快跑到另外的方位上去。

很大的可能應該是在原地打轉。

想著這些,我深吸口氣,提起全身的精氣神,壓低腳步朝坎位上走去。

雖然陣法裏麵迷霧重重,給人感覺就像是進入了另外一片世界,但陣法本身實際不大。

所以從我的位置到坎位也就幾個呼吸的事。

剛到坎位邊上,便隻見那三個渡魂人氣的直跳腳,尤其領頭的那個渡魂人,嘴裏不知道罵的什麽,一邊罵,一邊雙手急速舞動,一個個法決朝迷霧中打去。

看著他這麽拙劣的破陣手法,我不禁搖頭笑了起來。

而且我心中也是徹底鬆了口氣,如此拙劣的破陣手法,在陣法方麵很明顯是一竅不通。

既然不懂陣法,那就好辦了。

別的不說,隻要我一直維持著這個迷陣不散,困都能將他們困死。

不過,這樣做太過耗費時間,而且要是拖下去,萬一招引來更厲害的渡魂人可就完了。

這裏不是荒山野嶺,而是村落,渡魂人,可是什麽都能幹出來。

搖搖頭,決定了速戰速決,我便踏著北鬥罡步,猛然朝領頭的那個渡魂人衝去。

擒賊先擒王,還是先將他解決了再說。

看著他雙手飛舞無比惱怒的正在“破陣,”我身形猶如閃電衝到他的身後,抬手一掌便打了過去。

本以為我突然的偷襲鐵定能打在他的身上,可沒想他的反應異常迅速,就在我手掌剛落到他後腦勺之際,他猛地朝前一個飛撲堪堪避了開來。

一擊不中,我腳步未停,直接消失在了迷霧當中。

在他們看來我突然一現,又猛的消失不見,但我卻沒有走遠,就在他們身邊不遠處,伺機而動。

隻是,剛剛遭到偷襲的渡魂人,像是警覺了一般,不再破陣,而是吩咐另外兩個渡魂人,與他們背靠背,成三角陣型。

看到這一幕,我不禁眉頭一皺。

算了,還是等等吧,先耗耗他們耐心再說。

遭到偷襲,明處的總會先比暗處的人崩潰,這是常理,既然硬攻不行,那就先讓他們心裏崩潰。

隻要心裏崩潰了,那他們也就成了棧板上的魚肉,任我宰割了。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我沒再動作,就這樣在暗處,靜靜觀察著他們。

可是等了足足半個多小時後,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對起來。

他們——除了微微的緊張外,好像一點都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