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危機
緊跟十多分鍾，已經出了村子，正當我疑惑他還要走多久時，他忽然在一山坳處停了下來。
這下我更加疑惑了，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出來就站這荒山野嶺？
突然，他對著黑突突的山坳出聲道：“又出事了？”
他聲音顯得有些凝重，我卻滿腦子疑惑，整個人已經完全懵掉。
這會兒我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有精神病，或者是在夢遊？
雖然心中這樣想，但我還是沒敢出聲，畢竟他這狀態並不像是夢遊，而且白天的時候，他看起來也沒有精神病之類的跡象。
黑夜中一陣冷風吹來，我打了一個寒顫，忽然，那黑突突的山坳竟然給他回了一聲。
“嗯，有些棘手！”
聽到這話，我整個人直接驚住，幻聽？
這一刻，我後背直冒冷汗，要不是北風就在身旁，我估計早就撒丫子跑路。
說實話，這段日子我跟著北風也見識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可這山坳說話？我還真是頭一次見。
難道還真有什麽所謂的山神？剛才說話的就是山神？
正當我心中無比驚疑，想著山坳那裏是不是有個山神，突然，黑突突的山坳中亮起了一絲火光，隨即一個人影走了出來。
夜太黑，看不大清楚，但從身形看，舉著火把的是個成年男子，而我剛才的驚疑也是瞬間消失不見。
借著火光隱約看見那黑突突的山坳裏有個山洞，而那舉火把的男子，正就是從山洞走出來的。
我悄悄鬆了口氣，差點還真以為有什麽山神。
“死了沒？”族長出聲問道，語氣比剛才更加凝重了幾分。
“死了。”舉火把的男子聲音聽不出任何感情，仿佛就隻是簡單的回答。
族長點點頭沒再說話，身子忽的一轉，看樣子是要回去。
我嚇了一跳，北風拉著我悄悄後退，待進了深草從，我們才加快速度。
順著小路拐彎，確定暫時進了視野盲區，我們徹底撒腿狂奔。
一路衝進族長家裏，進了屋子，我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顆心才緩緩平靜下來。
“北風大哥，你說”
話剛出口，還沒說完，北風就冷冷的朝我看來。
我一驚，猛地想起族長還沒回來，便趕緊閉嘴。
北風在屋門後麵定定站著，我則輕輕上炕，俯在窗口小心窺視。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足足過去了十多分鍾，我心中開始覺得有些不對起來，因為他還沒有回來。
按照前一陣子他的腳程，這會兒理應已經回來，可我趴在窗戶前看了大半天，卻是連個鬼影都沒見到。
北風給我打了個手勢，示意我別出聲，耐心等待。
我目不轉睛，繼續盯起了院門。
時間悄悄流逝，距離我們回來轉眼間已過去半個小時，我有些不耐起來，準備出去看看。
或許他沒有返回，還在那裏幹別的什麽事。
雖然到底是在幹什麽並不知道，但從那偷偷摸摸的行徑來看，就知道並不是啥好事。
見我輕輕下炕，北風皺了皺眉，我剛想給他說心中的想法，誰知他突然一把拉開屋門走了出去。
我一喜，穿好鞋子趕緊跟上。
這會兒天已經微微亮了起來，要是再不去探個究竟，那可真就沒機會了。
前麵聽他說什麽“死了沒？”極有可能是殺人也不一定，再一回想半夜聽到的怪叫，我渾身頓時打了一個寒顫。
出屋，我們兩步到了半開的院門跟前，剛想開門出去，身後忽然傳來“吱呀”一聲。
我的神經本來就緊繃著，突如其來的異響直接讓我身體僵住，還沒等我回頭，一和藹的聲音道：“大兄弟，起這麽早啊？”
我大驚失色，極其僵硬的扭頭看向北風，雖然他表情沒有異樣，但眼神深處還是流露出了一絲不可思議。
這聲音除了族長，還能是誰？可他啥時候回的家？
北風緩緩轉身，麵色平靜的點點頭，道了聲“早。”
族長麵色和藹的笑著，臉上看不出絲毫異樣，說他老婆不在，自己做飯不好吃，讓我們別嫌棄，然後別去洗漱做早飯。
我看了一眼北風，剛才的不可思議已經消失不見，這會兒就像是沒事人一樣。
我深吸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種種疑惑，默默去洗臉。
不是我不想去問，而是我不知道該問誰，族長還是北風？
北風肯定不會睬我，這是他一貫的作風，至於族長，我覺著還是算了……
吃過早飯，北風道了謝，說要離開。
我瞬時一驚，他不管這事了嗎？但北風的話我不能不聽，隻能蒙頭去背背簍。
族長見狀，說讓我們多歇兩天，反正這院子子他一個人住，又不礙事。
我本以為北風會拒絕，沒想他二話不說直接點頭答應。
這一瞬間，我好像明白了什麽。
族長臉色一滯，略顯尷尬的笑了兩聲，說他去鄰村有點事，便轉身出了屋子。
“北風大哥，”見族長走出院門，我滿是佩服的剛想誇讚他高明，誰知他冷冷瞥了我一眼說：“我不說話時別說話，還有，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我一愣，有些沒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我按照北風的吩咐，沒有亂跑，就待在族長家裏，當然他也和我一樣，哪都沒去。
隻是讓我心中隱隱不安的是，整整一天的時間，我都沒有再見到族長。
我本想出去打聽打聽，但北風不讓去，就這樣一直待到了天黑。
院門口忽然“咣當”一聲，我出屋一看，族長回來了。
看他搖三倒四，醉醺醺的模樣，我趕緊過去，他一把搭住我的肩膀，滿臉喜色的胡亂說了起來。
聽了半天，我逐漸明白過來，原來他一早出門是去參加喜事。
扶他進屋休息，我回了偏房，雖然心底的不安消逝了幾分，但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
至於到底是哪兒不對，我卻是想不明白。
對此，北風倒是不聞不問，依舊像是沒事人一樣，我有些壓不住心中的想法，想和他說說，誰知他拉起被子就睡。